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學院篇 朔焱的死訊和與闌締結契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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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王正在集結著軍隊,為了討伐瘋狂的女王!這是最近流傳在血族上層社會之中的流言。
剛剛結束監視任務,從某個血族貴族的晚宴上回到獵人組織在路德克林山下的獨棟別墅的姬玄坐在自己臥室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的漫天繁星,煩躁地吞吐著煙霧。
門外傳來了開門聲,他知道兄弟們都如約來了,起身,拍了拍落在身上的煙灰,他煩躁地抓了抓紛亂的長發,開門走向大廳。
血月之夜已經過去了好幾夜了,在那之後,他們幾個兄弟被組織在這裏第一次集體召回。據說,有十分重要的消息要單獨通知他們。隻是,姬玄怎麼都沒想到,竟會是那樣壞到了極限的消息!
“宵風,朔焱人呢?”長老湘田冬武看到他們後的第一句話,看他神色緊張,他們兄弟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血月之夜,他去追蹤少主人,之後就再沒了消息,我們也正在尋找。。。。。。”娥女說到,聲音輕到不能再輕,似乎還帶著點顫抖。
“看來,消息是真的。”冬武歎了口氣。
“什麼消息?”眾人緊張了起來。
“朔焱,他死了。”
“!”眾人聞言頓時瞪大了眼,都被驚呆住了。
“怎、怎麼可能?嗬嗬~長老,您說笑呢吧?”莞晶僵硬地笑著說,眼裏卻不自覺盈滿了淚水,“焱小弟,焱小弟那夜不還好好的,他不過是失蹤了,和少主一起,怎麼會死呢?你看,少主都還沒回來,小弟怎麼可能死了?”
他們都不想相信,但是,莞晶的聲音已經不能自已地哽咽了。
“這是我今天召集你們的主要原因。別不相信,他確實是和少主人一起失蹤了,少主人確實是失蹤,所以現在都沒有回來。但是朔焱。。。。。。他的屍體已經被發現。。。。。。”冬武繼續說到。
“什麼?屍體?失蹤?怎麼會?”姬玄危險地眯起了眼眸,聲音隱含著憤怒。
“別問怎麼會了!姬玄,那夜你和莞晶最後不是到過那裏,少主人失蹤,朔焱遇害你們倆應該有所感覺吧!”
冬武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落到了他們兩人身上。
莞晶淚水齊刷刷地往下落著,虛脫般滑倒在了地上,姬玄則抿緊了雙唇,不發一言。
一邊的宵風冷冷開了口:“怎麼回事?大哥,莞晶,你們不打算說明一下?”
那夜,闌王的宴會以失敗與混亂收場,當時的他忙於向獵人組織的報告,根本無暇顧及,直到今夜他們幾兄弟被召集之前,他都不知道朔焱和少主自那夜失蹤之後就都沒回來過。而現在,他竟然被告知,他們的小弟竟然已經死了,並且,找到了屍體!這讓他感到震驚與不可言喻的憤怒!而在場的所有人竟沒人給他個合理的解釋?
“。。。。。。”姬玄望著散發著冰冷怒氣的二弟,貝齒緊咬了下下唇,有些難堪地將頭轉了過去。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他真的沒想到!麵前不自覺浮現起朔焱那張陽光的俊顏,他痛苦的閉上了雙眸。
“我、我也不知道的。。。。。。”坐在地上的莞晶撲到在娥女的懷裏,聲音抽咽著,斷斷續續地將那夜的情況說了出來,“那、那時候很混亂,會、會場遭到襲擊,一切都亂套了。我和大哥就去森林,那、那裏。。。。。。那裏。。。。。。”
“那裏什麼?還不快說!”宵風雙手懷胸,冷冷吼道。
“嗚嗚。。。。。。”莞晶被嚇得哭得更厲害了,埋首在娥女肩頭,他止不住地顫抖著,像是被哥哥的怒氣嚇到了,又像是極度地悲傷著。
“二哥!你太大聲了!”扶著懷裏不住哭泣的人,娥女向著自家二哥有些埋怨地說到。聽了那消息,所有人都很難過,他不明白宵風為何要對莞晶如此粗暴地吼。
“莞晶,來,慢慢說。”安慰著懷裏人,一邊撫著他的背一邊溫柔地撫平他的情緒。
“玄、玄心正宗係的狐神,我看到了那裏有玄心正宗係的狐神的結界。”莞晶抽噎著說到。
“什麼?”眾人驚到。
“說具體點。”冬武更是激動地蹲到了莞晶麵前,“你說的是真的?真的看到了,是玄心正宗係的狐神?”
