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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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二人出來竹林,管家已經在外麵等著,“公子,晚飯已備好。”
“嗯,陳伯,這是我徒弟小川,以後就住在這裏,你給他安排間屋子。”
“是,老奴這就去安排。”
“不急,你吃完飯再去。”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雲軒遠遠向雪蓮招手,然後對身後抬著箱子的夥計道:
“東西放在這,這是賞錢。”
雪蓮看了眼地上的一個大檀木箱:“雲兄,你這是幹什麼。”
“咱們邊吃邊說?我有些餓了。”午飯就沒吃。
“老奴這就傳飯!”
席間,雲軒眼睛盯著桌上的四菜一湯:“雪,你就這樣招待我?”
“因為你來,已經加一道菜了。”
“……我突然覺得,你和子墨一定會相見恨晚。”看雪蓮望過來,又道:
“你不知道,子墨每餐就一個菜,沒有肉!除了出門的一套外衣,他在家裏隻穿粗布和麻,一年也不添衣服,家裏就一個老媽子洗衣煮飯,院子他自己掃……我都看不過去了,他倒挺自得其樂!”
“哦?”這個人很有意思~
“不過,你可別向他學。”夾了口菜,頓了頓:“外麵那個箱子裏是給你置辦的衣服,看你就兩套換洗,太少。”
“……”送衣服?他又不是女人:“我不缺衣服穿,你還是拿回去。”
“為何,”放下筷子:“一點兒心意罷了。”
“……隻此一次。”又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好!”雲軒鬆口氣,“明天我帶子墨來給你認識。”
“嗯,我也想見見他。”好一會雲軒都沒有動靜,雪蓮看去,原來他在看小川吃飯。
隻見秦川緩緩吃了口飯,緩緩嚼著,就像前世電影裏的慢動作一樣,還半天找不到嘴~
雪蓮給他碗裏夾了些菜。
半晌,雲軒指著秦川,緩緩轉過頭:“這孩子怎麼了?”
“練功。”他小時候剛練功也有過一段時間,不知道吃的什麼,很正常。這樣他就不會總是沉浸在仇恨悲傷之中……
見雲軒又對他露出那樣溫柔深邃的神情,雪蓮不著痕跡避開,繼續吃飯,不時照顧一下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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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後,皇帝的書房
“關愛卿還有何事要奏給朕啊?若是小事你應該找太子去。”
“請皇上屏退左右。”
皇帝皺眉,隨後揮手,眾人退去。
關少府上前一步:“皇上……國庫告急!”說完撲通跪在地上,渾身虛脫。他原本是想拖些日子再上報的,最好能拖到他退休,可偏偏朔方太原dizhen,常太尉也要銀子,實在拖不下去了。
皇帝一時沒反應過來:“愛卿剛才說什麼?朕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關少府汗濕夾背,眼前地上啪嗒啪嗒滴著水,瑟瑟抬頭:“國、國庫、告、告、告、告急。”
皇帝頓時大怒,此時他想殺人,但是他得忍著,拳頭緊握,陰沉沉質問:“我朝休養生息三百餘年,積攢財帛無數,你如今卻告訴朕,國庫告急?朕問你,銀子去哪啦?嗯?!”
關少府心裏也憋屈啊,這銀子去哪,您應該清楚啊,怎麼能怪到我一個人頭上:
“請恕微臣鬥膽,皇上十六年前開始,每三年從全國各地招收美女三千;十年前開始建造皇家園林,至今尚未完工;後宮修建亭台樓閣……”
“混賬!!!你是說朕把銀子花光了!!!”
“微臣還沒有說完,至今皇家這些花銷將近用去國庫的一半,約九千萬兩,三年前,常太尉奉皇上旨意擴充軍隊,陸續從國庫取走近七千萬兩白銀,前些天太尉又來索要白銀八百萬兩,微臣實在拿不出來啊,就一直拖著。皇上!微臣鬥膽問一句,咱們打仗了嗎?如此餉銀,簡直聞所未聞!……微臣說完了,請皇上降罪。”關少府是豁出去了,這積壓多年的火氣終於出來了,真輕鬆啊,即使現在被砍頭,也死而無憾了!他真想大笑三聲!
