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楊聽到門鈴響的時候還在心裏奇怪誰會在大年夜登門，直到看到門口裹成包子一樣的池曉。
    池曉笑著朝他搖了搖手中的塑料袋，正欲開口說話卻被木楊一把抱住堵住了唇。
    池曉掙紮了兩下沒掙開，索性乖乖地站在原地任他吻著。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隻是一瞬間，木楊放開他的時候池曉有些呼吸不暢。
    “鑰匙我忘在家裏了。”池曉將手中的塑料袋遞給木楊，換鞋進屋，“我來給你送餃子，我媽包的，味道很好我保證。”
    “我以為你不會來。”木楊提著那袋餃子，看著池曉熟門熟路地脫了外套圍巾手套掛好，然後進廚房燒水準備煮餃子。
    池曉蓋好鍋蓋，接過木楊遞過來的餃子，垂眸道：“想到你一個人……我舍不得。”
    木楊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地將他攬進懷裏。
    外麵的煙花一直沒停，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下雪。依舊是細細碎碎的小雪粒，在路上積了薄薄一層。
    兩人吃完了餃子就窩在沙發裏看春晚，池曉靠在木楊懷裏，木楊從後麵伸手攬住他，一邊看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
    春晚節目實在沒有什麼好看，一年不如一年。以前每年這個時候池曉都是陪父母坐在一旁，然後抱著筆記本上網。而木楊則基本上是在工作。
    其實池曉和木楊兩人對節日都不太敏感，總覺得節日其實也沒什麼不同。一定要說有什麼的話……池曉覺得，中國人民自古就懂得善待自己，每年那麼多節日，其實基本都離不開吃。
    木楊很多年沒看過春晚了，難得看一次表情很認真，好像裏頭演的不是相聲小品而是公司的年度報表。
    池曉默默看了他一會兒，木楊沒表情的時候真的很嚴肅，就像此刻，雖然很放鬆但隻要不笑不說話，坐在那裏就會自動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
    讀書的時候還沒有那麼明顯，隻是比較疏冷一些。
    而現在……池曉忍不住要歎氣。
    “我臉上有東西？”木楊看著他問。
    “快笑一笑。”池曉答非所問。
    木楊一臉不解，池曉忍不住伸出兩隻手去捏他的臉，“你的表情好可怕，大過年的不要繃著臉嘛。”
    “……”
    木楊居然一時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倒是池曉看著他微妙的表情嘴角高高地勾著。
    “木楊，送你個新年禮物吧。”池曉攀上木楊的脖子，突然說。
    木楊挑眉看著他，臉上帶了點笑意，“哦？你要送什麼？”
    池曉將有點紅的臉頰藏在他的頸窩裏，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瞬間就聽清楚了的木楊愣了一下然後很快將人推倒在沙發上，“不後悔？”
    池曉仰著臉看著他，然後緩緩點頭。
    木楊這次真的笑了，池曉看著他的笑臉心跳亂了幾拍，主動湊上去先吻了他。
    交換了一個綿長的深吻，木楊摸到遙控器關了電視，聲音裏染上了情欲的低沉沙啞，“去床上。”
    池曉溫順地攀在他身上，輕輕“嗯”了一聲。
    即使隻有一個音節，也因為情動而尾音發顫。
    池曉心裏很平靜，但身體比較誠實，他知道自己在他懷裏輕輕顫抖，並且能夠清楚地確定這是因為什麼。
    緊張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