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綁架(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93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周末,由紀和由迷說要去郊區的森林公園喂鳥,金剛要去寵物醫院打針,必須要阿飛媽媽親自帶著才肯去,還一定不要由紀和由迷他們在場,不然就倔得不肯打針。阿原有一大堆的作業沒有完成,算是留守在家裏。
阿飛怕金剛不肯打針,決定先在公園裏消耗光它過盛的體力再去寵物醫院。大中午的,又是太陽底下,不是特別冷。阿飛找了塊幹淨的草地坐了下來,解開金剛脖子裏的狗鏈,金剛先是瘋跑了一陣,然後假模假樣的安靜的坐到阿飛身邊。
阿飛撐著腦袋,有一茬沒一茬地摸著金剛的毛,金剛身上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溫暖的。
“金剛,還有你陪陪我。”阿飛把頭靠在金剛暖暖的肚子上,磨到陽光都變冷了,阿飛才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然後帶著金剛去打針了。
那廂,由紀和由迷兩人順利完成喂鳥任務,準備打道回府。森林公園在郊區,隻有一個線路的公交車能到,雖然是周末,但是人很少,冷清的路上隻有由紀和由迷,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往公交站台走去。
吱嘎——急促的刹車聲,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停在他們麵前,車上迅速下來四個大漢,手裏都拿著家夥,將他們兩人圍住。
“乖乖上車不傷命。”為首的男人是個青年,穿得一身黑,甩著手裏的棒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由紀和由迷。
由迷微微上前了一點,稍落在後麵的由紀皺著眉開口道:“你們要錢,我們馬上交錢,不要傷我們。”
“我們當然要錢,要的是大價錢,上車吧。”青年用棒子指了指車子。
“由紀,走。”由迷拉著由迷,仗著運動神經還算發達,想從他們的空隙中逃走。由迷麵前的大漢舉起手裏的棒子當頭就是一棒,他側頭躲過了,順勢抬腿踢了那人一腳,那人被踢得一個踉蹌。
由迷拉著由紀想從那人空出的縫隙裏跑走,由紀身後的那個男人見勢用棒子狠狠敲在由紀的小腿上,由紀被打得一個趔趄單膝跪地,又被由迷一拖,整個人都趴在地上,剩下的人看到由紀倒在地上,都把家夥往由紀身上招呼。
由迷回過來整個人撲在由紀身上,朝為首的那個男人大吼一聲:“夠了!夠了!我們跟你們走!不要打了!”
為首的男人叫停了其他人,由迷喘著粗氣坐起來,他的背上狠狠吃了幾記棒子,抽痛。懷裏的由迷後腦勺被打到不少下,整個人的神智都有點不清醒了。
“我哥傷到頭了,要不我跟你們走,放了他?”由迷也來不及擦掉嘴角的血,輕手輕腳地把由紀的頭放到自己大腿上,拍了拍由紀的臉,“由紀,還醒著嗎?”由紀沒反應,由迷有些急了。
“廢話少說,我們卸了你倆照樣帶走。”由迷沒辦法,隻能在那群人的監督下背著由紀,被那幫人半拖半拉地上了那輛車。背上的傷早痛得麻木了。
他們被運到一個工地上,工地上沒有工人,也沒有施工設備,應該是個爛尾的工程工地,他們被關在五樓的一個沒裝窗戶的房間,房間裏還是毛胚房的樣子,到處是殘缺不全的磚頭,零碎的水管接頭。原本寄希望的那個“窗戶”邊緣的水泥被蹭掉了,露出裏麵紅紅的磚頭。更令人絕望的是除了冷風不斷灌進來外,“窗戶”外麵沒有任何可以用來逃跑踏腳的地方,直通通向下就是水泥地。
四周好像都沒有另外的窗戶,就連想從這個“窗戶”爬到另一個窗戶的可能性都沒有。帶他們來的那幾個大漢沒有在裏麵守著他們,而是把這間房間的木門鎖了,就出去了。他們應該很確信由紀和由迷是不可能會從裏麵逃走。
由迷不知道被關了多久,手表、手機之類的全部被收走了,天已經有點暗下來了,由紀一直沒有醒,由迷很擔心,緊緊抱著由紀,那個窗口不斷灌進來的冷風正在消磨掉兩人的熱量。
“由迷……”由紀的頭在由迷懷裏動了動,由紀的聲音很弱。
“由紀,由紀,你醒了,不要睡了,快醒醒!”由迷把由紀扶起來,讓他靠著自己的胸膛。
