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堂  第六十四章 恨意 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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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戚夜紫的說法是回去在找母親,但是白怡之認為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再回去就是自投羅網,這個道理其實戚夜紫也懂,作為一個資曆比白怡之都要高的殺手,對方是什麼心思她還是勉強可以猜出個七七八八的,但是難道就是因為這個而放棄救母了嗎?
    白怡之也是了解戚夜紫的,他知道在戚夜紫的心裏,母親的分量簡直可以和多年來相隨相伴的自己相提並論了,所以說要戚夜紫放棄尋母是不可能的。
    “那好,我陪你回去,你現在武功沒有了,回去等於自投羅網,也沒有多少用處,反而要是我去,你在外麵安全的地方等我,恐怕成功的幾率要大得多。”
    白怡之無奈的說,其實他也明白想要戚夜紫在外麵等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但隻是他現在能夠想到的最兩全其美的辦法。
    可是戚夜紫真的會這麼乖乖的聽話嗎?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幾天後,兩人按照原路返回,已經摸到了殺手堂的後門,白怡之在頭腦裏思索了一下殺手堂內部的地形,依照白怡之在裏麵生活了那麼多年的經驗來看,裏麵有一個水池,水池不深,淹死人足矣。
    夜裏,白怡之換下了一襲白衣,重新穿上象征著鮮血和死亡的黑色夜行衣,看上去和以前一樣的英俊瀟灑,剛直挺硬,任何人看了一眼都會驚歎造物主的妙手神功,竟然造出了這等尤物。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從前他為殺手堂,為師父,為她殺人放火,現在他完全是為了自己的意願,如風一般的殺手終於在死亡中領略了一次真正自主。
    就當白怡之正準備翻越圍牆的時候,背後一個同樣隱秘的黑暗悄悄走來,那個人看起來很是熟悉白怡之的步伐和漏洞,就這麼慢慢的走到了白怡之的背後不遠處竟然都沒有被發現。
    白怡之忽然感覺腦後一陣劇痛,仿佛是注入了什麼溫度極高的岩漿,作為殺人無數的白怡之,他自然明白自己是被人偷襲了,但是會是誰呢?還沒來得及去反應事情的起始人物,白怡之就直接暈了過去。
    背後那個偷襲別人的黑衣人扶著白怡之的腦袋,小心翼翼的將他放下,宛如捧著的是自己的心,事實上也是這樣的。
    戚夜紫狠心咬了咬唇,道:“對不起了,小白,我不想讓你為我冒這麼大的險,這不值得,與其看著你剛出虎穴又入狼窩,倒不如我親自回去一趟。”
    雖然知道已經暈倒在地,昏迷不醒的白怡之聽不到自己再說什麼,但戚夜紫還是把每個字都咬的一清二楚,就好像是白怡之現在正清醒的等待她的回答一樣,這是她的信仰,改不了的。
    把白怡之藏好後,戚夜紫脫下黑色的長鬥篷,露出一身的鳳冠霞帔,紫雲繚繞,好一件金絲連邊,玉帶束腰的嫁衣,隻有戚家的大小姐和韓家的繼承人成親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架勢吧。
    拍門,叫門,父親老早就拉著母親在大堂裏等著戚夜紫了,戚燭是個聰明的人,他自然而然也猜得出女兒代替白怡之前來的事情,而且戚夜紫的表態已經很明確了,隻要放了母親,她願意付出些代價。
    戚燭告訴她,這次聯姻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商家婚禮一樣,但實則不然,等到戚夜紫嫁到那邊去以後,主要任務就是收集情報,韓家很有可能要和楚太子有什麼關聯,官商勾結曆來是江湖大忌,這樣很有可能讓韓家一人獨大。
    所以說戚夜紫此去要做的,就是時時刻刻看著韓夙晟,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回報,但是為了取得更好的信息,戚夜紫必須保證自己當家夫人的地位不受到動搖,一旦她不是一代家住的妻子了,那麼也就探聽不到什麼消息了。
    就這樣戚夜紫加入了危機重重的韓家,不是為了權利,不是為了錢財,不為了任何身外之外,為的隻是保全住自己珍惜的人。
    這些期間,她因為廢去武功的時候,元帥一個“不小心”傷了她而不能生育了,但是強勢如男子的戚夜紫還是很好的保全了自己的地位。
    之後她假裝懷孕,等到分娩的時候,把自己養的一個替身的女兒給抱了過來,殺了文蕊之子,又做了許許多多讓人難以置信的事,為的隻是保護那些應該輪到她保護的人。
    作為報酬,戚燭答應讓白怡之重返殺手堂,白怡之什麼都不管的答應了,回來了之後才發現戚夜紫已經走了。
    那一刻,白怡之的世界簡直崩塌了!什麼!走了!