“嗯,沒、沒錯。我們當時也很驚訝的,所以才決定上去看看。哪裏想到,哪裏想到。。。。。。”
“怎麼了?”
“路、路上被幾個黑衣人攔截了下來,我還在想是誰,大哥就和他們打了起來,後來,那些人好像搞清楚了什麼,就和大哥一起向前走,我、我也很混亂了,就跟著一起上去了。。。。。。到,到上麵的時候就碰到那個千臧夜奴,還好像在追什麼人一樣,大哥就示意兩個黑衣人幫他去追,讓他帶我們去裏麵。但我們到那裏的時候已經什麼都沒有了,狐神的結界也被破了,就留了一地殘骸,地上到處都是血和塵土,還有受氣場影響的漩渦,那、那個時候我們就覺得不對了。。。。。。那些血,那些血紅的發亮吖!刺眼的不得了,不是普通人類的血,我們就想,剛才有獵人組織的人到過了,大哥就想著要追擊,倒是那些黑衣人有點欲言又止。他們不知道跟大哥說了什麼,然後,我們就回來了。但,但我們真沒想到可能就是焱小弟的!娥女,娥女,我、我真的沒想到會是焱小弟的,真的沒想到。。。。。。”
“沒事了,沒事了。莞晶,不是你的錯。。。。。。”娥女安撫著懷裏人,心卻痛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誰都沒有預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的。他們竟然已經失去了一個兄弟。。。。。。
“是密相。”冬武聞言後喃喃自語到。
“什麼?”眾人都回頭看著他。
“那些黑衣人是隱世的密相!錯不了!對不對?姬玄。”他轉頭,看著一直在一邊沉默著的姬玄,對方卻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冷哼一聲,繼續轉頭不言,當是默認了他的話。
“莞晶也說了,你當時不再去追擊,是因為那些黑衣人對你說了什麼吧?他們那時告訴你的,就是現在的這些事實,對吧!所以,你一開始就做好了聽到這個消息的準備,我還在驚訝,一向火爆也我行我素的你怎麼那麼冷靜地就接受了這個消息呢!”冬武冷靜地分析到。而聞言的宵風慢慢地站直了身體,走向了自家大哥,渾身的怒氣更加炙焰了。
“啪_____”毫不留情的一聲巴掌聲,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姬玄俏麗白皙的臉上已經多了五指掌摑的痕跡,頭也被打得偏向了一側。
“二哥!”娥女放開莞晶,連忙起身跑過去抓住宵風高高揚起,還準備打的手,“你冷靜點!。。。。。。”
“冷靜?在聽到自己親弟弟的死訊,而自家大哥早就知道了,卻閉口不言。你還叫我冷靜?!”宵風被氣紅了眼,被憤怒刺激得通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看著那張被自己打得偏向一邊的俏麗容顏,他難過得將身子背對了過去。“大哥,平日對你的我行我素我睜一眼閉一眼,真沒想到,你竟然荒唐到了如此地步!連親兄弟死了這種事你也打算期滿我們嗎?”掩飾不住的失望語氣,激得那魁梧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這個平日裏總是剛毅的男子,想到自己從小相依為命的一個兄弟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此刻竟也脆弱地在眾人麵前落下眼淚。
“原以為你不喜歡焱小弟,不過是因為你倆的價值觀不同。不想,你竟是厭他到了連他的死訊都要隱瞞我們麼?”帶著明顯責怪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宵風感覺自己都要崩潰了!因為幺弟的死訊,讓他對自己的大哥徹底的失望。。。。。。
所有人都沉默了,朔家其餘的兄弟也都低垂著頭,誰都沒有說話。娥女見宵風冷靜下來了,就放開了他的手,回去繼續抱著還在斷斷續續啜泣的莞晶,一時間,房間裏麵安靜地嚇人。
“。。。。。。長老,讓我看看他。”而就算是被打了也一直沉默著的姬玄在這時開了口。
“什麼?”冬武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其實後悔了,作為長老,竟然說話沒加思考,就這麼當著宵風的麵講了那句話,害得他們兄弟不合。還在想要怎麼補救,聽見姬玄來了這麼句,大腦思維瞬間就卡住了,“你要看什麼?”
