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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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晉知道這是被人家盯上了,無孔不入的報複,明裏不敢生事就暗地裏使盡各種手段,踢正步的時候收不住腳不小心踢到秦晉腳肚子上,晚上玩球也不往籃板投隻偏差到秦晉方向。
一點一點的小動作積累起來就連女生們都睨出不對勁,但看秦晉一直沒說什麼於是自己也裝作不知道。隻是心裏一方麵鄙視那些男生的惡劣行徑,一方麵又對秦晉不吭聲的態度抱以失望,心裏對秦晉那點特殊心思也漸漸磨滅。
這場風波的導火索,那個喜歡秦晉的女生夏琳也在這一係列事件後對秦晉不冷不熱的生疏起來,連隊裏一些局外人見此紛紛對秦晉感到惋惜,卻不知道身為當事人的秦晉正是想要這個結果。
夏琳對秦晉的親昵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秦晉自然也不例外。但他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一個純GAY根本不可能喜歡女人,像之前對薑怡那樣直接說出拒絕的話似乎在這個處境裏並不合適,兩人並不是真正的親近,說多了反而惹女孩子的怨恨,如果能讓她們自己放棄就最好了。
秦晉雖然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因為一個夏琳卷進男人的戰爭裏,但既然事情如是進行了他也並不會完全感到痛恨。
等到女生們都對他沒興趣了,那些無聊的人也就會罷手了,秦晉大學生活便能如願地平靜順利。
為了不相幹的人在軍訓期間鬧出事,完全沒必要。至少在秦晉發現林挽為他出頭之前,他是這樣認為的。
軍訓結束前的一周是中秋節,校方為顯示人性也放了他們軍訓的新生半天假。
大三的學生有一個研討會要開,因此早早地出了門,秦晉利用這難得的半天假在宿舍睡了一上午,等到全身經骨重新修複整合後才穿上衣服去食堂。
打了飯下樓,秦晉迎麵碰到幾個常對自己使絆子的人,他們額頭上破了皮,臉上青紅交錯。
對方也顯然看到了秦晉,其中一個凶惡地準備上前結果被身邊的同伴拉開朝另一條相反通道的階梯走去。兩個剛吃完飯的女生與那群人擦肩而過,見那些人頂著豬頭罵罵咧咧趕緊受驚一般快步下樓。
回宿舍的途中秦晉走在那兩個女生後麵,突然聽見其中一個女生道:“你說昨晚林挽去恐嚇的大一新生是不是就是剛剛那些人啊?”
“肯定就是他們!”
“誒我覺得林挽可能是交了一個什麼大一的女朋友,你想啊他跟那群楞頭小子又沒交集攔了人能說些什麼,還不就是誰誰誰是我女朋友你們不要染指,哈哈你覺得是不是?”
“很有可能喔,不過林挽也是真自大,那些才進大學的楞頭小子們哪裏會真尊敬什麼前輩,由得他去恐嚇嗎?聽說今天就是那些人去找的林挽,林挽跟他們在C棟教樓打架的事都把校方驚動了,如果不是林挽家裏麵來人把事情壓下,鬥毆的那些人準一個不漏全都被記過扣學分!”
“一個不漏?我看林挽就不會有事,聽說啊。。。。。。”其中一個女生嘟了嘟嘴,突然湊到另一個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著什麼,秦晉聽不到也不甚關心,隻知道她們口中的女朋友應該是不存在的,林挽天天在宿舍,根本沒有一點戀愛的跡象。
秦晉不由得猜測是不是林挽對他被算計的事知道了些什麼,但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跟林挽這段日子的相處雖不算冰火不容,卻也達不到親密的地步啊,他憑什麼會為自己出頭?
但如果不是,又為什麼偏偏是那群人。。。。。。想起林挽捉摸不定的人格後,秦晉不由得皺眉。
撇下雜亂的心緒,秦晉決定回宿舍當麵向林挽問個清楚。
宿舍門口,正當秦晉準備掏鑰匙進屋的時候,突然從裏麵傳來一位中年男子的聲音:“這次又是因為什麼而鬧事,是那些人又來找你啦?”
“不是。”秦晉聽到林挽回答。
“那到底是因為什麼?”裏麵那人沒有得到林挽的回答,歎了一口氣道:“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隻是你快畢業了,你爸爸雖然不指望你走政治那條路,但也不願見你以後的履曆上有什麼汙點。”
“他樂見什麼不樂見什麼跟我沒有關係,我本來就是他人生中的失誤,恨不得丟掉的包袱,如果不是林澤昊涉案坐牢,他又怎麼會把我找回來。”
“對於一個視我為垃圾的人,我還不會下賤到去奉承恭維的地步!他的高興與否自有林澤昊、林澤琦關心,我是不會在意的!還有,你回去告訴他,我的所作所為隻會是他厭惡的,想要耳根清淨就最好不要監視我,我在學校怎麼樣都不希望你們插手!”
