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他叫樊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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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晚上,家人讓我把餃子送給對門新搬來的鄰居。聽說是單親母親帶著上高中的兒子,從南方搬來的。對方開門看到我便露出溫柔的微笑,是位氣質非凡的阿姨,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是我隻在電影中看到過的。後來家裏隻要做了什麼好吃的,都會讓我給對門送一些過去,阿姨也會送過來一些自己烤得餅幹之類的點心。
就這樣,我們兩家很快就熟絡起來。
我本來就不喜歡打聽別人隱私,所以對小區鄰居的各種猜測並沒有在意,隻是關於阿姨丈夫的事情似乎被傳得有些過分,那個男人欠下一屁股債之後,和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跑了。
就是有這種人,沒事喜歡拿別人的隱私當話題聊。大人的世界是我們看似了解但實際卻一無所知的未知空間。
腳下的小石子被踢得滾了很遠,碰到回廊口的台階停了下來。這是我每天回家必經的地方,這裏的爬山虎的成長期似乎比其他地方的來得早,四月底就已經爬滿了整個回廊,把十幾米長的回廊包裹地密不透風。我邁上三級台階,剛走了兩步,就看到前麵的男生,和一個長發的女生抱在一起一副親熱的樣子。他瞟了一眼出現在回廊口的我,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反倒是我看到這樣的場景,尷尬地退出回廊快步從外邊繞道過去。
至少不要在小區裏做這種事,難道不怕被人看到嗎?
匆忙回到家才發現沒帶鑰匙,家裏人又沒回來。正巧碰到對門的阿姨,就叫我進家裏等。雖然之前已經來過幾次,但都隻是站在門口把東西送到她手裏就回去了,這次應該算是第一次進到家裏。整個家以淡綠色為基調,三居室,落地窗,碎花窗簾,暖暖的木質地板還殘留著夕陽的溫度,角落裏放著一架黑色立式鋼琴,白色鏤空的布上落了薄薄一層灰塵。
阿姨把白色印花杯子放在我的麵前,撲鼻的茶清香裏透著一股淡淡的橘子味道,讓人一下子神清氣爽。杯底墊著配套的盤子,小勺一把,方糖一顆,圓形餅幹幾枚。
看到我有些不知所措,阿姨笑著告訴我,如果覺得不夠甜,可以把方糖加進去,因為不知道我的口味特地把味道弄得很清淡,圓形餅幹也是為了配合著更好的引出茶的香味。最後我也沒能記住茶和點心的名字,長長的英文名字讓我暈頭轉向,隻能作罷。不過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母親會喜歡和她聊天,就好像愛麗絲夢遊仙境,滿足了所有對童話的幻想。在這樣環境下長大的孩子,豈不是像王子一樣,高貴優雅遙不可及?
我大概永遠也無法成為那樣的人,盡管我曾是那麼地希望。
然而就在這時出現在門口的人,徹底打破了我的幻想。擁有王子般的美貌沒錯,但他真的是在童話世界長大的孩子嗎?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在回廊裏的男生,樊晟宇,阿姨那傳說中的高中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