剛講完這句,他都想抽自己的嘴巴了!
“朔焱的屍體,你不是說你們已經找到了。。。。。。”姬玄抬起空洞的眼,麵無表情地說到。
“吖。。。。。。這。。。。。。你看我這記性,說找到了屍體,這個消息其實是來自隱世的。。。。。。”看著對方一下子陰鬱下去的臉色,冬武的心裏麵抽搐了一下,蒼老的臉上一臉尷尬“哎呀~你,你看我這記性,人老了,果然記憶力就不行了~!其實,朔焱的死訊是寫隱世來的密信裏的,那個,那個是洺、洺修翻譯了告訴我們長老會的。。。。。。所以。。。。。。”
“所以,去問朔洺修,我們就能知道全部了是不是?”姬玄冷冷說到,身上冰冷的殺氣在他聽到冬武的話開始就“噌噌____”地往上冒著,冬武不禁冷汗一身。
“是。。。。。是的。。。。。。。”冬武顫巍巍地回到。雖然作為長老,可天知道,在獵人組織他誰都不怕!就怕他們朔家的幾兄弟吖!說實在,他們朔家幾兄弟天生就跟他犯衝,特別是這個朔姬玄的氣場就像他的天敵,沒有理由,他看到他們就會害怕,說他沒骨氣也好、膽小如鼠也好,害怕到底還是害怕的!偏偏他還被指派來當他們兄弟幾個的監督!天都知道,他為這事兒在另外幾個老家夥麵前流了多少老淚了!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來了,這不,一見到他們就出了這樁爛事!
他背過身,狠狠打了自己那張老嘴一嘴刮子,氣自己說話不經腦子思考,動了太歲頭上的土,惹了這麼大個麻煩!
“朔宵風,你聽見了!洺修傳的這事兒了!我早知道這傳言是這老家夥自個兒認為的!下次打人前先搞清楚了再打吧!”聞言的姬玄冷笑著說到,他一反常態地沒有發怒,隻是發泄似地抹了抹嘴角被打出的血跡,也不管已經腫起的半邊臉,扔下在場眾人就往外走。
“姬玄,你、你怎麼、怎麼就走了?我事兒還沒。。。。。。”冬武老頭還想說話,可惜看到姬玄射過來的殺人般的目光,他立刻識相地閉上了嘴。
“這兒這麼多人了,少我一個死不了!”冰冷地說完這句,他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裏。自始自終,都沒再看自己的幾個兄弟一眼。
“二哥,你何必那樣做。。。。。。直接說出來不更好一些。”娥女邊抱著莞晶,邊對著背對自己的宵風喃喃說道。姬玄那麼明顯的被誤會了的悲傷,他感覺得到。他也知道,麵前這個背對著自己抹去淚水的魁梧男人心裏也十分清楚。他們朔家的兄弟,從小相依為命,有誰能比自己更加清楚自己的兄弟在想什麼的!二哥他絕對不是故意打大哥的,他是在激大哥,激怒他,讓他回去,回獵人組織。
“。。。。。這樣就好,隻要這樣就好。。。。。。”男人喃喃自語著,走到對麵唯一的那間房門前,“冬武長老,這樣就可以是我了吧?”他對著冬武邊說到,看到老人有些渾濁的眼裏瞬間閃現的厲光,宵風唇角拉開了一抹冷笑,“那麼,請開始吧。”說完這句,他沒有猶豫地開門走了進去。
打開來的門縫裏,無盡的黑暗遮擋著一切。眾人還來不及看清,門就自動落了鎖,冬武恢複了長老威武的模樣,踱步到門前,伸出布滿皺紋的手掌,按在了門上。口中振振有詞,他開始念動咒文,在門上結結界。
莞晶自娥女胸前抬起頭來,哭得有些紅腫的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娥女,“娥女,這樣好麼?二哥一個人受得了?”
