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浩瀚終成空 第四十一回 帝女雪刃破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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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瀟正去扶摔得鼻青臉腫的映渺,隨口應了聲,“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是先把映渺弄床上去吧。”
絮苒還在若有所思,這句甚有歧義的話便沒進了她的耳朵,卻直勾勾的鑽進了正在跨門進來的祭歌耳裏。
祭歌一愣,隨即手捏印伽,一道雪白光束簌簌冒出,“墨瀟,乘人之危算什麼好漢行徑?”
墨瀟正抱著映渺向床榻走去,被祭歌這麼一擾,隻好騰空一躍,發自本能的伸手一擋,當那紫白兩道光影碰撞時,“謔”的一聲,汨桑幻境出現了。
於是,尚在昏睡中的映渺,便被累得莫名其妙進了汨桑幻境。
當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玉宇宮的房間,哦,不是,應該說是和玉宇宮的房間一樣的房間。而床前,坐的是罪魁禍首之一的祭歌。
祭歌正一動不動地守著她,見她醒來,小心翼翼問了句,“渺渺,你可記得我是誰?”
映渺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半晌,從被窩裏伸出小拳頭對準祭歌的眼睛打過去,然後吹了吹手,雲淡風輕道,“你說呢?”
祭歌頹然,對著門外嚎了聲,“瀟瀟,進來。臭脾氣的映渺回來了。”
於是,墨瀟一襲玄衣,施施然走進來,在一丈外停下來,仔細打量著映渺,“喂,你可還記得前些日子發生了什麼?”
映渺想了想,突然從床上跳起來,祭出雪刃,直撲向墨瀟,“你倒還好意思講,墨瀟,你可對得起我?”
墨瀟一怔,“你,你沒忘?”難道還真讓絮苒那妮子說對了,這忘川水抹不了尊神的記憶。
哪知映渺冷笑道,“哼,你倒希望我忘。我告訴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心念念把我推進凡塵是為了推卸責任,不想當那勞什子的神帝,哼哼,三界生靈對你墨某人來說不過是一片浮雲,你自個兒不想挑大梁,就把我往火坑裏推。”末了將手擱在墨瀟肩上,樂嗬嗬道,“可惜了,我映渺又豈會做你的替身,哎呀,這一覺真是睡得相當的沉啊,嗯……也睡得相當的適時,把你那美夢都打破了吧。”說完心滿意足地伸伸懶腰,卻見墨瀟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每每墨瀟有這種眼神,那就表示他的陰謀得逞了。
映渺愣了愣,看著祭歌,問,“瀟瀟是瘋了麼?”
祭歌不好意思的幻出一塊水晶鏡子,映渺晃眼一瞅,蒼天那個大地喲,真是要命啊,那金光閃閃的元神,不,不是神帝的象征麼?
“難道,我這一睡,便睡了個神帝來當……”映渺已然有些神誌不清,念叨著,“我,我肯定還在做夢,天啦,怎麼會做這麼恐怖的夢。”提著裙裾跌跌撞撞小跑出去,“不行,我得去洗洗臉,醒醒神。”哪知一推開門,呼啦一聲,寒風呼嘯。
周遭冰天雪地,一派肅殺。
於是,映渺再次愣了,半晌回頭,咬牙切齒,“你們兩個挨千刀的,沒事幹嘛窩裏鬥!又把汨桑幻境招了出來。”祭歌退了退,道,“我以為瀟瀟要非禮你,所以一時沒忍住就……”
墨瀟慌忙甩手做嫌棄狀,“我……我非禮她?祭歌,不帶你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
映渺破天荒的沒有反駁,而是衝入雪地中,一頭朝那雪柱撞過去,暈忽忽間,她頹然道,“疼……”然後栽進雪地裏,最後吐出一句,“我竟不是在做夢,我竟真一覺睡了個神帝來當,蒼天,你劈了我吧,我的命怎生這般破爛……”
祭歌和墨瀟追出去時,她將將說完“遺言”,閉眼頹在了雪地中。
祭歌正要去扶,墨瀟伸手攔住他,似笑非笑道,“你覺不覺得,這樣頹在冰天雪地裏的映渺格外耐看。幹脆我們把她塑成雪雕,一會兒還能看到她破雪而出的壯觀景象。”
祭歌愣了愣,“是挺耐看,可是這樣,不太好吧。雖說這汨桑幻境的雪傷不了她半分,可就這樣將她扔著,怕是有些缺德的。”
墨瀟講雙手放在唇邊,呼了口熱氣,正走過去將想法付諸實踐,隨口答道,“你不想看大可以先走,橫豎她一會兒醒來定當作是你我二人一起幹的,你再怎麼解釋也免不得要損些什麼來彌補她,若你什麼都沒做還要掉些寶貝,那就委實冤枉,倒不如先把便宜占了,回頭哪怕付出些什麼,倒也值得。你說,是也不是?”