現在皇帝稍微冷靜了一些,常太尉確實和他說過,鄰國蠢蠢欲動,要做好打仗的準備,可是至今鄰國也沒有傳來開戰的消息,這是怎麼回事呢?三年前……三年前確實有過一次出兵,據說是去平息突厥擾邊,那五皇子也去了。……嗨!這些破事真是麻煩!
這時,皇帝突然想到一個人——曲哲,他是管刑法的。皇帝極不喜歡此人,因其總是令自己想起一些不好的事。尋思片刻,還是暫時放下個人喜好,喊道:
“來人呐,去把廷尉曲哲召來見朕!”
“是!”
“關愛卿,先起來吧,聽聽曲愛卿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充實國庫。”
頓飯功夫後,門外傳來太監的稟告:“皇上,奴才已經把曲大人喊來了。”
“讓他進來。”
“是!曲大人,皇上有請。”
曲哲忐忑行禮:“臣曲哲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這是皇上第一次召見他,不知所為何事。
“曲愛卿快快請起,此次喚愛卿前來,是想請愛卿出謀劃策。”
“皇上折煞微臣了!您有何事盡管吩咐!”
“嗯,是這樣,近日國庫空虛,愛卿可有辦法充實?”
“……加稅。”
不待皇帝開口,關之棟說道:“不可!如今百姓的稅已經很重了,勉強養家活口,再收稅,恐起民變。”
“那就加收花粉稅、賭博稅,犯了罪的可以用銀子開脫或減輕刑罰,死罪的家產充公。”
關之棟目瞪口呆,心虛的低下頭,默想,他這管錢的是不是該讓賢了?
“甚好,甚好,那這件事就交給愛卿去辦了,盡快擬出奏折來。”嗯,雖然不喜此人,但,還是很有用的嘛!
“臣領旨!”
於是,幾天後,各種征稅法令紛紛出台。關少府則幸福的開始了忙碌數銀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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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宮的密室。
“太子的罪證查得如何?”
“啟稟主人,千裏眼傳來消息說,就快查到了。”
“嗯,很好。”那樣他就可以廢了太子,改立雲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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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竹林深處霧氣繚繞,襯得池邊一白色身影若隱若現……
方圓十米左右的溫泉,池壁用青石壘成,水為半透明,看不清池底。
向側上方望去,一道視線嗖的消失,不待雪蓮轉頭,另一道視線也跟著消失。
確定周圍沒有人,施施然褪去外衣,邁進水池。雖然他一直努力做一個男人,但還是不能做到其他男人那樣可以隨意在同性麵前袒露身體。所以,即使知道現在沒有人,也是穿著內衣的,即使布料貼在身上有些不舒服,也要穿,要知道這可是室外露天~
泡在溫水裏,舒服的歎口氣,開始洗手……突然,停住動作,將白皙的雙手舉至胸前——最近總是見到水就想洗手……雪蓮有些不安,細想起來,這幾天情緒波動也有些頻繁,於是閉目細細內觀……
五臓能量場這一平麵立體圖像以40度左右的夾角呈現:前(正上方)朱雀(心)、後(正下方)玄武(腎)、左青龍(肝)、右白虎(肺)、中鳳(脾)。
此時心這個身體內部的小太陽光線暗淡,以至於其他臓的物象也有些模糊。自己的功夫之所以超過師父就是從他內觀到這些物象開始的…這是怎麼回事?