    他那時候已經反應過來那時候把他打暈的人就是戚夜紫,他原本還以為她會有什麼好的方法呢,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她真的已經嫁給了那個韓夙晟,怎麼能這樣呢?怎麼可能?
    俗話說的好,恨是因愛而生的,白怡之就是這麼一個典型,他太愛戚夜紫了,以至於當他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嫁與他人的時候再也保持不住一顆平常心了。
    幾個月後,原殺手堂堂主戚燭意外死亡,這個消息幾乎傳遍了天下七國的大街小巷,所有人,上到八十老母,下到三歲孩童都在議論這件事。
    但真正的凶手白怡之卻拿出了他在老堂主死前逼迫將死的老人寫出來的傳位遺書——將殺手堂堂主的位置傳給關門弟子白怡之。
    就這樣,白怡之坐上了殺手堂堂主的寶座,白怡之是個好領導,很快就帶著殺手堂恢複了因為上任堂主死亡留下的爛攤子。
    但即便是如此,他心裏的恨依舊是那麼濃烈,戚家悄悄退出了殺手堂明裏麵的參與活動,化身為了幕後管家,但很少有人知道,從來不善口才的白怡之是怎麼對那群戚家人說的,但是,他現在成功了。
    “這就是我所知道的。”眼前的韓夫人,從前的戚夜紫很淡定的對我說到。
    我歎了口氣,看了看這個當初的韶華早已不複,留下的隻有犀利尖刻的女子,看來歲月真的是一把殺豬刀呀,可想想有感覺好像不怎麼對勁。
    “按照你的說法,白怡之可就是你的情郎呀,為什麼他還要求我幫他打敗戚家呢,我看得出來戚家已經被他打敗的差不多了,哪裏還需要我出手?“
    我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這是我的標誌性動作,當我有疑惑的時候都會這麼做。
    “現在的白怡之雖然有了獨立自主的權利,也說的上是殺手堂真正的主人,但是幾乎在所有人的心裏都先入為主的認為現在真正的老大還是戚家人,雖然戚燭死了,但戚家別的人也是不可小看的,要不是父親先把我嫁給了韓夙晟,恐怕我就是他下一個下手的對象了。”
    戚夜紫捂著心口說得很是痛苦,我不屑的笑了笑道;“如果你沒有嫁給韓夙晟,那麼白怡之就根本不會對殺手堂下手,說到底還是你的錯,不夠堅定,隻知道被人牽著鼻子走。”
    “是呀,我是個懦弱的人,我一直以為我已經改掉了,我以為這麼多年的鍛煉讓我堅強了,但實際上,改變的隻是外表,我其實還是一個不敢反抗,不敢做自己想做的事,喜歡自己喜歡的人的膽小鬼,隻有在弱小的麵前我才會裝出自己有多麼多麼強大的樣子……”
    說著說著,戚夜紫竟然就這麼哭了起來,這一下我可手忙腳亂了,想拿出一條絲巾想給她擦擦眼淚,可是摸了半天才發現我壓根就沒有帶著絲帕到處走的毛病,想安慰一下,又想起了自己的口拙,要是到了後來人沒勸到,反而把話題岔開了可就麻煩了,所以我隻好一邊拍拍她的背,一邊說道:“你別哭了……別哭了啊……怎麼還哭呀。”
    看來勸人真的不是我的特長,我灰心的推到了一邊,我知道,作為一個職業殺手,是絕對不可以把自己的懦弱和缺點表現在人前的
    可是她現在不僅說了,而且還當著我們倆的麵,很大膽,很放肆的就說出了“我很懦弱”“我和膽小”的話,看來回憶一下從前,受的打擊可不小呀。
    “所以說,什麼打敗誰誰誰的,隻不過是白怡之騙出來的一個謊,給殺手堂的英雄好漢們看的,為的隻是讓所有人都明白他請了一個幫手來,幫助他打敗了戚家,這樣,他就實至名歸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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