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不悔（3）
    今夜是農曆八月十五，正值月圓之夜，卻不知為何，原本應是盈滿的月亮這天晚上竟會有些殘缺。光輝也不及往年來的明亮。好像被籠上了一層看不見的薄灰。陰暗蕭索，無不透露著淒寒之意。
    不要去，耳邊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對自己這樣說，呂洞賓忙收斂心神，難道剛才是自己暫時迷失了心智才會出現那樣莫虛有的幻聽麼？
    白牡丹依舊笑著，隻是笑意卻未達眼底，那是一種徹骨的陰邪之笑。
    “你終究還是放不下他，對嗎？既然來了為何還不快快現身，非要等我將你揪出來麼？”女子說著就向呂洞賓直直的撲了過去，手中不知何時竟拿著一把殷紅的尖刀。
    好險！刀刃堪堪擦著呂洞賓的膚膚而過，劃出一道不甚明顯的血痕。
    “這樣還不能將你逼出來，是嗎？……何時你的心竟也變得如此殘忍？”女子似於極度癡狂之中，一個勁的對著空氣講話。
    正在此時，房門突然被一股大力撞開，其餘六仙齊齊的出現在二人麵前。
    “大膽妖孽，還不趕快束手就擒，休得在此放肆。”漢鍾離一馬當先的大喝一聲立刻輪起自己的法器向女子揮去。卻不想被呂洞賓半路給攔了下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沒看出她的異常之處嗎？”
    “這畢竟還是白牡丹的凡體，怎麼可能經得起你這樣的重擊。”
    “讓我來！”一旁的荷仙姑隨即雙手幻化出無數的荷花滴露轉眼間便向女子射去，竟被女子輕鬆躲過。緊接著韓湘子也開始吹起了玉笛。
    女子頭痛欲裂的雙手抱頭一臉的痛苦之色，呂洞賓不禁閉上了雙眼，既然長痛不如短痛，自己就不能讓這妖孽汙染了白牡丹僅存於體內的仙血。
    一道閃著銀光的寶劍形如閃電般直入女子的眉心，這一招是置死地而後生的破釜沉舟之計，不到萬不得已呂洞賓是輕易不會使出來的。
    女子停止掙紮，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一股烏煙自女子嬌好的眉心處湧出，烏煙散了出濃烈的刺鼻氣味。屋內的眾人忙用衣袖捂住自己的口鼻。
    烏煙越散越大，到最後整間屋子都被籠罩在這深深的黑煙之中，甚至麵對麵都看不清楚對方是誰。
    這對擁有無上仙力的眾人來說簡直是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事，可見這妖孽的道行之深已達到了他們所意想不到的境界。
    等煙霧將要散盡之時，呂洞賓似乎隱約看見一種類似於狼的影子瞬間消失在濃煙盡頭。那泛著幽幽綠光的雙眼在臨走時惡狠狠的盯著呂洞賓一眼，好似一種宣戰。又好像是在透過呂洞賓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這一切都像是一個謎。
    “你為什麼不出來見他。”玖鶯望著身邊一直隱身在暗處的軒意說。
    秀美的男子隻是遙遙的望著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人，輕輕的搖了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夜狼隻是想引我現身，但以我現在的法力還遠遠不夠成為它的對手，冒然的現身隻會連累殷軒。”
    “哼！幸好當時你沒有現身，保不準呂洞賓看到你之後能不能分清楚你是敵還是友！如果他把你當成一般的小妖收了你，你又該怎麼辦？”玖鶯冷冷的嘲諷道，心裏也在暗暗驚歎夜狼的妖力何時竟變得如此強盛，甚至連自己的氣味都不能瞞過他。
    玖鶯隱在暗處也早已看出來了，今夜是那夜狼根本無心戀戰，如果真要與呂洞賓他們決鬥，隻怕呂洞賓他們七人也未必是夜狼的對手。縱使擁有軒意的一千年法力又如何，現在看來還根本不及夜狼的一半。
    究竟夜狼是從何處得到如此強大的妖力，這不禁讓在場的眾人皺緊了眉頭。看來這夜狼隻宜速戰速決，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難以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