心能量場周圍有些黑霧繚繞,於是調動自己修煉的靈氣將其驅散……臓像又清晰了起來……
呼…看來目前可以鬆口氣了……
轉身趴在池邊,麵具放在旁邊,打算小憩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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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襲黑衣穿梭在半空中——風揚麵無表情,眼中冒光,透著絲絲恨意。他剛剛從六百裏外趕到京城。
在經過一處竹林時,不經意從間隙看見了一幕仿佛記憶深處的畫麵,不等他回神,身體已經悄無聲息伏在林梢。
這樣寧靜安詳的畫麵,莫名讓人沉迷。那人也是一頭長發,雖然沒有此人這麼長,但也能帶給自己平靜的感覺,這個背影引發了他長久不願想起的記憶……
“閣下打算看到何時。”雪蓮有些難受,他是在被人偷窺嗎~原以為那人應該很快就會離開,卻不料他看起來竟沒完沒了了~
是池中的人在說話嗎?附近沒有別人,他在和誰說話?自己?不可能!以前從沒被人發現過形跡,何況最近輕功又有進步。遂沒有說話。
雪蓮趴在池邊對偷窺者的不語有些不爽、有些鬱悶,睜開眼睛道:“閣下行徑可不是君子所為。”再不說話他就不客氣了~他注意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又有些大,隻是現在顧不得了…
風揚此時確定那人是在和自己說話,這令他有些不安,此人的功力遠在自己之上…也不再隱藏形跡:“哼,本少俠從來不是什麼狗屁君子,這位公子大可放心,少俠我隻采花不采草。告辭!”說完消失不見。
“……莫名其妙。”什麼踩花踩草的。心情不好的雪蓮快速洗完頭發,戴上麵具,走出水池,運功把身上弄幹穿上外衣回了寢室,調理了一番氣血。
不想睡覺也睡不著,遂飛上屋頂,枕著手臂仰望星空。今晚夜色不錯,看著前世幾乎絕跡的滿天繁星,心有所觸,哼起歌來——
“名利一眨眼風裏送,名利應知道隻是夢,再回頭輕輕四散,已失了影蹤
情意捉不到是朦朧,情意猜不透輕或重,也莫問一朝冷卻,流落在幾番風雨中
說一聲此愛此生不變動,縱使世事常變力竭亦情重
情還在豈怕蒼天多作弄,幾番聚散仍未覺匆匆
前事不應說風裏送,前事不應當隻是夢,再回頭悲歡百變,卻何妨放低恨重重。”(浮生若夢)
簫聲起,心漸漸靜了下來……
待他下了屋頂,正要準備回屋睡覺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喧嘩聲,且正在朝這裏逼近,微眯鳳目——今夜真是不平靜啊~
卻見一個黑影快速飛來,搖搖晃晃著地,對麵前的麵具男子說道:“這位兄台救我!在下中了毒!”
話還沒落,七八個健壯男子也進了院子,其中一個喊道:“賊子!還不束手就擒!”
“三年來敢在黑龍幫撒野的也就你一個,你應該打聽打聽,咱們幫主是個啥人,豈容得你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另一個看著像眾人之首的男子放話,完全不介意自己一夥人強闖民宅。
“哼!本少俠向來如此,皇宮大內都是如履平地,何況爾等小小黑龍幫?隻是不知你們耍了什麼詭計,居然甩不掉。”如果不是如此,他也不會求人幫忙,隻是如今隻能靠這個深不可測的人了。
“你當然不會知道我黑龍幫獨門追蹤秘技。”
“少廢話!你們要抓本少俠,也得問問我這朋友答不答應!”說完就站到雪蓮身側。
“這位公子,你的朋友是個采花賊,此次居然將主意打到我幫主夫人頭上,我們幫主發話必須將此賊拿下,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我黑龍幫可不是好惹的!”若不是看不出此人武功的高低,他們早就開打了。而且此人麵生得緊,不到萬不得已,他們也不敢隨意得罪。
雪蓮原本不打算管這事,但是、可是、居然被威脅了?他的氣血又有些上湧,咱這輩子還沒怕過誰呢~遂沉下麵容上前一步,但是還不待開口,一直隱身的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立在了他的身前,散發出陣陣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