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海劫 第一百三十三章 左側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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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彎著腰身,提著燈籠,小心翼翼地跟在麵無表情地主人身邊,優子心中有些忐忑。
主人的房間內有密室她是知道的,主人也並未隱瞞過她與花子,隻是她們兩人卻並不知曉密道的入口何在,更不要說進入地道了,甚至都不曉得這個地道究竟是何時建好,又是通往何處。
可今日在她順利解決了一場刺殺事件之後,主人先是破天荒地誇獎了她一番,隨後便令她跟隨他前往地道。
主人的一番誇獎讓她意外,畢竟主人雖說向來賞罰分明,卻是個喜怒不浮於表麵的人,而今日的這番作為卻讓她不喜反驚,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優子恭順地跟隨著宗仁地腳步向未知的方向走去。
行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宗仁微喘地帶著優子來到了岔路口,有些疲憊地停下了腳步,優子趕忙掏出潔白的絲帕。
接過絲帕,輕拭去額上的汗水,宗仁輕吐一口濁氣,舉步帶著優子拐進了右側的通道。
“優子!”宗仁腳步略顯虛浮地步入大廳,輕喚一聲。
“是!”優子會意地進入廳內,將魔法燈具點亮,隨後回到主人身邊前托住他的手臂,將他扶至廳內的書桌後坐下。
優子自儲物戒中取出常備在身邊的水囊與水杯,倒了杯水遞了過去。接過水杯輕抿了一口,宗仁長舒一口氣,略顯蒼白的臉色漸漸好轉。
“優子,知道這裏是哪裏嗎?”宗仁單手支額靠坐在椅子上。
“屬下不知!”優子低頭恭順地回道。
“嗬嗬,你且仔細看看。”宗仁低低一笑,吩咐道。
優子緩緩地抬起頭,向四周觀望了一下,眼中閃過訝異與驚歎,以及一閃而逝地不明光彩,打量過後,轉身請問道,“主人,這是?!”
“哈哈,這是我扶桑的未來!這場戰役一旦成功,我扶桑何需寄宿於這桑海一隅,我們要雄霸這塊廣袤的大陸,讓那群高傲自大的大陸人見識見識我扶桑的神威!”宗仁大笑著起身,來到中央的石桌旁,語氣豪邁地宣布著自己的野望。
“天佑扶桑,主人必將馬到功成!”優子屈身一禮,迎合道。
“嗬嗬,起來吧!”宗仁揮手示意優子起身,隨後踱步到幾塊告示板前,沉聲道,“如今大陸上三大帝國鼎立,一旦戰爭爆發必然他們必然會協力抵抗,我們唯有利用他們的弱電逐一攻破方能成事。現在尼斯早已被我控製在手中,萊茵的帝王也不是個成事的主,唯有傲龍帝國的君傲宇是我的心頭大患。”
“主人的意思是。”優子眼神一閃,小心翼翼地問道。
“君傲宇此人狂傲不羈,向來不按條理出招,卻不失為一位優秀的君主,這樣的人除非他不想,否則必是早已成為大陸之主。盡管他目前並沒有稱雄大陸的意圖,但是我們一旦出兵此人必然會揭竿而起,到時候對我扶桑來說必定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宗仁並未回答,隻是站在告示板前低低地訴說著。
“主人,優子不才,但甘願為主人赴湯蹈火,除去主人的心頭大患,請主人下令。”優子低垂下頭,跪在宗仁身後,語氣堅定而決絕。
“唉,起來吧!”宗仁轉過身,俯身扶起優子。
“主人~~”宗仁地舉動,讓優子有些受寵若驚。
宗仁牽著優子的手走到廳內的茶幾邊坐下,輕歎道,“你和花子自先帝時期便跟隨我左右,是我的左膀右臂,這樣的任務唯有交予你們我才放心。隻是,花子性子活潑衝動,實難完美地執行我的計劃,所以~~~唉”
“主人盡管吩咐便是!”見宗仁蹙起眉頭,優子趕忙開口。
“好!那就全靠優子你了。”宗仁展眉一笑,拍拍優子的肩膀,向她吩咐自己的計劃,“本王需要優子你易容前往尼斯,到達尼斯後自會有人接應你,之後,本王要你·······”
“明白了嗎?”宗仁輕抿一口優子遞上的茶水,問道。
“是,優子明白!”優子點點頭,眼神堅定。
“優子,此去路途遙遠而且生死未卜,你確定你要去嗎?”宗仁蹙起眉頭,捏緊手中的茶杯。
“主人,不必為優子擔心,能為主人排憂解難是優子的福氣。”清淺地一笑,優子輕聲寬慰著宗仁。
“好,好,”宗仁頗感欣慰地拍拍優子的肩膀,想到什麼似地再次叮囑,“你一定記住,事情一旦敗露,千萬不可戀戰,一定要立刻撤離,明白嗎?”
