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又被挾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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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會完了後,肖家堡旁的草原安靜不少。
曾文刀也來跟他們道別,說家裏出了些事,他要回京城了。別人回去是別人的事,劉樺居然說要跟著曾文刀一起走,劉瑾很鬱悶,她還想在這多玩一會,她還沒學會騎著馬跑啊。但劉樺說,反正也是要去京城的,他不過先走一步。
望著劉樺堅定的眼神,劉瑾心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把劉樺拉到一邊,神色緊張的問。
“你好男風!”
“你胡說什麼呢!”,劉樺氣憤的一吼,“我不過是聽到小刀說,京城裏最近會有一個書會,想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像九陰真經一樣的書。跟著你走,等到了京城,書會早該撤了。”
“幸好幸好,如果你好男風,多少無辜少女的心該被摧殘了。”
劉樺聽劉瑾就沒說什麼好話,居然還懷疑他好男風,目光凶狠的盯著她。
劉瑾瞧他氣得那個樣子,趕忙賠笑道“你直接跟我講嘛,我哪裏是不通情達理的人,就算不吃不喝不睡我也會拚命趕路,讓你到得了京城的”
“我看你學騎馬正是興趣中,懶得找你”
原來這小子挺關心她,那就接受了他的好意,讓他先行一步,到時候去京城找他。
劉樺走了三天,劉瑾學騎馬終於有了新的突破,能駕著馬小跑,隻是要停下來還需要人協助。在馬上坐著其實挺不舒服,坐久了一下馬,渾身酸痛。在馬上坐著,她總是有些緊張,全身僵硬,這樣讓馬也覺得不舒服。
總而言之,學騎馬有重重困難,劉瑾覺得,應該是和動物接觸少了,特別是這種大型動物。
晚上,劉瑾又到草原上散步,這廣闊的夜空看著特別的美,她很喜歡。她也不敢走遠,就在離肖家堡較近的一片草地走著,眺望遠方的黑夜。
正走著,一個黑影閃到她麵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腰被人一提,踏著輕功跑了起來。來人的功夫似乎很好,不然肖家堡外麵的守衛居然對肖堡主的寶貝孫女被劫走毫無察覺。劉瑾反應過來時想喊救命,卻發覺已經離開了草原離開了肖家堡,進入了一片荒無人煙的樹林,喊什麼都沒用了。她被人拖著一陣往前跑,隻聽到耳邊急促的風聲呼嘯而過,感歎這人輕功真是好。
到底是誰抓了她,劫財劫色?她也沒結什麼仇家呀,她這才剛進江湖,除非是他爹娘那輩的事劫了她來討債,真是倒黴。她是覺得最近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她,感覺怪怪的,卻也沒在意,結果就出事了。
趙毓臻拖著劉瑾一直跑著,時不時埋頭看下手裏的人,很詫異的發現她居然沒有任何掙紮,十分淡定。
他前幾天來到常州城,聽說了武林大會,便去看了看,誰知在比武會場看到了那個下毒的丫頭。既然這麼輕巧的讓他給遇上了,他會好好招呼她的。瞅準了她每天晚上會到草原上散步,找了時機把她給劫了。
趙毓臻輕功很好,跑了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常州城,他幾步一跳,從一個窗戶翻進了一間屋子,一甩手,把劉瑾扔到了地上。
劉瑾在地上滾了一圈,趴在地上。她抬眼看到劫持她的人站在離她不遠處,沒去管剛才摔得她一痛,慢慢的坐起身來,看向那人的臉。她隻覺得她的臉頓時抽搐了,在看明白對麵的人是誰時。
哎,果然做壞事會遭報應,而且報應還來得這麼快,雖然她覺得她是正當的報仇。
瞧著她坐在地上就看著他,一臉苦相,沒有說話,趙毓臻靠在旁邊的桌子上,斜過頭來看著她,淡淡的開口“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青樓,聽門外此起彼伏的嬌媚聲音和男人的調笑就知道了,況且屋裏的裝飾還這麼春色。
看她也明白這是什麼地方,趙毓臻繼續說道“上次托姑娘的福,我在青樓可是好好的享受了一番”,他說到‘好好的享受’幾個字,一陣咬牙切齒。
瞧著他一臉陰狠邪魅樣,劉瑾全身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悄悄的挪著屁股往門邊退。
趙毓臻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來,半蹲著身子往她的臉靠了過去。
劉瑾身子一僵,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這舉動,難道是想要從她身子上報複回來?天啦,才十五歲就開葷,真是太殘忍了,雖然對於古代來說是沒什麼,況且他長得還不錯,也許她賺了。
可是雖然想是這麼想,劉瑾看著眼前越來越大的臉,一緊張,用頭死命的撞了上去,隻聽咚的一聲脆響,兩人都往後倒去。
真是痛啊,劉瑾痛苦的揉著腦門,隱約看著對麵的人也撞得不輕,她立馬想到,此時不逃更待何時。她猛的往後一撞門,發現門居然是鎖著的,看來隻有從窗戶跑了。想罷,她摸著額頭往窗戶衝去。
衝到窗戶邊,她猶豫了。下麵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底,這裏是幾樓,跳下去焉有命乎?
