第一卷 醉夢一場戲 拾伍 生命總是伴隨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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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希,快起來,我們要出去到奶奶家住幾天!不要賴床了!”半崎走進來就拽開半希的被子,一愣……
床單被褥都濕了一大片,如果位置不是在頭部,會被誤會尿床了。
還在睡?哭著了嗎?半希,你怎麼了。
半崎撩了撩半希的劉海,都是汗,你在害怕什麼?緊鎖著眉,做了什麼恐怖的夢嗎……我可憐的弟弟,為什麼我感覺你好讓我心痛,又來的如此忽然。
“爸爸媽媽,半希有些事情,我們先去吧,之後讓他自己來就可以!”半崎下了樓,對著整理好行李的父母為半希找了個理由開脫,實際是想讓半希好好放鬆一下自己,不給他什麼限製……
當半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昏昏沉沉,有什麼重重的壓著身體,半希扶著樓梯緩慢的走下,每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眼睛也看得不是很清,跌跌撞撞的,樣子很是憔悴,看著就讓人難受,走路都好似飄忽,下著樓梯都感覺要馬上摔倒,異常叫人擔心。
“嗯?”看到冰箱上的紙條:
半希,我們去奶奶家了,你什麼時候事情辦完了就來吧,照顧好自己,還有奶奶很想你……
事情辦完了?我什麼時候能辦完?我一個星期都到不了那裏,我怎麼辦!姐,我要怎麼辦!
歎了一口氣,半希跌坐在地上,抓著頭發,為什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如果有把攝像機把半希的狀態攝影下來,給他自己看,他也許都不相信這是他會有的表情,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變的如此的憔悴!從來沒有這種感覺。曾不知道什麼是思念,什麼是擔心,什麼是愛情的自己,現在居然會因為一個人一天不見思念千絲萬縷,擔心千千萬萬,愛大於心裏的恨,他抓緊自己拳大的心,失落,焦慮……
勉強的讓自己站起來,半希一點點的整理好自己,讓自己看起來有些精神,打算出門透透氣,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得憂鬱症的!
走出門,射來的一道陽光刺到半希的眼睛,突然想起那個下午,那個他們的心彼此拉近的瞬間,同樣是沐浴在陽光下,有他就那麼的溫暖,沒他就如此的灼痛,他是關心過我的,盡管那是我還有利用價值!
走在鵝卵石鋪遍的小路,直到自己家的小池塘,荷花開的正茂,想起那個一直陪伴我的小亭子,嗬嗬,那居然是在吃醋?我隻是無力倒在翔的身上而已,吃醋,說明你是不是有點在乎我的呢?
半希苦笑,搖搖頭,怎麼可能……
慢慢的走上街,陸陸續續的人從半希身邊經過,時間的腳步那麼快的不等人,快放這個時刻,才發現隻有半希的世界如此的安靜,走著走著,看到一個首飾店,從門外閃出一道光,半希趴在窗戶上看著那對夢幻般美麗的戒指,好亮,眼前閃過的是紫凝眼角的那五顆如此閃耀的閃亮,半希抓抓後背,你說,這是屬於你人的印記,你沒告訴我發生這個的條件是什麼,其實我很在意,因為我想聽到你喜歡我,才會發生這個紫痕的事情!戒指,我如何才能把你帶到那個年代,告訴狂,這是一個充滿幸運的指環,戴著它就能一輩子幸運,然後自己偷偷地藏起來湊成一對的那枚,偶爾擅自戴上,那樣都會開心的要命吧……
“您要進來看一下嗎?”一位服務員向半希提出意見,半希搖搖頭
“不用了!謝謝,就算我買了,他也戴不到……”半希戀戀不舍的離開,眷戀的不是那對戒指,而是自己剛才的美好的想法,這是無法實現的……
路過叫賣的小吃一條街,半希苦笑,我甚至沒和他一起好好吃過一頓飯,真是好笑,我這也算是他的什麼人?緊接著眼前出現的就是蒂兒等待狂和他一起享用晚餐的場景,那個時候,我多麼的傷心,那是多麼深的刺痛,就好像世界都不複存在,世界都是黑暗的,你懂嗎?狂?你知道過嗎?你這樣的傷害過我!可是我怎麼就恨不起來,閉上眼睛,不想想起那些事就想要流淚!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是一個女人我不能對著他撒嬌讓他陪我,我辦不到!
