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乾坤 第四章 一見君子誤終身(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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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曆年來的規矩,隻是若沒那夜的差池,可能也不會演變成如今態勢。
“你懂了吧。蘇小姐,小生請你速速出馬。”水運寒做了個揖,反倒逗笑了蘇袖。
她正色訓道:“幾個大男人都解決不了,也不能盡數指望我。”
隨即放下衣裳,也不管睡的昏天暗地的楊眉兒,與水運寒朝著蕭茗的房間走去。
地獄門分為五堂十舵,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位堂主掌管地獄門的大小事宜,蕭茗的左右居正在中央位置,因是環形構造,蘇袖很快就與水運寒趕到。
門口有好幾個人,除了水運寒,尚有風子軒、雷堂堂主雷諾然。
他們見蘇袖趕到,皆是長出了口氣。
“聖主子……就走了?”
“沒辦法,還是老招數,拿著那令牌往麵前一擱,我們的確不太能攔。”風子軒誇張的模仿方才緋夕煙衝著幾人擺出她爹爹的令牌的模樣,表情很是無奈。
“裏麵現如今是,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們不太敢進去。”雷諾然指了指沉默的房內,顯然是山雨欲來的象征,也難怪幾個大男人反倒要推個小女子進去。
想來即便是氣到極點,蕭茗也不可能揍一個女人吧。但是若他們三個誰進去,肯定會被抓著打一架,為了保證不被蕭茗打到鼻青臉腫,他們三個還是決定留守門外保證生命。
蘇袖心道,也難怪此番蕭茗如此生氣,這臨到時間了,緋夕煙卻不管不顧的下了山,顯見這女子實在是太肆意妄為,恨極又愛極了罷。
她恨什麼?無非是蕭茗殺了曹新,而這一幕卻是在緋夕煙眼前上演的,曹新死的那麼慘,緋夕煙當時一定很痛苦吧,若將自己放在她的位置上,也隻能是有苦難言,恨不能當。
蘇袖知曉原委,卻也拿捏不住自己是否真能勸的了門主。
隻見三位堂主都用那充滿期盼的眼光看著自己,也罷,他們都是主子,主子有命做下人的還能不應?
她硬著頭皮輕輕打開了門。
一陣旋風迎麵撲來。
蘇袖趕緊抱頭蹲下,身後響起了那龍泉窯青釉刻花瓶四分五裂的聲音。
“滾!”蕭茗怒吼了聲。
蘇袖心疼的差點想撞牆,那花瓶貴的離譜啊!咬了咬牙,她還是默不吭氣的朝裏走去。拂開前廳的簾子,蕭茗正坐在花梨木的圓凳上,手中握著一柄前門主緋南樓珍藏的玉如意。
哦天……他是又想砸了這個麼?
果不其然,那東西衝著自己就飛了過來,蘇袖再不想抱頭躲避,想盡辦法的撲上前去接住,結果那玉如意帶了暗勁,居然拐了個彎落在了她的腳旁,濺起一片碎片,順勢劃破了她的麵頰。
她一把捂住臉,隻恨自己武藝不精,這兩樣價值連城的寶貝在自己眼前憑空消失,都快要心疼的哭出來了。當然,更大的原因還是來自於默默背對著自己而坐的蕭茗蕭大門主,這位平白無故奪去她初吻,又百般無視自己的鐵疙瘩,到底有多愛緋夕煙那位聖主子。
好生嫉妒。
她決意還是先不說話,乖巧一點,以免被禍及無辜扔出去。
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繼續去撿拾那些碎片,隻是默默的打掃著。臉上的傷口有些疼,借著打掃的當口偷偷的看著蕭茗。
他手上握著一盞緋夕煙平日最喜愛的白玉瓷杯,蘇袖不禁嚇的張大了嘴。
就在其要狠狠往地上砸的時候,蘇袖終於忍耐不住的捂住耳朵大聲喊了句:“門主太貴了!別砸了!要不然你砸我吧!”
