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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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關被溫柔地撬開,舌頭在口腔中盡情地舔*舐,上顎被刷過的時候頭皮一陣陣地發麻,這個人,她記得,卻從未見過她如此溫柔。
“清夢。”另一把蒼老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光線昏暗的房間,痕跡斑駁的窗戶被風吹得吱呀作響,她坐在床頭,手裏握著母親枯瘦無力的手,“答應媽,永遠不要再走上這條路。”用著最後一絲氣力,她猶在堅持的原因是放心不下留在人世的女兒。
“媽、、、、、、”手中漸漸失去溫度的手讓她的聲音哽在喉嚨裏。‘媽,別走!不要留下我一個人!’隻能一遍一遍在心裏呐喊,卻喚不回母親的生命,“媽,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曖昧旖旎的風情早已被死亡染上了濃重的陰影,母親漸漸冰冷的溫度刺痛著她的心,胸中莫名湧上的脹痛感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
喉嚨無法喘息的恐懼讓她掙紮著醒來,床身微微地晃動證明她還身在這個莫名的朝代,還在這艘大船上麵。屋內一片漆黑,而她從夢中驚醒,全身早已經被冷汗浸濕,手腳全是一片冰涼。不顧身上的黏膩感,她依舊躺在床上,盯著頭頂上一片黑暗,神色漠然。眼眶酸澀得厲害,她無力地抬起手遮住了雙眼,指縫中水光盈盈。
翌日。藍曦君吩咐任幽草收拾行李,改行陸路,雖然費些時間,但一行四人有兩人不諳水性,下次遇險怕是會對她們不利。
“穀主。”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斜斜照進了屋舍,一間客棧的房間內,藍曦君坐在梳妝台前,微閉著雙眸任由幽草替她打理一頭青絲。出門在外,同行隻有幾人的情況下,這日常的起居生活便落到曾經服侍過藍曦君的任幽草身上。
“有事便說。”見著任幽草難得的一臉猶豫,百般聊賴的藍曦君瞥了一眼眼前的胭脂,有些厭惡地把東西推離自己的眼前。
“最近,小清來尋屬下。”說到此處,任幽草突然停頓了下,臉色有些不自然,“她想學暗器。”
藍曦君也有些意外,思及自從上次遇險之後便鮮少有過交談,想是一路旅途怕成為負擔才如此急於強大,“她要學,你便教吧!”這樣也好,要想在江湖上行走,還是需要自保的能力的。何況此行要麵對的還不是一般的江湖中人,怕是到時候遇上強手,自己也無瑕分心去照顧她。
“穀主,四年前小清送到穀中便已經身受重傷,雖經過後期調養,但恐怕此生不宜習武。”不是任幽草不想教,隻是她查探過秋清夢的經脈,虛弱到幾乎隻要稍強的內力便會撐不住。“雖說暗器不需強大的內力,但小清的體質,怕是過程中要受些苦了。”
“幽草,你以為她是例外嗎?”察覺到任幽草真正的用意,藍曦君挑起嘴角冷冷一笑,“要想入夢幽穀,沒有一點斤兩是不行的。這一點,不用我再提醒你了吧!”
“屬下知罪。”心下一驚,任幽草立刻下跪請罪。她不該忘記,眼前這個人當初是如何坐上穀主之位,不該被這段時間對秋清夢的特別便以為她已經改變。
“起來吧!”
過了一會兒,任幽草才起身重新為藍曦君梳妝,鏡中的女子雖美若天仙,但也是他們的穀主。再不敢起半點不該有的心思,但卻在為其別上銀簪之時,聽見其悠悠地說道:“她並非弱者。”
用過早飯,任幽草重新架起馬車。琉璃傷愈之後便與幽草一同駕車,留在馬車內的又隻剩下藍曦君與秋清夢。藍曦君依舊斜躺在一旁喝茶看書,而隔著案幾的秋清夢腳邊依舊放著古琴,低頭研習著一本醫書。腦中一目十行,不消一會兒便看完一本,轉身去拿過另一本端看起來。
藍曦君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看書如此神速,而且瞧著那幾本醫書都是老祖宗留下來的,及其晦澀難懂,隻是不知這秋清夢看得如此快,到底明白了些什麼。手裏拿著書經,藍曦君不經意地看了幾眼埋頭苦讀的秋清夢,倒頗有幾分學子十年寒窗苦讀的模樣,有趣得很。
“小姐。”秋清夢突然從書中抬起頭來,一雙墨瞳幽幽看得藍曦君有些心虛,卻隻是將手中的書本遞過來,指著其中一處問道:“能否告訴屬下,這一處的‘鉤吻’是何物?”