半希走進以前最喜歡的咖啡廳,坐在靠窗的那個位置上,看著天空,白雲千變萬化,就好像是自己的人生啊,千變萬化,不知什麼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子,而現在,狂,你在那邊,到底如何。
服務員小魚站在半希的麵前
“您好久沒來了呢,今天怎麼···”
“也許我想尋求一種安慰吧,今天不要拿鐵,給我意式特濃咖啡ESPRESSO”
“意式特濃咖啡ESPRESSO嗎?那是最苦的咖啡!您喜歡苦咖啡可以嚐試一下日式炭燒咖啡……”
“不用,我就要ESPRESSO!”半希揚了揚手,安靜的望著天空
“呃,哎……”小魚歎了口氣,有些擔心的離開……
咖啡不久就上了,半希看著那個顏色,都感覺那會苦到難以下咽的地步,本來自己最喜歡甜的,現在居然莫名的想要嚐試一下……
輕輕的抿一口,半希體味其中的苦意,卻意外的發現,那所謂的最苦的咖啡……居然……沒什麼味道……
“這也不過如此……”
“呦!獨自喝苦咖啡嗎?要不要人陪陪啊?”抬起頭,半希看到一個陌生的臉,那臉充滿陰險的笑,半希突然很想吐,為什麼這麼難看,沒有狂那白皙光滑的皮膚,沒有狂那魅惑人心的邪笑,什麼都沒有!好難看,這個人長得好難看!
“想要約我?也不看看自己長成什麼樣子!”男人被半希的話愣了一愣,皺起眉毛。
“混蛋!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男人啪的拍桌子起來
“我說!像你這麼難看的人想要約我!一輩子也不可能!”
“請不要在這裏吵架!”一群警衛衝過來,阻止,男人狠狠的看了一眼半希,咬牙
“小子,你等著!”
半希低下頭,用手支撐自己的身體,我現在誰也看不進去,誰也……
“算了,連它都沒了味道,還能感覺到什麼?”半希走掉,離開關心他的咖啡廳人員,出了門口才發現天已經開始有些淡淡的暗了……
再快點!時間,現在對自己來說就像是最大敵人,想讓它快些走掉!不要再跟自己做對!
走到一個轉角,感覺到好像被人跟蹤一樣,半希猛地回頭一看,卻接來一個猛烈的拳頭,衝擊力使得半希衝倒在地,捂著自己的臉,燒痛刺激著神經末梢,剛想抬起頭來,卻被那個看不清的人抓起頭發,粗重的口氣說:“是你惹我的!不要怪我!我會讓你變成比我還‘難看’無臉活在世上的人!”
“上!”一群黑壓壓的人衝了上來,就好像要上戰場的戰士,每個人都戰氣十足,想要大幹一場的樣子。
用得著這麼大的仗勢嗎?想讓我死還不容易嗎?如果狂不在了,那麼我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剛才的拳傷讓半希嘴角流出絲絲相連的血,半希擦擦,混蛋!為什麼我要被你們殺死,就算死,我寧願死在紫凝的折磨中!你們,誰也休想碰我!
“滾!都給我滾開!”半希瘋了一樣的拿起地上的一個鋼管,掄起來,不自覺的打傷了不少人,一個人突然從半希的後麵襲擊過來。
“啪!”
按倒在地,臉貼在地上,被油漆路劃得臉絲絲拉傷,混蛋!半希掙紮著,看著走近自己,那個被自己罵的人,那人抓起半希的頭發,一巴掌再是一巴掌,斑駁的血痕慢慢的印現在半希本來光滑幹淨的臉上,夾雜著泥土的傷口,一陣一陣的劃痛,拉痛!
“哈哈,看你如何再囂張!現在的你難看的不得了!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在本大爺這裏挑釁!真是不要命!不過我不會挑人長什麼樣,我都會上!做件好事讓兄弟們痛快痛快!嗬嗬,兄弟們你們說怎麼樣啊!我們也讓他爽爽吧!”