娥女溫柔地摸摸他的頭,笑了,很淒慘地笑了,“二哥自願的,我們要懂他。我們現在還不能沒有大哥。。。。。。”
“。。。。。。”看著自己的雙生子那雙好看的眼眸,莞晶的淚水又落了下來。他懂的,無需再多訴說,隻消這一眼,娥女的眼就告訴了他全部,“原來是這樣麼?二哥好苦。。。。。。”
淚水蜿蜒進他的嘴裏,他嚐到了鹹澀,卻比不上知道自己兄弟命運的無奈。。。。。。
“不,這樣,我們就自由了。莞晶。。。。。。我們可以不必再在意那個人了。。。。。。”
“嘻嘻嘻~是吖!你們可是自由的獵人了!”對麵,在門上結好結界的冬武轉過身,陰冷地笑了。
娥女一臉嫌惡地看著他 ,“所以,你也可以不用裝了!”
話音剛落,纖手隨即甩出幾把早有準備的銀色雕花匕首“唰____”地一聲,就向著冬武直麵飛去。將對方正在得意洋洋的精瘦身體定在了牆麵上,看著在牆壁上如青蛙一般掙紮的醜惡老人,娥女扶著莞晶站了起來,嫌惡更深:“回去告訴那幫子老頭子,別太囂張了!隱世到底不是好惹的!”
扔下這麼一句,他抱起由於哭泣而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莞晶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寓。
“一群野狗!”他們走了之後,冬武的隨從們立馬將老人救下,他先是憤怒地甩了甩被匕首刺得破爛的衣服,後又奸笑了聲,滿懷惡意地看著結著結界的房門逐漸消失,然後完全不見之後,他竟瘋狂地笑了起來,然後,在側壁隨手畫了道門,再打開時,竟是時空隧道!
“區區一個隱世又怎樣!還不過是我們的一個玩具!”他不屑地“哼~”了聲,帶著幾個隨從消失在了隧道裏。
白色,是不被血族接受的顏色。它太純潔而不堪汙染,與他們一族汙穢的宿命太不相配了。可惜,不被接受的卻偏偏有些是天生的。他們的存在,或許是在為這一族宣誓著,對抗命運。
站在學院後山空曠的原野上,伊賽爾取下了頭上寬大的黑色帽簷,任由著那長及足踝的白色長發隨風飄揚。蒼白美豔的容顏之上,深邃而血紅的眸子若有所思地看著頭上那輪恢複了明黃與渾圓的圓月,口中發出一聲歎息。
“怎麼了?我親愛的伊賽爾?”東波爾自他身後的小樹林裏走了出來,搖曳的樹影恍惚著他的身影,隻輕撩起幾縷跟他相似的銀白色長發在空中輕輕舞動,“心事重重呢,怎麼了?”獨特的清冷嗓音這麼說著,他走到那個纖細的人兒身後,將他擁進懷裏。
伊賽爾微微笑了,在月光下顯得有些透明的雙手搭上擁在自己腰間的大手,不明性別的中性嗓音再次歎息一聲才幽幽問到:“站了很久了?”
“沒。。。。。。”
“說謊!看,衣上的夜露這麼重,都有些濕了。”
“人間濕氣重。”
“那我們回血城去?”
伊賽爾聞言“咯咯____”笑了,他依進身後人懷裏,說道:“想吖~我們出來也夠久了。”
“是吖,梅西耶爾他們也該急了。”
“怎麼?你沒給他們定期傳去消息?”