祭歌覺得是這個理,但看到被埋了一半的映渺,還是有些於心不忍,遂道,“算了吧,這個便宜我就不撿了,橫豎她看上我的什麼東西,我都是給了的。如今讓她榨得一窮二白,也沒什麼好給她的了。”
墨瀟停下手裏的動作,奇怪地看著祭歌,道,“我早前便想問你了,你是不是對映渺存了什麼心思啊。”
祭歌一愣,“我……有這麼明顯麼?”
墨瀟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卻見祭歌臉紅了一陣,道,“你,你此刻定是在心底裏將我笑了個千瘡百孔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祭歌頓了頓,接著道,“瀟瀟,你以後別跟渺渺杠上了,她看上什麼你給她就是,回頭我都賠給你。”
墨瀟斂眸,並未如祭歌預想般哈哈大笑,隻看著自己浸在雪地裏的指尖,道,“祭歌,你待她這般千依百順,卻不願告訴她你的心思,豈不是虧了麼?”
祭歌仰頭,恰巧錯過墨瀟眸中那抹哀傷,“若你心中存著一人,便不會如此問了。”
墨瀟沒再言語,隻垂頭塑映渺雪雕,半晌輕聲歎了口氣,心中暗道:“墨瀟,你何苦自欺欺人?”
正在歎息間,突然白雪皚皚中,地動山搖。
墨瀟忙抱住映渺破雪而出,將她緊緊摟住,漫天飛雪中,青絲纏綿,如兩世恩怨糾葛……
“天降異象,竟能帶得汨桑幻境搖曳,瀟瀟,恐是三界之內發生了大變故。”祭歌施展靈力穩住幻境,不讓天穹崩塌。
墨瀟抱著昏睡過去的映渺,單手捏印伽,紫色光芒直至天際,“糟了,扶搖在祭天成魔。”
祭歌一怔,神界已經安定數千萬年,若扶搖成魔,則會打破這份安定,屆時三界遭難。
“不行,我們得衝出去。”祭歌將全身靈力集於指尖,雪白光暈宛如一把利劍,卻依舊被穹頂的氣牆擋了回來。
祭歌嘔了一口血,回頭看墨瀟也已是支撐不住,嘴角滲出血跡,“瀟瀟,別死撐,你會元氣大傷的。”
墨瀟咬牙,一手攬著映渺,拂袖避開幻境中亂躥的晶石,將映渺緊緊藏在懷中。
於是,映渺微微睜眼,第一眼看見的,便是墨瀟如畫的眉眼。
沉默,肅殺的沉默。
微微氤氳著波光的眸子突然一亮,映渺從墨瀟懷中跳出來,大喊,“墨瀟,你個流氓,抱著我作甚?是想偷親我麼?”
無奈腳下猛震,一時沒站穩,映渺便又跌進了墨瀟懷中,探出雙烏溜溜的眼珠四處轉悠,繼而小心翼翼道,“這,這是地震還是雪崩?”
墨瀟扶住她,無奈歎了口氣,“安分點吧你。扶搖在外麵祭天成魔,我們又被困在這幻境中,阻止不了她。”
映渺扶了扶頭頂的木釵,道,“他奶奶的,又是扶搖那挨千刀的蠢女人,她丫的是三天不挨打,上房要揭瓦,哼,看姑奶奶我不收拾她……哎喲喂……”狠話沒放完,又是一陣猛震,墨瀟忙將張牙舞爪的她接住,祭歌也跌跌撞撞奔過來扶住她,“渺渺,你可有辦法破這幻境,你而今可是帝女。”
映渺白了他一眼,無力道,“祭歌,你能不能不要提醒我這個悲催的事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映渺鐵定是史上最倒黴的帝女!”
說著又蹦又跳對著蒼穹大喊,“哪個殺千刀的定了姑奶奶做帝女的,回頭別讓姑奶奶遇著你。”
祭歌和墨瀟一左一右忙攔住她,墨瀟正要一個手刀劈暈這嘰嘰喳喳不消停的小妮子,卻在靈力觸碰到映渺身體那刻,生生挨了反噬,被逼得退了一丈遠。
墨瀟怔怔看著那個正喘著小粗氣,打算歇一歇再罵兩回的映渺,喃喃道,“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帝女之尊?”淩於三界,超於六道,天地神魔,無可冒犯。
“映渺,你祭出雪刃,以帝女之尊,定能劈開幻境。”墨瀟靈台一閃,突然喊道。
映渺聞言,倒也極快鎮定下來,暫且擱下那怒罵宿命的動作,高舉右臂,祭出雪刃,瓣瓣凋零雪花中,她眉心那朵傲然而孤立的帝女花粲然綻放,“平地飛雪,蒼穹破!”
倏然,隻見穹頂幽幽裂開一道縫隙,火紅的光束垂落,汨桑幻境,破了。
而轉眼間,一銀,一白,一紫三道光影衝入蒼穹。
“扶搖,你發什麼瘋,當不了帝女你便要成魔嗎?”墨瀟怒吼。
熊熊火光中,扶搖雙目赤紅,麵色猙獰,“你們,誰都攔不住我。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聲充斥在整個上古神界,上古已如是,那下界恐怕早已是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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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秋。。
祝各位看客中秋快樂。
唔,我家親愛的一個人過,有點小心疼。。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