“嗯……我們在哪裏?好冷。”由紀打了個寒戰,由迷把他抱得更緊。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個廢棄的工地,究竟是誰要抓我們……”
“由迷,先不要衝動,看他們會提什麼要求。”由紀閉著眼睛,眉頭皺的緊緊的。
天已經黑透了,下雪了。房間裏麵很暗,隻有那個窗戶往裏麵飄著雪花,由迷猜外麵的雪一定已經積起來了,外麵透進來的光有一種冷亮的感覺,應該是雪光。從房間唯一的那扇門的門縫裏望出去,房間外麵沒有燈光,由迷試著叫了兩聲,沒有人回答,站起來踢了兩腳那門,他不敢太過分,他怕激怒那群人,他隻想要一點取暖的東西。他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依舊沒有人回答他。
那些人隻是把他和由紀關在這裏,他們已經走了?這裏明顯是個爛尾工程,應該沒有水和電,那些人不可能和他們一樣熬……由迷思來想去,拿不定注意,如果是他一個人,他肯定就走了,但是由紀的腿,可能骨折了,冒險走的話也不一定走得了,反而讓那群人更起戒心,不知道會做出什麼……要走就一定要保證能夠走掉。
由紀已經凍得牙齒不停發抖了。皺著眉頭,由迷坐回角落裏,把由紀緊緊抱著,抵著由紀的額頭。由紀的身上很燙,應該發燒了。
“由紀,你別睡,醒著點。”
“嗯。”
隔一會兒由迷就問由紀一下,問的頻率已經越來越高了,由迷有點焦慮的看著窗外的雪花飄進來,窗前已經積起一小灘雪了,由迷縮了縮身子,用下巴蹭了蹭由紀的頭頂。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都冷的不行,直打哆嗦,由紀的頭疼得厲害,又冷,簡直難受得無以複加,由迷隻能不停搓著由紀的手腳,碰到由紀被打傷的小腿時由紀又是一陣疼。又冷又難受使得由紀的臉青白得厲害,由迷沒辦法,拉開羽絨服的拉鏈把由紀的上身和臉包在自己懷裏,兩人在窗戶旁的角落裏瑟瑟發抖。
由迷決定再過一會兒外麵還是沒有動靜就帶著由紀離開,冒險也沒有辦法了,由紀的熱度越來越高了。
由紀好像睡著了,叫了好幾次都不應,他的手指像冰一樣冷,但臉頰上卻又不自然的紅著,嘴唇青紫著顫抖著,時不時還打個冷戰,即使這樣冷也叫不醒。
由迷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他站起來,把羽絨服脫下來裹著由紀,自己先抱著手臂跳了跳,做了幾個熱身動作,然後連續踹了幾腳,踢開了那道木門,門的鎖被踢壞了,歪歪的倒下來,外麵兩個大漢正圍著一個電爐吃火鍋,有台小電視機正在放著無聲的娛樂節目。看來那群人真的有備而來,應該自己拉了私電。
由迷想趁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從他們手裏搶個電話,要報警,要叫救護車,至少要給由紀搶點取暖的東西,腦子裏的目標前所未有的清晰。
要活下去。
趁他們從地上幾塊磚頭壘起來的矮凳上站起來的瞬間,由迷衝上去踹起那鍋火鍋往其中一個大漢的襠部去,大漢躲向一邊,熱湯隻撒到了他的大腿上,他疼的退後了幾步,罵罵咧咧的揉著大腿。另一個抄起旁邊的一根水管,向由紀頭上砸去,由紀讓開了一點,水管砸到了右肩膀,整個右手一麻,由紀的左手按著肩膀,和麵前的男人對峙著。
由迷的眼睛死死盯著那男人,腳下慢慢挪著,他的腳邊有一根木棍,是另外一個男人帶來的,由迷揉著右手,發出“嘶——”的疼痛的呻吟,麵前的大漢嗤笑了聲,舉著手裏的水管向由紀的門麵砸來。由迷迅速蹲下,用左手撿起地上的木棍,狠狠掄向大漢小腿後的麻經。
大漢被打到麻經,腳步一滯,丟下手裏的水管,疼得抱著小腿直叫喚。由迷打蛇棍上,準備上去補幾腳,另外一個被燙到大腿的大漢撿起滾落在一旁的水管,舉在手裏,叉著腿向由迷衝過來。由迷招架了幾下,被那人打到不少下,雖然也招呼回去了,但他終究體力有些跟不上,由迷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眼皮上的血,喘著粗氣,盯著眼前同樣喘著粗氣的大漢,他不敢鬆懈,他怕他一鬆下來就會給眼前的敵人可乘之機,哪怕一秒鍾,也不可以。
外麵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應該是他們的同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