“林挽!你這樣極端地行為偏差是會害了你自己的!你媽如果在地下知道。。。。。”
“鄭叔叔!我媽的事不希望由你們那邊任何一個人提起,”林挽語氣強硬,見對方還要說什麼遂下逐客令:“時間也不早了,您請回吧!”
“唉。。。。”見林挽側過身不願再談,於是隻好無奈道:“好吧。”
房門突然被打開,屋內外的人都俱是一驚。好在鄭國邦是久厲社會了,看見秦晉在門外後錯愕半秒就恢複了平靜,得體地點頭招呼後便邁步離開。
秦晉因林澤昊這幾個字而驚訝,秦父作為老師喜歡關注新聞時事,對於政委那幫子高官集團更是了解得甚為寬廣,顯至本人生平罕至背後的家族利益都要關注一二,所以秦晉對此也多有耳聞。
秦晉對這林澤昊三字聽來就覺得熟悉,細思之後發現如非重名,那根本就是已退休四年的前H市市長林國憲的兒子。
秦晉一直未聽父親提過林國憲家裏的醜聞,想來林澤昊坐牢的事是被上麵掩蓋了。。。。。。
秦晉對於自己站在門外卻不進去的行為不加解釋,林挽也不問他到底站在那兒了多久,兩人對視一眼,皆是麵色如常。
進了屋,秦晉放下幾個飯盒淡淡地問林挽:“我打了兩份青菜,一份紅燒肉,你吃嗎?”
“嗯。”林挽點頭,取了碗筷坐到桌前,在收到秦晉的眼神鼓勵後不客氣地開動了,悶頭塞了幾塊肉後,林挽突然開口:“你不問剛剛那是什麼人,跟我說了什麼事麼?”
“不問。”秦晉夾了幾根青菜。
“你不問是你不關心,還是你都知道了?”林挽試探著問。
“這件事我應該知道嗎?”秦晉這句話說得模棱兩可,但林挽似乎隻聽出了字麵上的意思,以為他是真的並不關心後,轉而一笑:“沒什麼,我就是問問,看來你還真是獨善其身,對別人的事一點都不好奇啊。”
“也不是,我現在就有一點事比較好奇想要問你。”
“喔,是什麼?”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秦晉平靜地注視著林挽,“我聽說你昨晚去找過一些大一的新生。”
“喔你說那件事啊,我跟他們打了一架啊。”林挽隨性的回答,“誰叫他們經過我身邊的時候突然向我吐口水呢,媽的不管有意無意,我就特煩他們那種惡心的人!”
“是嗎?”秦晉掃了一眼林挽,林挽笑容僵住,突然揮手拍了秦晉一下,大聲說:“是啊!不然還能為什麼?”
秦晉偏頭看了一眼橫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突然起身去自己床上翻著什麼。林挽看著遞在自己麵前的紅花油,微笑著伸手去接。
“謝謝。”
“謝謝。”兩句含義相同的話交疊在一起,林挽用手撐著頭,好笑地問道:“你謝我什麼?”
“你打的那些人剛好跟我有些過節,你把他們揍了一頓剛好也算是替我報仇了,所以我謝謝你。”
林挽看秦晉微微一笑,摸不準他的真實心思,隻遲疑著朝他點了點頭,心中暗暗道:“嗯,我知道。”
洗幹淨碗筷後林挽擦了手抹藥,揉散了手上的傷後突然叫住秦晉:“那啥,你幫我擦下背上的傷吧。”
秦晉拿過藥,邊擦邊說:“以後你就跟周超他們一樣叫我阿晉吧。”
林挽笑,“我以為你因為之前西安的事還對我抱有成見,不願跟我親近呢。”感覺到秦晉擦藥的手勁鬆了,林挽轉身笑對著秦晉道:“你可以放心,我不會對你起什麼歹意的。”
林挽雖然在笑,眼神裏卻透著一股認真,秦晉像是被蠱惑一般,真正由心地開始相信林挽這個人起來。其實為什麼不信呢,他幫你出頭卻不讓你知道,足以可見他對你無所求,進校相處下來雖然雙方言語不多,卻對事意見往往相近,如今他主動提起西安的那件事,又承諾不會做什麼壞事,自己為什麼不信呢?
放下了心裏一直對林挽的戒心後,秦晉覺得輕鬆了很多。
正當秦晉感歎人果然是需要對別人有信心才會活得輕鬆的同時,突然聽林挽在耳邊促狹道:“阿晉,你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