“哈哈哈哈哈!”整個世界都充滿了猥瑣惡心的笑聲
給我消失!這種雜音!半希瞪了男人一眼。
“呸!”一口血吐到男人臉上,男人的笑聲戛然而止,一腳踢過來正中半希的鼻梁,鉗製半希的人也同時躲開,半希在空中一絲飛躍的弧線,往後與地麵摩擦過幾米
“給臉不要臉!”男人再次給半希的腹部一腳
霎時,胸口中有什麼翻騰,嘴中的血腥猛然加重,血一瞬間就那樣的從口中嗆了出來!
吐到臉旁,血還在不斷的溢出,一下一下的連續不斷,簡直就像是沒有止境循環的噴泉,綿綿不絕……
紅色,世界充滿了紅色!還記得我第一次到那個世界,紅色的床,紅色的地毯,紅色的桌布,紅色的窗紙,紅色的蠟燭,全部都是紅色的,新婚,那時我和狂的新婚啊,如果我會預料到是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會那樣的反抗,那樣的愚蠢呢,哪怕多跟他在一起一瞬間我也應該好好珍惜啊!
“嘭!”
“老大!老大!你怎麼了?”一個小嘍嘍大聲呼喊起來,半希勉強的睜開眼睛,才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上居然閃著紫色的光芒,傷痕慢慢的痊愈,而在紫光範圍的所有的人居然全部被撞到了牆上,甚至奄奄一息!
半希摸住自己的後背那紫痕的地方,狂!紫凝!是你嗎,是你救了我嗎,你在哪裏,哪裏!半希扶地而起,還沒站穩猛地衝向前去,卻不料跌跌撞撞的翻倒,爬起來,傷口還是愈合,半希繼續的往前跑。
“在哪裏?你出來啊!狂!狂!”聲音撕徹心扉,朝著天空嘶吼,好像是永遠等待著主人的天狼無盡的嘶吼一般,半希不斷的叫著狂的名字,要把它深深印進自己的心裏,大腦裏,讓全世界都知道有個人是那樣的喊著狂的名字,那樣的愛著狂!
爬上一座橋,半希扶著欄杆往下看,如果跳下去能不能穿越呢?或者死一次?聽說人死了都可以穿越的!認真的看著流水絲絲波動,半希的心沉沉浮浮,摔坐在地上。
扯開衣服,勉強的看著那個紫痕,仔細的看著,這次沒有痛苦,這是我和狂的證明啊,我還在尋找什麼聯係,這個不就是對於我最特別的聯係嗎?賦予我的,我唯一的……
慢慢的光變得暗了起來,花紋的形狀也有些模糊起來,半希驚恐的抓著那個花紋,不要!怎麼回事,怎麼會變得模糊起來,痕跡怎麼會變淡!
狂
狂……狂!
痛也隨著痕跡的淡出變得越來越深,半希咬著牙,扶著後背,頭抵在地上,慢慢的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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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翔找了兩天一夜之後終於找到了倒在森林中的嵐,他已經嘴唇慘白,臉色暗淡無光,渾身冰冷,翔不敢去觸摸,心裏來自本源的恐懼爆發出來,不,不要……
慢慢的,翔的手一厘米一厘米的接近嵐的鼻子,活著,你還活著!告訴我你還活著!
手停在嵐鼻子處一分鍾之後,翔的眼淚一秒鍾滑落,直滴在嵐的毫無血色的臉上,無聲無息,天空烏雲馬上蓋上來,整個世界黑暗起來,不到一分鍾,那傾盆的大雨像是絲絲相連的針刺下來……
“嘩嘩嘩……”
雨水打在翔的身體上,奏出啪啪的音樂,本是一絲的歡快,卻顯得格外的生硬,力道重重的捶到翔的身體上,翔跪在地上,把嵐保護在下麵,包圍好不讓嵐淋雨,好像嵐根本不是沒有氣息的人,而是最重要還有希望活下去的人一樣,扇子隨著在翔手中脫離,劃出一道清晰的光芒,落地,任雨水把它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