正在她猶豫的時候,趙毓臻已緩過了神。他居然一沒注意,被這丫頭撞得這麼狠。揉著額頭,站起身,看向站在窗邊的劉瑾。
“這裏是三樓,一個不會武功的丫頭跳下去,你覺得會怎樣”,趙毓臻說完,勾著嘴角,看著她。
劉瑾看看樓下的漆黑,又看看慢慢走近的趙毓臻。她怕高就是因為怕摔,跳還是不跳?看著趙毓臻又走近了幾步,劉瑾心裏突然湧現出,為了保護自己的節操而亡比被淩辱後苟且偷生要光榮些,一轉身,向著一片漆黑奮不顧身的跳了下去。
這一切隻在一瞬發生。趙毓臻隻看著眼前突然就沒人了,一陣呆愣。她居然真的跳了下去!趙毓臻反應過來後,一個閃身追出了窗外。
劉瑾跳出窗外後撞到了房簷,她死命的去抓,愣是沒抓住,急急的往下墜去。跳出去後還是有些後悔,這下不死也得殘了。她正想著用怎樣的姿勢摔下去會減少些傷痛,就感覺掉進了一個軟軟的懷抱。
正感慨幸好沒摔著,有人接住了她,抬頭就望見了趙毓臻那比黑夜還漆黑的雙眼。劉瑾心頭一驚,掙紮讓他放自己下去。
趙毓臻看著懷裏不停亂動的人,想著剛才她居然就這麼跳了下去,她有想到會是什麼後果嗎。越想心裏越有些氣,手上又緊了些。
劉瑾感覺她越動他越抱得緊,突然想到有些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浪子總會說“小娘子,你越是掙紮我越是喜歡,你就從了我吧”,立刻停止了掙紮,一臉複雜的望著趙毓臻。
趙毓臻本來還在氣,突然就發現懷裏的人不動了,還一臉奇怪的目光盯著他。他剛想開口說話,敏銳的察覺到周圍的異樣,一個閃身,躲過了從黑暗中射過來的利箭。
劉瑾又聽到了嗖嗖的放箭聲,趙毓臻抱著她一陣閃躲。劉瑾由他抱著,心裏想這個人真是個災星,又被他挾持,又遇上放箭襲擊的人。
趙毓臻一麵跑著一麵躲著衝來的箭,心裏冷笑,給你活命的機會你不珍惜,就別怪我趕盡殺絕了。跑了一會,來到了一個樹林,瞅準一個高大的樹幹,跳了上去。靜靜的看了會,沒有人來,他知道肯定是被他的人給截住了。趙毓臻冷哼一聲,他怎麼可能是一個人來,一群傻蛋也不想想,活該。
劉瑾緊緊扒在那人胸前躲著,心裏想著要射你射他,千萬別射到我。過了不久,隻感覺到抱著她的人停了下來,周圍很安靜,隻有隱約聽到蟋蟀的叫聲,再沒有射箭的聲音。劉瑾緩緩的伸出頭掃了一眼四周,好像是安全了,鬆了一口氣。待發現還被人抱著,又開始掙紮著要離開。
趙毓臻看她又亂動,心裏有些壞心思,便慢慢的放了她下來,扶她站好。
劉瑾哪還想和他有接觸,推開他的手就往後退,隻覺得腳下一踩沒踩到實地,懸了空,慌忙的往下看去,著實嚇了一大跳,怎麼這麼高,是什麼時候跑到這樹上的?
這樹高的很,下麵看不清楚,黑漆漆一團,劉瑾緊張的往前一抓,想找個保持平衡的地方,結果又直接撲進了趙毓臻懷裏。
趙毓臻任她抓著,看著她有些微微顫抖的身軀,嘴角一撇,心裏笑道,這丫頭怕高,很好。
“先前避之不及,這會投懷送抱,姑娘,所為何意?”
劉瑾扒在他胸前,埋著頭,咬牙切齒,心裏罵著,你個混蛋,誰讓他把自己放到這麼高的地方,欺負她不會輕功,真不要臉。
趙毓臻埋頭看懷裏的人怕的不行,心裏頓時很歡暢,笑道“既然姑娘如此嫌棄,我就隻有消失在姑娘的視野之中了”,說罷,抬手拿開使勁抓著他胸前衣襟的雙手,縱身一跳,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
突然失去了平穩,劉瑾一個踉蹌,慌忙的找地方靠,好不容易抱住了前麵的大樹幹,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怎麼就走了,誰來放她下去?
“你哪裏去了?快來放我下去!”,劉瑾的喊聲回蕩在樹林間,驚起睡夢中的鳥兒。
“我錯了!我不該對你下毒,我道歉!你快放我下去!求你了!”
喊了半天沒有人回應,難道走了?劉瑾一慌張趕忙繼續吼道“你走了?你回來啊!你回來!你快回來放我下去!”
仍是沒有人回應,那麼晚了,四周烏七麻黑的,還有奇怪的鳥類在黑暗中用墨綠的眼睛盯著她,陰森森的。這個時候她該在床上舒服的睡著,哪來受這些罪,都是那個混蛋。劉瑾越想越氣,心裏又有些酸,抹著淚開始罵。
“你個混蛋!災星!”
