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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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軒軒,等等我!”終於追上雲軒的子墨,喘著氣道:“臭小子欺負我不會功夫是吧?”
雲軒依然沉著臉,轉身繼續走,隻是放慢了腳步:“對不住。”
“……你也太沉不住氣了!”
“我控製不了……”回頭,卻見好友又露出一副欠揍的神態,沒好氣道:
“你又聞到什麼了!”真不知道他那是什麼鼻子!
“嘖,我聞到了酸味兒!”嫌棄的躲開雲軒,又道:
“你說的樂器,應該是雪公子手裏那個吧?”在雪蓮走出竹林時就注意到了,之後更是仔細看了幾遍,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嗯,能做嗎?”
“我試試。”對雲軒說道:“到家裏坐坐嗎?”
“不了,下次吧。”他要問問室宿牛宿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憑空出現一個外人。
“好吧,讓人給我送些竹子來,我要做研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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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走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回稟少主……”室宿和牛宿把昨晚的戰鬥情況描述給了雲軒。
雲軒隻手托腮,沉思片刻:“現在黑龍幫的人還守在沁園嗎?”
“是的,雪公子發話,那些人出奇的乖順,隻敢在院牆三丈外逗留。”
“采花賊的身份可知道?”
“此人剛開始出名時,江湖上的消息樓就查過,其真實身份不得而知,據暗部調查可能是出自一神秘隱世家族,消息到此為止,繼續深入的人都是有去無回。”
“又是查不到……”這個天下是越來越複雜了,之前三個白衣人也是查不到,隻知道他們是在綿陽初次露麵……
“……牛宿剛才說,雪昨晚唱的歌不是中原語言?你們兩個都沒有聽懂嗎?”
“……”二宿相視無言。
“……”牛宿想了想道:“少主,何不問問四大首領,屬下正好記住了幾句。”暗部的人較雜,五湖四海的都有,說不定有人懂。
“嗯,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最好能找到會此語言的人。”
“是。那、公子那邊?”
“你們不是見識過雪的功夫了?暫時留室宿一人無妨。”
“……”真搞不懂少主,雪公子是需要他們保護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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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蓮對著窗外的小竹林吹著簫,平複他既想拒絕雲軒又想靠近的矛盾心情,誰不願意被人喜歡呢~他雖清心寡欲,但目前還沒有脫離人類的範疇~人天生就有靠近友好和關愛的本能啊~
為什麼在他知道了雲軒對自己的感情後首先想到的是拒絕……
什麼身份、不想把他掰彎、什麼怕麻煩…都是借口……
其實…他隻是不相信自己能得到真愛,真愛太難得,憑什麼他就遇得到呢…不是早已看破了?不在乎了嗎?一個人有什麼不好?
雲軒喜歡的不過是他的表麵吧,他的內心世界他自己都不敢去看的……
等等,剛才他聽到了什麼聲音?這個時代的金陵怎麼會有馬頭琴聲?遂飛出窗外欲一探究竟。
當他循聲停在一所宅院的銀杏樹梢時,終於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幕,院中一個白衣人坐在矮凳上,望著天空,身前是一個奇怪的樂器,奇怪的是並非想象中馬頭琴的樣子,且做工比較粗糙,應該是其前身吧。
他正在拉著一種熟悉又獨特的曲調——悠長、憂傷。有些像“朱色烈”,不停頓的琴聲給人一種喘不過氣的錯覺。
正聽著入神,琴音卻停了,不由發問:“怎麼不拉了?”
白衣人也就是君子騫欲進屋的身體瞬間緊繃,之後又放鬆下來,自己發現不了的人防備也是無用的,索性坦蕩一些,轉過身對前方剛落地的雪蓮道:“閣下……是你!”原來是他,難怪自己察覺不到,他的輕功果然遠在自己之上,甚至可以說獨步天下。
“又見麵了。”雪蓮剛才見到是他也很意外。現在再看此人覺得愈發麵善……
“是啊!你怎麼來了?”看到手裏的胡兀爾:“是它?”是了,船上的時候就聽過他們唱歌彈琴,隻是不知他那個夥伴為何派人監視他們,不過,也許他可以從此人入手……
“聽到琴聲,所以來。”
“我們還真是有緣啊!哦,請進來說話!”君子騫含笑,溫文爾雅的樣子。
二人進了客廳,有丫鬟給倒了茶,雪蓮開門見山:“兄台方才所奏樂器是何物?”
“叫我子騫吧。”把琴遞給雪蓮,兩個屬下去辦事,今日隻有他在家,遂做個琴玩,想不到還有意外收獲。
“雪。”接過琴,此琴造型非常古老,長一米左右,琴杆直溜溜的,上麵就是一個大木頭疙瘩,音箱是圓形像是牛皮蒙的,弦和弓是馬尾,順手拉了一下,音量很低,若不是自己耳力過人還發現不了。
“讓你見笑了,這是我剛做好的胡兀爾,粗糙的很。”
“你自己做的?恕我直言,皮革受潮的話音色就不準了。”
“哦?我倒是沒考慮到。那依雪看,要怎麼改進一下?”