“嗯,闌王盯得緊呢。”
“嗬嗬~是麼?他一點都沒變。”伊賽爾撩起一簇跟自己的白發混在一起的泛著水銀光澤的發把玩起來,微笑的神情卻一點點地嚴肅了,“我似乎有些焦急了。。。。。。”
他聲音微微低了下去,如紅寶石一般的眼也低垂下來定定看著自己手中的那一簇發。
“後悔了?”親吻著他鬢角處在月光下似透著瑩白光亮的發,東波爾流露著溫柔。
“沒。。。。。。沒有。。。。。。。東波爾,我們,我們一定要一起回到那裏的!不是嗎?”放開手中的發,伊賽爾轉過了身一把將東波爾緊緊抱住,頭深深埋進他的懷裏,聲音悶悶的。
“嗯,回得去的。”後者將他摟緊了些,俊顏卻抬了起來,望向天上的那輪明月,繼續喃喃道,“我們,不正是為了這才來了這裏的。”
“嗬嗬,是呢!我都忘了。”懷裏的人笑了,笑聲裏夾雜著顫抖,下一刻,卻又抬起了臉,他一臉嚴肅地問道,“東波爾,那個,進行的怎麼樣?”
對方同樣如紅寶石一般的瞳仁在聞言的霎那閃過了一道極其豔麗的光,倒影進那雙眼中的麗顏在那一刻滿意地冷笑了起來,“看來人類的那幾個老家夥還算是遵守承諾呢!”
“嗯,那個獵人已經進入到我們的那個中心了。”
“這樣,鑰匙的關鍵又到手一個了,對麼?”伊賽爾豔麗地笑了,蒼白修長地手妖冶地撫上東波爾的臉頰,他踮起腳尖,那雙魅惑的唇也隨之壓上了對方剛毅的雙唇。
“嗯____”聽著那雙紅唇溢出滿足的呻吟,東波爾褪下懷中人的黑色長袍橫鋪在草地上,將懷裏已經染上紅暈的妖嬈肉體壓倒在了黑袍之上。
對麵小樹林裏的一顆樹頂上,幾乎與這暗色的夜融為一體的黑色生物倒掛在最為隱秘的枝幹上,閃著紅光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兩個做著最原始運動的人。良久之後,望了望突然安靜下來的那兩人,小東西撲扇了下雙翼,離開棲息的枝椏消失在了溫柔的月光下。
“原來如此麼?”學院裏,夜間部的宿舍最高層唯一的房間裏,昏黃的燭火恍惚著房內兩個麵對麵坐在貴妃椅之中的高貴修長的身影。他們中間矮桌上的水晶球閃爍著的紅光裏倒影著一切。
其中一個高大的黑影站了起來走到房間唯一的床邊,背對著另一人,充滿磁性的嗓音說道:“真的要我那樣做?”
“我們一向各取所需。”那個仍坐在椅中的人冰冷冷地回到。
“哼~不錯。那麼,契約成立了,馮。愛普拉。莫納。闌。”這麼說著,那人豁得一下拉開窗簾,月光飄灑進來,隱匿在月的逆光之中的模糊容顏上,菲薄的唇似乎扯開了,露出雪白的牙齒一抹森冷的笑。對方舉起的黑色手背上,一個藍色的契約符閃著讓人膽寒的光芒,“契約完成之時,才是咒文消失之際。”
這麼淡淡說著,那個黑色的身影在窗邊漸漸地擴散成了黑色的粒子直至徹底消失不見。
轉過身,闌完美的唇角彎曲了一抹冰冷的笑,他慢慢站起身,對著身後的那塊陰影裏的人說道:“別怪我!這是你自己做了多餘的事的後果。”
陰影裏,夜奴始終低著頭,略長的發垂下來遮擋住他所有的表情,隻是,那隻蒼白的左手上,衣袖被撕扯得粉碎,黑色的血液流了滿臂,流淌至地上,在地上形成一灘大大的黑色汙漬。那些血液流淌過的紋路似紋身一般烙印在了那隻蒼白的手臂之上,隱隱地,那些黑色的血液散發著藍色的光芒,那光芒,跟方才那個黑色的人手上的咒文光芒很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