“是,優子明白。”優子點頭應道。
“恩,那就好,那就好!”宗仁輕歎一聲拍拍優子的肩,起身走向書桌,“出發的時間本王自會通知你,你先回去吧,本王要再待一會兒。”
優子擔憂地看看宗仁單薄的身影,卻也明白他的倔強,隻得福身應道,“是!”
離去地腳步在廳門口頓住,優子自儲物戒中翻出常備在身邊的披風上前為宗仁披好,再取出炭爐點燃,放在宗仁的腳邊,甚至還不忘取出常備的水壺,為宗仁暖上茶水。
盡管已是萬物回春的時節,但是宗仁先天身子孱弱,這個季節仍舊畏寒的緊,而他偏偏又貪戀風景,每到一處風光秀麗之地總是不管不顧地席地而臥,也常常因此遭受風寒的侵襲,正因如此,作為他的貼身近侍,細心地優子總是在儲物戒中常備著披風,炭爐,茶水點心一類的物品以備不時之需。
“嗬嗬,還是優子心細啊!”宗仁輕笑著攏攏身上的披風,這裏盡管相對幹爽,但是畢竟還是地下,對於他的身體來說確實太過潮濕了。
“這是優子應該做的,請主人慢用,優子告退。”
“恩!”宗仁揮揮手,低頭仔細地翻閱著桌上的卷宗。
優子福了福身子,退出大廳,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行至方才的分岔口,她腳步一頓,看了看右手邊的通道,垂眸猶豫了一下,還是沿著來時的路返回了地麵。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不久,她那個本應在廳內忙碌的主人,便出現在了分岔口處,而且不論是氣色還是神態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疲憊感。
在他出現之後,自左側通道口處出現一個黑衣人,快步上前向宗仁行禮後,黑衣人湊到宗仁耳邊稟告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哼!”嘴角劃出諷刺地弧度,宗仁狹長的眉眼間流露出輕蔑與玩味。
“走!”瞥了一眼優子離去的方向,宗仁舉步向左側的通道而去。
這次宗仁的腳步沒有任何的遲疑,也絲毫不見方才的沉重與疲態,隻見他快速地沿著通道向深處進發,從所展現出的實力不難看出,他的功力顯然已經達到了劍聖級別。
“打開!”石門前,宗仁眼神深沉,沉聲囑咐著隨性的黑衣人。
黑衣人立刻上前自儲物戒中掏出一塊圓形的石頭,將其置入石門上雕刻的團花圖案中央,隨後扭動石頭,一陣沉悶地響聲之後,石門緩緩地開啟,露出門後的風景。
石門之後是一個黑漆漆地洞口,陣陣幹爽的微風自洞內吹入地道之中,微風中還夾帶著花草的芬芳,由此可見,這洞窟確實是連接著戶外的某個地方。
宗仁自儲物戒中掏出一顆夜明珠,舉步進入洞窟,一路跟隨他而來的黑衣人,僅僅是安靜地看他離開並未跟隨,隻是在他離開之後將石門再次關閉。
宗仁舉著夜明珠快步在洞窟沒行進著,這個洞窟並不大,卻十分的曲折,左拐右拐地饒了好半天,才終於依稀看到了光亮。
接近洞口處,宗仁收了夜明珠,扯出一張薄如蟬翼地麵具快速地敷在臉上,片刻之後,一位英姿颯爽的男子依然出現在眼前,不同於宗仁的孱弱文雅,易容後的宗仁給人一種果敢霸氣的印象。
順手換下一身白淨的衣衫,宗仁換上一套黑色的武士服,收拾妥當後大步離開洞窟。
出得洞窟,宗仁便已然置身與一片精心打理過的庭院之中,而適才他步出的洞窟,竟然是一片連綿起伏的假山群。
宗仁所在的院落依山而建,假山群便緊靠著一座不過百米的小山,院內曲徑通幽,鬆石草木間信手擺放的幾塊山石,點綴出一股靜逸,亭台軒榭流淌的涓涓細流,勾勒出庭院的脈絡,確是一處讓人流連的妙地。
出得假山的宗仁並未欣賞這小橋流水間的風光,而是快步穿過小徑涼亭,向庭院深處的一間獨立的小屋而去。
停在小屋門前,宗仁握了握拳,隨後刷拉一聲拉開紙門,深吸一口氣踏了進去。
小屋內除了常見的幾樣擺設之外並無任何特殊之處,但宗仁此時的臉色確是前所未見的陰沉。
拖著沉重的腳步,宗仁來到臥房內,環顧著四周熟悉的擺設,臉色也越發的難看起來,往日的一幕幕如剪影版在眼前晃動,搖晃地他幾乎無法站立,踉蹌幾下後,跌坐在地板上。
“嗬嗬,宗仁,你要乖,要聽話,隻要你聽話哥哥就讓人給你拿藥來,明白嗎?”