雪蓮想起了前世的馬頭琴:“音箱改成木質的,形狀為方形……”把前世的馬頭琴樣子給他說了。
“讓你說的我想現在就做一個!”君子騫根據雪蓮的描述,腦中浮現出一把漂亮的馬頭琴,遂吩咐下人準備好木材,準備動手做,回頭對雪蓮道:
“雪,你隨便,轉轉也可以,我先去試試做你說的馬頭琴,怠慢了!”說完就去了後院,他最喜歡的消遣就是拉琴,可謂“琴”有獨鍾。
雪蓮看子騫消失在門口門,再看看邊上伺候的丫鬟——主人家就這樣把他這個客人丟在一邊了?想不到,這個子騫還風風火火的~拿起琴也跟了出去。
坐在君子騫之前坐的矮凳上,看著不遠處叮叮當當忙活的人,問道:
“子騫是怎麼會拉胡琴的?我看你不是胡人。”
“我是漢人。”君子騫頓了一下繼續幹活:“住在天山,家父曾去過草原,逐水草而居的牧民教會父親拉胡兀爾,就是漢人說的胡琴……我很小的時候就喜歡聽父親拉琴。”說一些自己的事,是拉進關係的有效手段,當然那個度得掌握好。
“天山?”哪個天山?前世他知道,今世還不清楚~
“是的,在西域西麵的天山。”
“不是西域南麵吐蕃西北?”前世叫昆侖的地方,現在好像不是這樣叫。
“昆侖?你去過?”
果然還是昆侖嗎~“沒有。”他倒是想去的。
君子騫回頭看他一眼:“中原極少有人去西域,何況是無人煙的山脈。一說起西方就會以為是天地的交界處,那裏的山都被叫做天山。”
是啊,這個世界沒有長城,更別說出使西域的張騫了。怪不得連師父也不知道昆侖山。
“怎麼,你對天山感興趣?”
“不,我對昆侖感興趣。”
“我曾路過昆侖山下,那是仙境一樣的地方……”君子騫仿佛又想起了那裏的山,山頂上終年白雪覆蓋,山腳下卻是碧草清流,天空藍的讓人砰然心跳,潔白的雲朵仿佛伸手可及……
雪蓮前世看過不少昆侖山的圖片,就是那些仿佛不真實的圖片讓他無比向往,而到了這個世界後要去看看的欲望愈加強烈。
“不過,聽說那裏有個死亡穀,詭異莫測,乃絕殺之地,你如果去要小心。”
“無妨。”反正現在還不是時候,而且總覺得缺少一個契機,或許是自己的功夫還未大乘?不再多想,抬手拉弦,順其自然就好……
趁著琴音還準,拉一曲過過癮,於是一首前世蒙古的民歌在這個南方的院子裏奏響……(搖籃曲)
雖然是第一次拉,但好歹有二胡基礎,二者都是二弦樂器,再加上這一世靈活好用的腦子,曲子拉的越來越嫻熟。閉上眼睛沉浸在音樂中,感受著它的無奈、憂傷、慈愛和一種寬廣的情懷……
放下手裏的木板和工具,望著天空,君子騫仿佛又回到了聽父親拉琴的時候,那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美好的時光……
緩緩轉頭看向拉琴的人,朦朧中仿佛真的看見了總是向他微笑的父親——不!他不是!怎麼可以將父親——他心中的神,和另一個人聯係起來!嗖然轉回身體,把目中滲出的液體逼回去……隻是他拉琴的樣子真的好像父親…仔細看連身形都很像呢……
琴停曲歇,君子騫微笑道:“想不到雪也會拉胡兀爾?”
“學的快些罷了。”
“隻是,此曲有些沉悶傷感,可有歡樂些的曲子?如此我才有幹勁嗎!”
“哦~等著。”雪蓮想了想,截了一段流行樂的伴奏拉響。記得那首歌的詞優美不足,直接太過,但是裏麵歌手吼的一嗓子很是讓人起雞皮疙瘩,還有裏麵的馬頭琴伴奏是真的好。(姑娘你真美)
“……”子騫有些驚訝,原本提那個要求是有些過分的,胡兀爾再歡樂也改不了它本身的悲傷~他卻能把那些傷感的音色蓋住,喃喃道:
“居然有幸福的感覺!”對上麵具後的眼睛,這是他第一次認真的看這個人,看著他的眼睛,他突然有照鏡子的感覺…這個發現令他心裏咯噔一聲,再看他的鼻子和下頜……真像……嘴唇也很像那個女人……
“怎麼了?子騫?”怎麼突然發起呆了。
“哦,沒事。”猛然回神,“雪是哪裏人?”這口音聽不出來。
“中原與南粵的交界處有一片山林,算是家,不過回去的時間不多,都是四處遊走。”
“父母還健在吧。”
看他一眼:“三歲以後我就沒有父母了。”
見自己的問題引起雪蓮的注意,又問:“為什麼?”他知道應該打住,但他想確定自己的猜測……
“……”查戶口??“爹死了,娘失蹤。”
聽到這裏子騫握緊拳頭:“你怎麼這樣說自己的父親!”
“這樣說有什麼不妥?他確實死了。”莫名其妙!
“不許這樣說他!”
雪蓮起身:“我想你需要冷靜。”他也需要調試心中翻滾的氣血。向大門走去,身後傳來低喃——
“我知道你的身世……”戴麵具是為了遮擋蓮印吧……
快到門口的身影頓了頓,身世?他現在沒有心情知道:“歡迎到城西沁園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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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宿從王府回到沁園,卻找不到雪公子,忐忑的隱身於高處,盼著他早些回來。眼看天快黑了,還不見蹤影,正在想要不要出去找找時,忽聽竹林傳來異響,於是去看。
原來是那個采花賊,隻不過這次就太狼狽了、甚至有些悲慘了~流了好多血啊~到底管不管呢?算了,自己家少主很討厭他,雪公子似乎也不待見他,讓他自生自滅去吧!然後準備出門尋人。
到了門口卻見雪剛好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