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為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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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寨的路上,韓嫣突然開口道:“看來你和劉子荀的積怨已久,你要小心此人了。”
劉恪一愣,笑道:“原來你方才裝睡?”
韓嫣搖搖頭:“不是裝睡,是真的累了,不想說話而已。”
劉恪心裏十分心疼,憐惜道:“既然累了,一會回了營寨上完藥早點歇著,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
劉恪加快腳步趕回營寨,進了營寨的首要事情就是給韓嫣療傷,除了韓嫣臉上那道傷痕之外,身上布滿了無數的鞭傷。
“疼嗎?”劉恪將韓嫣的戎裝卸了下來,裏麵早已血肉模糊。
“不疼”韓嫣淺淺笑著,可劉恪看的出來,他是硬撐。
劉恪不在多話,認真的將止血散與金瘡藥塗抹在韓嫣的傷口處,隨後用白布將其包紮好,然後又派人取了一套新的褻衣給韓嫣換上。
此時,韓嫣終於有了人樣,隻是整個人略顯虛弱。
“嫣兒,好好睡一覺,明兒起來說不定事情會有轉機。”
“好”
劉恪將被子蓋在韓嫣身上,自己則是端著水盆出了營寨。誰料想剛出了營寨就在門口撞見了劉宏。
“皇上……”
劉宏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隨即小聲問道:“嫣兒怎麼樣了?”
“嫣兒尚且安好,隻是皮外傷好治,可這內在的傷就……”劉恪瞄了劉宏一眼,沒在把話說下去。
“朕明白”
“那皇上的意思是?”劉恪略微戰戰兢兢問道。
劉宏歎了口氣:“朕自有決斷。”
劉恪回到營寨的時候,韓嫣早已睡死過去。劉恪來到韓嫣身旁坐下,伸手輕輕撥弄韓嫣額前的碎發,心裏十分不是滋味的輕聲說:“嫣兒,我若是帶你離開,你可否願意?帶你去一個隻有你我二人的地方,可好?”
劉恪歎了口氣,起身卸掉自己的戰甲,身著褻衣躺在韓嫣的身旁。營寨外麵刮起了冷風,呼呼作響。劉恪怕韓嫣冷了,則是將自己的被子也蓋在韓嫣的身上,自己則是取了薄衣蓋在身上。
翌日
韓嫣醒來之時,劉恪早已起身去了主寨。然而劉恪剛剛一走,劉子荀慫恿百官將韓嫣壓了出去。
“你身為亡國太子,敢傷我漢皇,如今就是你的死期。”
北漢百官應和著,韓嫣則是處變不驚。
劉子從官員人堆裏來到韓嫣麵前笑道:“如今燕國已滅,我勸太子還是不要再做掙紮,屈屈一個劉恪……救不了你的。”
劉子荀前言光明正大,而後言則是小聲對韓嫣說的。
“來人,把匕首來”
士兵將匕首遞到劉子荀手中,劉子荀則是伸手在鋒利的刀口上輕輕摸了幾下笑道:“太子殿下,這匕首就是昨日你用來行刺皇上的,你是聰明人,為了免受苦楚,我看你還是了斷了吧!”
劉宏噌的將匕首丟在韓嫣麵前,又說:“還不動手?難道要本將軍送你一程?”
韓嫣低頭盯著那匕首,自己深知時限已到,隻是心裏愧疚,愧疚父皇對自己的囑托,更愧對了燕國的黎明百姓。
韓嫣伸出蒼白的手,慢慢撿起地上的匕首,目光絕望。韓嫣慢慢舉起匕首,正準備刺入胸膛之時,卻聽見有人對自己說:“你若想死,必須將燕子穀的入口說出來。”
聞言,韓嫣轉頭看見劉宏從一旁緩緩走來。
劉宏冷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韓嫣,對劉子荀等人道:“朕何曾下旨要了韓嫣的性命?你們倒是說說,這是誰的主意?”
“這……”官員們麵麵相覷,幾個官職比較小的官員則是偷偷看了幾眼劉子荀。
劉子荀眼看事情不妙,生怕有人忍不住說了實情,迫於無奈站出來道:“這是北漢大小官員與百姓的主意,此亡國奴竟然傷了皇上,若是不將他處死,如何讓官員信服,更如何讓百姓信服?”
“笑話,天大的笑話”劉宏忍不住哂笑起來,隨後陰沉道:“尚且不論韓嫣刺傷朕一事,隻說燕國皇都燕子穀入口尚未找到,你們竟然私下要處死韓嫣,這對北漢又是何等作為?誰來告訴朕,你們誰來告訴朕?”劉宏語調生硬,嚇的一旁幾個官員打起了哆嗦。
劉子荀自知要不了韓嫣的命,也就不再吭聲。倒是韓嫣聽了劉宏的話冷笑起來:“漢皇好大的野心,奪我燕國不說,竟妄想得知燕子穀入口,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聞言,劉宏倒也不急,淺笑道:“不急,你若今日不說,那便明日,朕有的是時間和你耗。不過,不要以為就此可以保住了性命,從今日起,你就是北漢的奴才,一個任人差遣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