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他輕笑一聲，似乎對我的反應頗為滿意。我僵硬了身子，他卻不再有下一步動作，隻是伸手環住我的腰身，輕拍了拍我的手，道：“好了，我不鬧你了。快睡吧。”
    我氣得牙癢，反手在他手背上劃了一道，力道控製得不輕不重，但也能留下痕跡痛一兩天。
    他“嘶”了一聲，像是倒吸了口涼氣，卻是抱得更緊了，下巴輕輕抵在我肩上蹭了蹭，似真似假的抱怨道，“簡之，好疼。”
    我道：“過去幾年什麼傷沒受過，如今怎麼這麼嬌氣，連這都受不了了？”
    “別人傷我的，和你傷我的，怎能一樣？”他道，“別人傷我，這是身疼。你傷我，便是心疼。這身疼與心疼怎可相提並論？”
    “瞎說。”我明知他看不到，卻還是嚴厲了聲音，妄想借此遮掩臉上的熱度。
    他低笑一聲，渾不在意挨了罵，隻是道，“簡之，我還記得以前說過，倘若是我真有一日當上了皇帝，定要封你做天下第一威風的大將軍，你還記得麼？”
    我道，“你當時還小，童言稚語罷了，哪裏記得那麼清楚？”
    我在騙他。
    事實上，他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能清楚的記得，甚至可以推想出他當時穿了什麼顏色的衣服，吃了什麼樣式的飯菜，用了什麼形狀的發簪……這些，我都能清楚的記得。
    就像是入了魔障，那些東西就這麼深深地紮根進了我的腦子裏，而我，從未想過拒絕。
    可是，我不告訴他。
    偏偏不告訴他。
    我在心裏暗笑一聲，卻隻聽他道：“那麼現在呢？簡之，現在你還想做大將軍麼？”
    我一愣，翻過身看他，他的眼睛在一片漆黑中越發明亮，“我已經坐到了這個位子，我有這樣的能力。那麼簡之，你想麼？”
    他的聲音很低，以一種誘哄的口吻。
    眼睛睜太久了，有些發酸。我用力眨了眨眼睛，轉過臉不再看他，“我們蘇家代代都是文官，與武無緣。我也覺得現在這樣子很好，不需要有什麼變動。”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歎一聲，“也罷，那就都聽你的。”
    我把臉埋到他懷裏，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兩個人的體溫超乎尋常的溫暖，意識漸感昏沉，不一會兒就漸漸入眠。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窗外枯了半邊的老梅樹，被風吹下幾片花瓣，順著支起的窗子進來，飄到淺黃色的被麵上，紅豔豔的煞是好看。
    “醒了？”顧鈺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現下已然穿戴整齊，正坐在桌邊品茶，見我醒了，青年走過來親親我的臉，語帶笑意道，“這貪睡的毛病倒還是沒改。早膳已經錯過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睡到下午呢！”
    我還沒完全清醒，意識朦朧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有些遲鈍的問道，“你今日怎麼沒去上朝？”
    他聽罷，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我道，“朕可已經下朝回來了。”
    我啊了一聲，接過他遞給我的濕帕子擦了擦臉，狐疑的皺眉，“我睡了那麼久？”
    “不然你以為呢？”他懶懶的挑了下眉，反問道。
    我看了眼外麵升得已經足夠高的太陽，默默的穿好衣服，沒有說話。
    顧鈺見我起身，叫了外邊的蘇渃進來為我打理，自己一個人走回椅子邊坐下，半支著下巴，看著我倆。
    我懶得理他，擺出隨便他看的架勢，叫蘇渃來幫我束發。
    頭上剛插好的發簪忽然被拿了下來，我抬了抬眼，鏡中，蘇若已經退身站到了一邊，顧鈺站在我身後，也不知是從哪裏拿出了一支用羊脂玉雕琢而成的簪子，雖是用羊脂玉雕成，但簪身倒是極為素雅，唯有在簪頭雕出了羽翼的形狀，在陽光下一晃，晶瑩剔透。
    我大感疑惑，轉過身看他，嘴唇動了動，卻欲言又止道，“這個不是……”
    這個不是當年他母妃去世前留給他的東西？他向來視若珍寶，剛從皇宮裏逃出來的那幾年日日夜夜不肯放手，連讓我碰一下都不肯。
    這樣珍貴的東西，如今怎麼給了我？
    他也沒解釋什麼，隻是微笑著替我斜插上後，眯著眼睛細細打量了一會兒，才撫手笑道，“果然，還是這個配你最好看。”
    ·········
    ps：我不會棄的，不會棄的，不會棄的……自覺為我低到爆的rp懺悔，你們會原諒我的龜速的，是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