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離去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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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如逝,桃林盡落,大雁南飛,春去秋來。
一抹纖細的身影從將枯的草叢中掠過,飄然似一縷清風,如一片驚鴻,若一道飛霞。
踏過碧水,掠過桃枝,黑衣女子足尖輕點,佇於桃枝之上,功法已成,雖未練成蕭楚玨所說大成,但在這般短暫的時間,有如此成就,實屬不易。
棄兒抬頭,手裏撫著懷中生暖的玉佩,淡看四周,心裏籠著淡淡的憂愁,該是離去之時了。秋日蕭瑟,漫天枯草橫飛,棄兒縱身飛下,足尖觸地,穩穩落下。
棄兒走在小路之上,這般踏實的感覺好像很久未曾體驗過了。自從取得功法,為了早日修至小成,每日便感覺自己踏在雲端,宛若清風如許,虛妄無實。
回到小茅屋,取出埋著的銀兩,抱著裝滿銀兩的包裹,踏著滿地枯黃,一步步走到莫大叔家裏,抬起沉重的手腕,推開門楣。
“棄兒來了!”莫大嬸正在庭院裏翻曬著新收的穀子,拿著穀耙慢慢的翻著。
棄兒進來,將包裹放下,取過庭院裏的穀耙,陪著莫大嬸一塊翻動起來。順便與大嬸一道聊聊今年收成的事。
談話間月華端了一盤新鮮的涼薯出來,遞了兩塊給棄兒,棄兒隨意擦了擦手,歡快的準備接過月華手中的涼薯。不過棄兒還未沾到涼薯的邊,便被月華一巴掌扇了回去,指著旁邊的木桶,嗬道“臭丫頭,手洗幹淨再吃!”
棄兒悻悻的走到一邊,舀起桶中清涼的井水,暢快的喝了一大口,再洗了洗手,笑嘻嘻的湊到月華身邊,眼裏瞅著盤裏的涼薯,伸出白白淨淨的兩隻小手,在月華眼前亮了亮“月華姐,現在可以吃了吧!”
月華選了個最大的往棄兒嘴裏一塞,笑罵道“臭丫頭!就屬你鬼靈精怪!”
棄兒挑了挑眉,立馬接下口中的東西,討好的看著月華,“棄兒知道月華姐最好了。”
看著棄兒吃得歡快的樣子,笑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盤裏還有,不夠盡管來拿。”騰出一隻手撫了撫棄兒的小腦袋。
待棄兒吃飽了,終是想到桌上那一大包銀兩,招了月華與莫大嬸兩人進屋,兩人甚是不解。
“棄兒,你要我倆進屋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間說嗎?”莫大嬸不解道。
棄兒將包裹放在桌上,打開包裹,白花花的銀子直晃眼,看得兩人一驚。連忙將門緊了緊,又探頭看了看外間。才責備道“棄兒你怎麼有這麼多銀子?還這麼魯莽的將它帶來?”
聽著兩人責備的話語,棄兒不氣反笑“放心,這是我這些年攢下的銀兩,棄兒想出去走走。想將這些銀兩留給大家。”
“棄兒你要離開這兒?”月華不禁心底一震,要知道棄兒從小除了這十裏八鄉的,並未去過遠處,外間如此之大,情況不明,又無親無故的,棄兒如何能應付得了?
“嗯。”棄兒點了點頭,神情黯淡“想到處走走,看看這大好河山。”
“出去走走也好。”月華撫了撫棄兒的腦袋,“若是日後回來便和姐姐說說外間的事吧,姐姐很想到處走走,可是沒有棄兒這般魄力。”眼神甚是惋惜。
“棄兒你真要走?”莫大嬸比月華想得可多多了,這一小丫頭,雖是聰明伶俐,但這外間可不比這小鄉村中,人心複雜得很,要是出去會吃得骨頭都不剩。
“嗯。”棄兒無比肯定的點了點頭,眼眶裏含著淚。
“外間可不比村裏,你一小丫頭無親無故的如何是好!”莫大嬸淚水盈眶,不禁為棄兒傷心起來。又將包裹塞回了棄兒懷裏,“棄兒這錢我們不能收,這這銀兩還是拿著當路費吧。”
棄兒將其推了過去,“莫大嬸,你就放心吧,我留足了出去的路費,莫大嬸還記得上次救我的那位公子嗎?”
莫大嬸眼睛一亮“這些銀子都是公子給你的?”
棄兒搖了搖頭,“銀子是我這些年攢下的,但是我這次便是去投奔他,大嬸您放心,你丫頭我機靈著呢,若是外間不好玩回來便是。”
莫大嬸抹了抹臉頰留下的淚水,“還打算留幾日?”又將包裹推了回去,“這些銀子我們是萬萬不能收!丫頭你也命苦,留著銀兩路上用得著。”
棄兒卻堅決的搖了搖頭,“棄兒這一走便不知道多久能回,棄兒的盤纏上次那位公子給了棄兒,大嬸莫要憂心,就放心手下,若是大嬸不收,棄兒便認為大嬸不喜歡棄兒厭惡棄兒了!”
隻聽嘎吱一聲,將房內三人驚起。
“大白天的關什麼門呢?”渾厚的聲音響起。
“死老頭子!大白天的叫什麼叫呢?叫魂呀!”莫大嬸嗬道,伸頭謹慎的瞧了外間,將房門緊緊的關好。
莫大叔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幾大口,待到渴意消退方才看著棄兒,“棄兒丫頭也在呢。”
“棄兒準備離開村裏,出去走走。”莫大嬸略帶哽噎的聲音傳來。
“棄兒準備離開?去哪裏?”莫大叔也不禁一驚,雖早已料到這丫頭不可能呆在這裏一生,棄兒身上的那塊玉佩便是他發現的,這丫頭的身世並非如此簡單。
“去洛陽,大叔可記得上次那位公子,此次便是去投奔他,之後再決定去留。”思慮再三棄兒還是將這事告知了莫大叔一家。
“這丫頭還要將她的積蓄留給我們。”莫大嬸指著桌上的包裹哭道。
“棄兒?”
“莫大叔不要推辭,這是棄兒一點點心意,這一路的盤纏棄兒已經留足,不用擔心。”棄兒一臉篤定。
“既然如此,老婆子去做飯,我們在於棄兒吃上一頓好飯!”莫大叔豪邁的聲音傳來,語氣中竟有幾分哽噎。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莫大叔乃是鐵血錚錚的漢子,讓他落淚甚是不易。
一旁早已按捺不住的月華撲了過來,抱著棄兒哭成了淚人。
待到棄兒勸慰得月華止住哭泣便借口出了門,繞開莫大叔一家,獨自踏上了征途。
看了看村子,不舍的撫了撫斑駁的樓牌,拾起撂在一旁的包裹,背起,轉身離去。
“棄兒走了?”莫大嬸掛著淚光問著莫大叔。
莫大叔看著遠方的青山,點了點頭,棄兒丫頭,大叔不懂那些大道理,隻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這小村子多半是困不住你的,走了也好,去尋你的天地去吧,大叔隻盼你一生平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