蕭茗瞬間抬頭,她嚇的向後退了一步,靠在廳堂隔斷上瞬間僵硬了身子,立刻垂著腦袋裝可憐。
可是又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她還是說了句此生最唐突的話,甚至可以說是最逾越的話。
“……何苦這般氣自己,還砸了這麼多東西,虧的都是自己,實在不值當。”
抓住自己迅速消失的勇氣,這句話仿若抽幹了她的氣力,虛弱的隻能靠在欄杆上傻站著。
死定了!
她嚇得閉著眼睛不敢再動彈。
蕭茗看著這個服侍了自己五年的蘇袖。
如今已然出落的格外標致,素色長衫包裹著流線般的身軀,清淡的裝束美到極致的麵容,自己說完話後卻自己嚇出了身汗,反倒盡增添了幾分旖旎。
她有一雙微微下垂的眼睛,所以讓這張白淨的臉顯著有些楚楚可憐。雙眸緊閉,顯是嚇得不輕。麵頰上那道傷痕,還滲著鮮紅的血滴。
該怎麼說他此刻的感受?若說不生氣那是不可能,但又覺著有些好笑。
他當然明白門口那三個混蛋扔個姑娘進來的原因。按自己平時的性情,還就麵前這人他不會責罰到哪裏去,畢竟照顧自己那麼久,換個別人可能也一時不能適應。
蕭茗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隻站起身,立在蘇袖麵前。
感覺到陰影陡至,她微微張眸,愣愣的看著蕭茗。
像一隻臨敵的小貓,她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眼睜睜的看著蕭茗摘了麵具,露出令外人毛骨悚然的麵相。
蘇袖頓時明白了他想做什麼,在他襲上雙唇的那一刻忽然捂住自己的嘴,呆呆的道:“門、門主……”
“嗯?”蕭茗有些不滿,習慣了霸道的又再度扯開她的手。
她緊張的低喊了出來,可是又想起自己的侍婢準則,不覺猶豫起來,雙眸一閉,再度安靜了下來。
蕭茗的眸子氤氳開來,而後輕輕壓下,雙唇相接。
其實這一番繼五年前,是第二遭。
百感交集。氣息相接。他的一切都在自己的麵前,明明知曉這一回的起因與那個女人有些關係,可是當唇齒相依,舌尖相觸的那刹那,蘇袖還是不爭氣的醉了。她很期待,很喜歡。喜歡被這麼強硬的索取,喜歡這種毫無理由的霸道。整個身子都癱軟酥麻了,被吻的斷了氣,腦中一片混沌,柔軟的任其索取。
從那鮮紅欲滴的唇上移開,他將那臉頰上的滲出的鮮血舔去。
沒有強要了誰的習慣,他的女人從來都必須自願,他對那種麵對自己時候驚恐的眼神會極為厭惡。所以五年前,那兩行眼淚,以及自己的情不自禁的吻,反倒變成了鮮明的回憶。喉間吐出的字還帶著情欲興起的意味,低啞著嗓子說:“她下山了,由你替代了夕煙如何?”
“呀?”瞬間紅了臉,蘇袖連番擺手,“絕對不行,奴婢武功太差,會拖累門主的。”
下巴被挑住,他冷笑著道:“這幾年膽子有變的大了一點?居然敢反抗我的意思?”
蘇袖徹底傻在原地,完蛋了,再這麼下去自己就真個會本性暴露。
但是下刻她卻捂著自己的唇,麵紅耳赤。
他又吻了她……
蕭茗的這個決定在地獄門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波。有人反對有人讚成。有人覺著蘇袖就是那身下承歡的貨色,在緋夕煙離去時候見縫插針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也有人認為她這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說不定能借此事件一躍成為地獄門中的重要人物。
總之不過一天時間就將平時清淨慣了的蘇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有些難以適應。支支吾吾的幾回想與蕭茗說明,卻在迎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徹底告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