“宗仁,哥哥不是說了不許你跟外人講話嗎?你看都是因為你不聽話,哥哥才會割掉他們的舌頭,你要記住,隻有哥哥才是你可以依靠的人。”
“我的宗仁真漂亮,這麼漂亮的孩子是屬於我的,真是太好了。宗仁你會一直屬於我的知道嗎?一直,嗬嗬”
“宗仁,聽哥哥的話,~~~~~~”
“宗仁,哥哥在喊你,宗仁~~~~”
“啊~~~~~”宗仁赤紅著眼睛狂吼一聲,像瘋了一樣抽出腰間的武士刀,狂亂地揮砍著房間中的一切,口中不住地怒喊著,“我是自己的,是自己的,你這個混蛋,騙子,啊!”
“我是自己的,自己的~~~~~”整潔的房間在宗仁的肆虐下無一完整,手中的武士刀已然落地,而體力耗盡的宗仁小聲地嘟念著癱坐在房間的一角,將頭埋進圈起的臂彎之間,“騙子,大騙子!”
破敗的房門邊出現一個鶴發老人,老人似是習以為常地看了看房間內的樣子,搖搖頭,走到宗仁身邊蹲下身子,拍拍宗仁的手臂。
沒有抬頭,宗仁隻是反手抓住老人的手,“叔叔,我餓了!”
老人並未開口,隻是安撫地拍拍宗仁的手,而後起身拉拉宗仁的手。
“叔叔,怪不怪宗仁,如果不是因為宗仁,您現在一定還是譽滿九州的說唱藝人。”抬起頭,宗仁的眼中有著愧疚。
老人和藹一笑,抬手比劃著什麼,宗仁哽咽一笑,隨後起身扶著老人向外走去,“不管到什麼時候宗仁都不會嫌棄叔叔,永遠都不會。”
一老一少相攜離開混亂的小屋,沿著曲徑向前院走去,誰也未曾留意那堆破落的家具木材間多了一粒不起眼的塵埃。
“父皇,這宗仁是怎麼了?”君煜晨咋舌的看著眼前狼藉的房間。
“看來這裏對於宗仁來說頗有深意。”君傲宇環顧了一下房間,淡聲道。
兩人方才出的大廳後便來到岔路口進入乾戒內守候,見到宗仁的身影後便指揮著乾戒附著其身一路緊隨。
宗仁的前後變化兩人自是看在眼中,除了驚歎於此人的演技之外,也不由地對宗仁這三年間的變化更感好奇。
兩人雖出的乾戒卻並未現身,依舊打著隱身符在小屋內查看了一番,不過顯然這裏隻是宗仁發泄的場所,並未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東西。
“父皇,咱們跟上去看看吧,這裏也沒什麼值得關注的。”君煜晨扯扯君傲宇道。
“好,咱們走!”君傲宇淡笑一聲攬過君煜晨的腰身,向外走去。
他們的身後是一個狼藉的置物架,在一片七零八落地木屑堆內,隻有一個東西依舊保存完好,那是一個靈位,上麵用扶桑文字雕琢著幾個小字,兄----邑仁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