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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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子峻回來參加了最後的慶功宴,還是優雅的風度,恰到好處的應酬。可智軒卻覺察了不同。想找他好好聊聊,有太多的話想問他,可身體的疲憊,讓他早早倒在床上,一睡一整天。
重新補回元氣的智軒急匆匆來到公司,徑直走進丁子峻的辦公室。
多少個日夜,終於又麵對麵了,智軒的心輕輕加速了跳動。
坐在往常的位置,習慣的看著眼前笑眯眯的男子,智軒有了掉淚的衝動。從沒有分開如此久,從沒有這麼長時間不聯係。想念在見麵時反而強烈的湧出。
“怎麼了,雙眼紅紅的,還是很累嗎?”丁子峻送上咖啡,近距離的觀察智軒的臉色。
“沒有,睡得很好。你為什麼關了電話?”口氣中透出一絲絲不滿。
丁子峻一如往常的笑著,沒有回答,低頭喝著咖啡。智軒似乎看到丁子峻的雙鬢多了幾絲白發。
“出了什麼事?”智軒的聲音中多了不安,他不自覺的握緊雙手。他渴望丁子峻像以前那樣坦誠的告訴他,可又怕這幾個月獨處,丁子峻的感悟是他不能理解的,他清楚的感到丁子峻回來後渾身帶著的陌生感。
“找到答案了,40多年一直深埋心中的答案一旦出現,我覺得自己很沒用,一種抓不住的感覺。”丁子峻苦笑,麵對智軒,他說的艱難。
“你找到他了?”智軒的聲音顫抖,最怕的來了,沒有風雨,卻心疼。
“是,在老師家無意碰見了,如同20幾年前,除了人老了幾歲,一切回到在最初。你說我,還來得及嗎”?
智軒注視丁子峻,眼睛一眨不眨,他在問自己,問題如此殘忍,他竟要自己的答案,那剜心掏肺的答案。
可以一直躲在丁子峻的身後默默的注視陪伴,一直用謊言說服自己,是因為智軒知道,不論是妻子還是女兒都不是丁子峻心中最深的愛,他的心沒有給她們,那是一顆飛翔遠方的心,是空房子。而現在他的主人回來了,打破了智軒唯一的自我安慰。智軒明白,丁子峻要離開了,不再是那個30幾年可以時刻膩在一起的夥伴了,最後一絲聯係斷了,像雨後的蛛絲,可憐的在陽光下搖擺,最終化成塵中灰燼。
借著攏頭發,智軒輕抹眼角的淚水。
“去吧,重新開始吧,這麼多年看著你深埋這份感情,我很心疼。”說的平平淡淡,智軒知道,這字字句句含著血,耗盡他所有的心力。原來心死,隻要輕輕的幾個字。
“謝謝,軒兒。你總是在我最脆弱的時候給我力量。”丁子峻從背後抱住智軒,輕柔的揉亂智軒的卷發。
“我愛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還有機會在一起,那種初戀的感覺讓我身體疲憊的像老頭子,可心卻從沒有過的幸福。我錯過了太多年,現在我無牽無掛,我要真實的活幾年我自己。智軒,你一直在我身邊,你是理解的,我知道你會鼓勵我。我們30幾年的兄弟不是白做的。”丁子峻用智軒的肯定,重新找回活力,他的眼睛晶瑩透亮,是愛情的滋潤。
智軒想離開,想馬上逃離,他受不了心髒碎裂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地擴大,可身體出賣了主人,一動不動的釘在原地,自n。u。e的看著丁子峻神遊在愛情中的神采,真希望那神采中有一點可以留給自己。
強打精神走進自己的車子,眼淚再也不聽意識的控製,放肆的一瀉而出。智軒明白,自己真正被關在了丁子峻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