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人,書都遞到眼皮底下了,還問行不行。這人平時倒是挺穩重冷靜的,怎麼一遇上書就失了禮數,敢情還是一個書呆子。“鉤吻,廣人謂之胡蔓草,亦曰斷腸草,入人畜腹內,即粘腸上,半日則黑爛,又名爛腸草。”
“原來如此,謝謝穀主。”得到答案的秋清夢又立刻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繼續研究手下的書本。在現代的時候,她不喜血腥,所以極少接觸早木醫學。不過這斷腸草她還是知道的,它並不是一種植物的學名,而是一組植物的通稱。在各地都有不同的斷腸草——那些具有劇毒,能引起嘔吐等消化道反應,並且可以讓人斃命的植物似乎都被扣上了“斷腸草”之名。
見著她如此潛心書本,藍曦君也不再打攪。
迷迭香的氣味嫋嫋娜娜,而馬車內,一片靜謐,卻縈繞著一股溫馨的氣息。
馬車外,隔著一道簾子,將裏麵的聲響聽了個一清二楚的琉璃開口問著身邊的任幽草道:“小姐學問真好,人長得漂亮,武功也高強。任姐姐,不知小姐的府上是哪裏?”
“我家小姐是江南隴家莊員外的女兒,此行正是要回府。”任幽草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隨口答道。
“那秋姑娘呢?她說自己是婢女,但看起來不像。”琉璃歪著頭,絲毫不看任幽草冷漠的神色,仍然自顧自地提問:“小姐對她真的很好,連上次落水都跳下去救。”
“小清是府中的琴師,說是婢女也沒有錯,隻是小姐比較喜歡聽小清彈琴罷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總看見秋姑娘抱著琴、、、、、、”
車輪滾滾駛向芳草連天的盡頭,而一問一答的對話卻還在繼續。
黃昏時分,終於趕到下一個城鎮,避免了夜宿荒野。來到客棧麵前,早就在顛簸中疲憊不堪的琉璃終於沉默下來,一下馬車便直接鑽進了房間。
“給方才那位姑娘送一份飯菜。”任幽草坐在飯桌邊對小兒吩咐道,然後轉頭對蒙著紗巾的藍曦君道:“小姐需要一點清酒嗎?”
“這樣就行了。”為了在外方便行事,也避免麻煩,藍曦君在任幽草的建議下帶上了紗巾,倒是少了幾分冷冽,平添了幾分神秘。
三人的飯菜上桌之後,任幽草揚袖一掃便用掌下藏著的銀針將每道菜都試了一遍,無毒。這一路上除了船上那一次襲擊之外,此後暗殺便是層出不窮,迷藥,下毒,攝魂,手段也是越發高明,所以現在無論身在何處都要特別小心。
過去了一會兒,門口又來了兩個人,一人身穿白衣墨竹,手執紙扇,正是江湖人稱‘神機子’的風傾落,另一人青衫布衣,背著包袱,兩人顯然的主仆關係。見到藍曦君三人,便率先走了過去。
“藍姑娘,任姑娘,秋姑娘。”見著對方明顯不想表明身份的裝扮,風傾落也順勢改了稱呼,“在下聽聞江南風光好,此行正要前往,不知各位要前往何處?”
“嗬嗬、、、、、、”被紗巾掩住的嘴發出兩聲輕笑,藍曦君側頭瞥了風傾落一眼,“若不是真如此巧合,我倒是要認為公子是隨行到此的。”
“嗬嗬、、、、、、”風傾落也尷尬地笑了兩聲,有些不自然地看向秋清夢,看著對方纖細如往昔的手指問道:“不知秋姑娘的手是否完好,上次真是辛苦姑娘了。”
“多謝公子關心,本就是小傷,已經無事了。”秋清夢也不明白藍曦君為什麼那麼不待見風傾落,見著對方如此殷切地關心,倒是出自真心地感謝。
“那便好。”打完了招呼,風傾落也跟隨同一起坐在旁邊的桌子用飯,期間幾人再無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