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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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輕鬆自如的語氣讓墨非心頭一緊,一個人,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心中的秘密,他應該惱羞成怒的呀!難道低估他了?
“那你可否知道,當初留下了一個孩子。”
“哦?是麼,沒想到還有人知道了這一切。”主人的聲音愈發冷冽。
“那個孩子隻有七八歲,不過,重點是,你為何要天闌古卷!”
“嗬嗬,莫非呀,你怎麼越來越不乖了呢,知道麼,我是你的主人,稱呼不要那麼直接,怪不尊重的。”
沉默了一會,無人響應,他繼續道:“自古以來許多人都是自作聰明的呢,可惜,他們的自作聰明在我看來卻是作繭自縛!”
“你知道我是誰。”不是疑問句,而是確確實實的肯定句。
“嗬嗬,你以為我會不知麼?”主人嗤笑一聲。
乳白色紗簾被風吹得繚亂,大廳裏彌漫著一種詭異的氣氛。
盡管一開始便已經設想好了這一種可能,但畢竟隻是設想,若真實地發生在自己身上,多半還是會覺得不好受。
在自己七八歲時,老爺子走後,不知為何,自己便被弄在了那間密室,分不清白天與黑夜,也沒有水和食物,他硬生生地支撐了幾天,因為那個要為老爺子報仇的信念,他不想死,更不想無緣無故不明不白沒有任何價值的死去!
正當自己感覺再也支撐不下去的時候,他來了。隨著石塊之間的摩擦聲,密室的門緩緩打開。在光和影的觥籌交錯的密室門前,那個中年男人出現在了墨非的視線範圍。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並不惹人生厭,臉上帶著微笑,他向墨非伸出了右手,輕輕的說了句:“想要強大起來麼?”
墨非直直的看著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也不知心裏在猶豫些什麼。
“想要報仇麼?來吧,跟我走吧,你會成功的。”中年男子充滿誘惑的話語,動搖了墨非的心。他甩了甩頭,毅然決然的握住了男子伸來的手。
男子的手粗糙卻有力,穩穩地拖住了墨非的身體,成了他生命的支撐點,現在是,後來也一直是。墨非細微的表情變化並沒有逃脫主人的眼睛,主人的眼角輕佻,不知暗地裏在打著什麼樣的算盤。
“嗬嗬,莫非,你,你終究還是決定要這樣做了麼?”主人的聲音裏少了點不羈,多了點莫名的情感,好像是一個最好的朋友對自己的背叛,盡管早已知道,也是一開始的憤怒過後的心痛和留戀的情感,才能渲染說出的話語,。
墨非沒有說話,又是一陣沉默。。。。。。
“唔。。。,你不覺得,在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也會難過麼?我可不是一個冷血動物。”還是那種略帶惆悵的感覺,奇怪的是,墨非本是對主人仇恨到了極點的,可他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心裏卻有一點觸動。
嗬,是真難過還是假難過,我又怎麼知曉!
墨非輕微的一聲嗤笑,以及流露出來的不屑又冰冷的眼神,並沒有逃過主人的耳目。
“唉!”主人清脆微涼的聲音發出的歎息聲,墨非又湧起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他與我無親無緣,為什麼要表現成這般模樣?難道他覺得他這個樣子就可以讓我回心轉意,繼續為他效命麼?真是可笑!終是脫離不了“利益”這兩個字!自私,永遠是人類永恒的毒藥。
細細想來,在這數十年間,曾經揮灑下的汗水,曾經悵然而下的情緒,不都是在憶一段往昔,尋一段過去?
墨非沉默的這一小會,主人也是思緒萬千,腦海裏的種種影像交疊成堆,這些影像並不完全,斷斷續續,時而連貫,時而錯亂。
這,隻是一些記憶的碎片,很多,都已經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流失了。
“你的身上,很有故鄉的味道呢。”很突然的,主人開口說了一句這麼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故鄉?出生地麼?墨非有點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就算如此,又能怎樣?
亦或是說。。。。。。墨非被自己想法嚇了一跳,以為這是小說哪?現實世界怎麼可能,不過,墨非竟鬼使神差的問了出來,好像是冥冥之中有人主宰了自己一般,言語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難道。。。。。。據你這麼說,你不屬於這個世界?”話說出來,首先否定它的,便是墨非自己,深深鄙視了一下如此奇葩的想法,隨即,心神又歸於了寧靜。
因為,殺手,無時不刻都要守住自己的本心,聆聽周圍的風吹草動,以備不測。
難道說,他,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想到他那詭異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以及種種的行為,似乎,似乎是有一點不合情理啊!
嗬,自己果然還是不夠沉穩,不然怎麼會被他蠱惑人心的話語擾亂了心緒?
就算,他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那又有自己什麼事呢?我這次來,又不是要知道他是否屬於這個世界的。
這次來的目的,不求殺死他之後自己還能活下來,心裏本打算的,便是,玉石俱焚!
他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呢。
那麼,現在就是解決一切的時候。
他不是什麼烈士,不懂得什麼叫做寧死不屈,他隻知道為了報仇,哪怕將自己貶低的無以複加也是可以忍受的。
因為,他隻要的是那個結果,過程,隻不過是結果之前的印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