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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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匆匆飛逝,十年如一日,快得令人來不及回味。
十年過去了,小夜軒也漸漸長大了,繼承了千禦雪和亦妃的血統,長得愈來愈風流瀟灑。不知為何,自幾年前開始,一頭黑發慢慢地變為紫色,右眼也開始朝深藍變化,起初還不太明顯,可如今,一頭神秘卻淡雅的紫發和一雙妖冶的異瞳是想不吸引人都不行了,皮膚更是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白肌膚也滑嫩得像新生的嬰兒,嚇得他以為自己得了什麼不治之症,趕緊跑去問拂塵子。可拂塵子卻說天機不可泄露,千夜軒隻好撇撇嘴作罷。
看著淩風憶也出落得愈來愈標致,皮膚也是白裏透紅,一雙琥珀色的桃花眼仿佛會勾魂似的,令人無法直視。挺直的鼻梁下有著一張不點而紅的朱唇,修長的身材更是令千夜軒不禁浮想聯翩,隻能不滿道:“你這人下山後絕對有人上門提親,長得跟女子似的,哼!”每每此時,淩風憶便會回敬道:“怎麼會,有你這位大美人,誰還看得上我啊!”
一日,拂塵子將兩人喚至跟前,說道:“最近你們的幻天訣練得怎麼樣了?”
“我練到第七層了。”淩風憶。
“第八層哦!”千夜軒。
“嗯……不錯,這幻天訣共有十層,等你們練到第十層時便算是大功告成,屆時你們便會有一個選擇,是成仙,還是入魔,就在你們的一念之間啊!”拂塵子扶著長長的白胡子道。
“師傅……您為什麼要這麼說,發生了什麼嗎?”淩風憶率先察覺出不對勁。
“誒……現在為師也有自己的事情了,就不再將你們困在山上了,你們自行下山去吧!我能教的,都教了,剩下的就看你們的造化了。”拂塵子搖頭歎息道。
“師傅……”一聽說要離開自己最敬愛的師傅時,淩風憶不禁熱淚盈眶,卻也強忍著不肯落下。
千夜軒將頭扭向一邊,眼裏也蒙上了一層水霧。雖說最開始是被逼上山,但十年相處下來,早就將拂塵子視為自己的親人,更何況拂塵子還耐心的將一切教給自己,要知道,自己可絕對不是什麼乖乖生,可他依舊將自己培養成了全能高手,從當初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的孩子蛻變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醫術藥道,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的少年,拂塵子可謂是功不可沒。在山上的這段日子,更是值得自己珍惜的。
“好啦,你們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下山去吧。”拂塵子難得沒有平時的戲謔,“今晚的最後一頓晚餐就由為師親自下廚吧。”
今晚的飯菜或許是十年來最豐盛的一次,也是千夜軒和淩風憶平時最愛吃的,可看著滿滿一桌豐盛的食物,師徒三人卻沒有絲毫胃口,草草的扒了幾口飯,淩風憶扔下句“我吃飽了”就放下碗筷朝自己房間奔去,拂塵子和千夜軒沒有忽略,淩風憶在門口拐角處,那滴奪眶而出的淚珠。
“我……我也吃飽了。”千夜軒也有些忍不住了。
“別走……陪陪我這老頭子吧。”拂塵子忙道。
千夜軒正準備離開,聽了這話,身子微微一僵,又重新坐了下來。
“關於那個小家夥,你……了解多少?”拂塵子問出一句莫名其妙的的話。
“……是說愛妃麼?”千夜軒從懷中掏出這十年來寸步不離身的“血祭。早在幾年前,拂塵子便授予他以音馭人,用音殺人的本領,而這“血祭”也正好成為了他的武器。
“你知道他叫什麼,住哪嗎?”拂塵子繼續問道。
千夜軒抿唇不語,隻是更加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血祭”。
“你既不知道他叫什麼,也不知道他住哪,更加不了解他,你是想你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你的那塊龍玉,還是天真地以為他會特地跑到這雲縈山頂來尋找持有‘血祭’的你?”
“我……我不知道。”千夜軒一臉茫然,當初自己隻顧讓“她”成為自己的愛妃,卻忘了問“她”是誰,隻能根據“她”的穿著和跟隨的四名身手不凡的隨從判斷,“她”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低。
“唉……這個小家夥叫祭璃夜,可是個男娃娃。他原本是血寂宮的少主。自五年前上一代血寂宮尊主退位後,他便成了血寂宮的新一代尊主,武功修為也不在你之下。但因上一代血寂宮的尊主得罪過不少人,因此經常有仇家前來尋仇,更有不少人貪圖其美色,所以你一旦找到他後便會麻煩不斷,即使這樣,你還要去找他嗎?”
男娃娃?千夜軒在風中淩亂了。
嗬,原來自己一直深埋在心底的人是個男的,不過,即使是男生又怎樣,一旦認定了,便沒有了退路。
“嗯,一定要!”千夜軒退去了茫然,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堅決。
“好啦,為師也沒有教過你易容術,但你這發色和異瞳太特別了。這樣吧,這紅色藥丸可以使你的發色和瞳色變得如同正常人一般,但隻能維持兩個月,兩個月後還要再次吃下這種藥丸,這一瓶也夠你生活幾年了。還有這瓶藍色藥丸,可以瞬間解除紅色藥丸的藥效,你若想變回來,吃下一顆即可。”拂塵子從懷中摸出兩瓶藥丸。
“嗯!”千夜軒小心的將兩瓶藥丸收好。
“還有這個。”拂塵子又拿出一個銀色麵具,說道,“這個麵具記得帶上,你的容貌也極容易使人產生窺覷心理,還是藏好吧,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師傅……”千夜軒的眼淚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這十年來,拂塵子於他亦師亦父,明天即是分別之日,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在臨別之前,拂塵子還幫他安排的這麼妥當,他又怎麼能不為之動容呢?
“好了,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你……走吧。”拂塵子仿佛一時間蒼老了許多。
“徒兒……告退。”
一回到房間,便看見淩風憶縮在床角默默拭淚。
“你……還好吧……”千夜軒問道。
“……嗯,沒事……有些不習慣而已。”
“那個……你好好休息。”
“……嗯。”
“快點睡吧,明早還要下山呢。”
“……嗯,晚安。”
三人,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