“烏龜王八蛋!”
“你!你不得好死!”
“你挨千刀萬剮!斷子絕孫!”
趙毓臻跳到樹下後,一直沒走。抬著頭,悠閑的望著樹幹上的人。看她先前哭著求饒,他心裏有一些報複的快感,抄著手,繼續瞧著她。隻是沒想到話音一轉,對他一陣狠罵。他隻覺得他眼皮一陣猛烈的抽搐,從來沒人這麼罵過他,千刀萬剮?斷子絕孫?她該慶幸他今天脾氣不錯,不然一隻手解決她,不費吹灰之力,加上先前她那麼狠的撞他額頭,該死好幾次了。樹上的罵聲不斷,趙毓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這些都是一個女孩子該說的話嗎?
劉瑾罵累了,抽泣一會,準備試著慢慢爬下去,呆在這等天亮後找人來救,這個晚上肯定會煎熬得她心力交瘁,她以後一定要克服對高處的恐懼,不然一不小心給拎到高處,隻能哭鼻子嚇得腿軟。
她艱難的扭著腦袋,往下看了看,瞬間一陣惡寒,趕忙轉回了腦袋,這沒有安全措施保護著,這麼高,太造孽了。平靜了下嘭嘭直跳的心,劉瑾用手抱緊樹幹,移開一隻腳慢慢往下夠著,她先前看左下方較近處有個樹幹可以做個支撐點。
她努力夠了半天沒夠著,心裏想是不是方向錯過了,想埋頭看一看,卻又害怕現在就一隻腳站在樹幹上,萬一一腿軟,直接栽下去了就麻煩了。她隻有使勁的動著左腳繼續找,終於感覺到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是樹幹。劉瑾再踏了踏,實在的,便慢慢的抱著樹幹挪動著身子往左邊移,慢慢的把重心移到左腳上去。這邊右腳剛移開先前的樹幹,左腳突然一滑,劉瑾就往下墜了下去,她慌忙的用手抱著樹,卻抵不過向下墜的重力,磨得手十分的痛,一沒忍住鬆了手,整個人就完全騰了空。
趙毓臻看著她不罵了,正挪動身子準備慢慢爬下來,卻不料一沒站穩,跌了下來。他心頭一慌,眉頭緊皺,立馬上前去,穩穩接住了她。
這是今天她第二次體驗這種高空墜落的刺激感了,滋味一點都不好受。劉瑾心裏有些酸楚,抬頭看到那熟悉又可惡的臉,心裏又氣又委屈,揮動拳頭使勁的往他身上打。
趙毓臻就任她打著,埋頭看到她又哭花了的臉,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填滿了他的心。劉瑾打了一陣,從他懷裏跳了出來,轉頭跑進了黑夜中。他沒有再攔她,就靜靜的站在原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劉瑾埋頭跑,沒有方向,這裏是哪裏她不知道。跑累了,找到一顆大樹,躲在後麵休息。雙手抱著膝,劉瑾又抽泣了一會,抬手抹幹淨臉上的淚水,慢慢的融合進平靜的黑夜。
她準備就坐在這等天亮,也不徒勞的亂喊亂叫找人來救,也許引來另外的財狼把她給生吞活剝了。那個混蛋,等她回去了,會做個小人天天紮,整死他。正想得開心,發現她不知道他的名字,又有些泄了氣。
趙毓臻在原地站著,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待睜開時,眼裏閃過一絲無奈的笑,一踏腳,向劉瑾跑的方向找了去。不多一會,他就找到了躲在樹下的劉瑾,看著蜷在一團的小身軀,他輕歎口氣,走上前彎下腰,一把撈起來抱在懷裏,使著輕功向肖家堡奔去。
劉瑾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混蛋,這已經是第三次被他抱了,還都發生在一個晚上。他這又要帶她去哪裏,她沒心思想了,隻希望他大人有大量,報複完後能留個活命讓她回家。突然想起些什麼,劉瑾開口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趙毓臻”
“怎麼寫?”
“趙國的趙,鍾林毓秀的毓,百福並臻的臻”
“哦”
一段簡短的對話後,兩人沒有再說話。這算是今天晚上最平和的交談。
過了不知多久,趙毓臻把劉瑾送回到當初劫她的地方,一轉身,身影瞬間淹沒在了黑夜中。
居然把她送回來了。
劉瑾往回走去,碰上了正焦急尋他的肖堡主。先前小花見小姐一直沒回來,就叫小六去看看,才發現小姐不見了,找了很久不見人,便通報了肖堡主。肖堡主很著急,找齊了人馬到處尋她。劉瑾隨便說了一個理由給眾人,肖堡主隻說沒事就好。她不想把趙毓臻的事說出來,不過是私人恩怨,但也鄭重的向肖均提建議,說這裏的安保措施應該大大加強。
回到房裏,翻來覆去兩天,劉瑾實在覺得還是該先離開這裏,誰知道會不會再來逮她出去消遣消遣。
和肖外公依依不舍的道個別,三人又上了路,往京城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