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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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靈堂內的靜室,空間不大的地方聚集了不少人,安逸塵、鳳語菱、鳳嘯遠還有幾個武林中的聲名響亮的人物,上官靜兄妹倆和顧天穆、顧雲夕也在其中。
棺木被緩緩打開,動作輕微生怕驚擾了棺中的人,鳳語菱看著安詳的躺在棺槨中的鳳嘯天,眼中淚光閃閃,雖然知道最親的父親早已死亡,可是在心裏始終不願接受這個事實,總是說服自己隻是一個夢而已。
可是如今再見到父親躺在冰冷的棺木中不再醒來,心中就一陣陣撕裂般的痛。
安逸塵看著鳳語菱的模樣有些不忍,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眼角瞥向鳳嘯遠的位置,不意外的看到那眼底的閃爍和驚慌。
“安公子,開始吧。”拭幹臉上的淚痕,鳳語菱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安逸塵點頭,走近棺木,手中金針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一番表麵的功夫之後,安逸塵動手解開鳳嘯天的衣物,直至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眾人麵前,還有那朵紅蓮。
安逸塵嘴角一抹淺笑,果然如他所猜想的,紅蓮的顏色比那晚要淡了一些,看來那人得到的隻是半成品而已。
雙手在鳳嘯天的身體上摸索著,在場的除了鳳語菱之外,上官靜和顧雲夕都是小臉通紅,有些羞怯,畢竟還是未出閣的黃花閨女。
眾人都按奈著不耐煩的心,就連鳳語菱都有些急切,大概半柱香的時間,安逸塵停下手中的動作。
“安公子,怎樣,有什麼結果。”鳳語菱首先出聲,帶著些期盼的看著他。
安逸塵沉默片刻,修眉微蹙,有些猶豫的神色讓眾人一顆心都被吊著,鳳嘯遠更是緊張的盯著他。
“安神醫,怎樣你倒是說啊。”
“是啊,說吧,是不是醉紅顏。”
“。。。。。”
七嘴八舌的一個個都眼巴巴的想知道安逸塵檢查的結果。
“各位,靜一靜,聽我說。”安逸塵瞧了瞧激動地眾人,才緩緩的開口,“各位,經過我的檢查,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們,鳳莊主的確是中了毒,不過,不是醉紅顏。”
“胡說八道,你說不是就不是嗎,不是醉紅顏,那我大哥胸口的紅蓮是怎麼回事。”鳳嘯遠一聽完立馬出聲反駁,完全沒有在議事廳時的穩重和儒雅。
早已安排好的一切卻因為安逸塵的出現而漸漸脫離自己的掌控,鳳嘯遠心裏有些慌亂和無措。
鳳嘯遠的反常讓一旁的鳳語菱秀眉皺起,“二叔,你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難看。”
“我。。。我。。沒事,沒事。。。”鳳嘯遠回過神發覺其他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急忙平複自己的情緒,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
“安公子,請你把知道的詳細跟我們說一下,讓大家都清楚明白。”鳳語菱轉頭看向安逸塵說。
“嗯,這樣吧,我讓大家看一下這所謂的紅蓮吧。”
安逸塵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手揭開塞子,在鳳嘯天的胸前慢慢傾斜,透明的液體倒在胸口處的紅蓮上,頓時茲茲作響,化為氣霧,再看時,原本開著紅蓮的胸口處什麼都沒了,隻是一片古銅色的肌膚。
眾人頓時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紛紛疑惑的看向安逸塵。
“大家都看到了,其實這紅蓮與醉紅顏沒有任何關係,之所以鳳莊主的胸口處會有紅蓮出現,是有人在他死後用一種藥弄上去的。這種藥我曾在先師留下的手劄中看到,這是以前的一個邊城小國宮中的秘藥,是以前的宮中女眷用來在身上繪畫的,隻要抹上此藥,再在上麵畫圖便會和肌膚合為一體般,看不出一點端倪。我所用的便是自己配置可以洗去這些的藥水。”安逸塵一邊解說著,眼角瞥向很不安的鳳嘯遠。
“原來是這樣的,就是說沒有什麼醉紅顏。。”
“沒想到還有這種神奇的藥啊,”
“安公子,既然不是醉紅顏,那我父親的死。。。。”鳳語菱柔柔出聲問道。
“嗯,鳳莊主的死因是另外一種毒,應該說是一種毒蠱。”安逸塵淡淡的說,“鳳姑娘,這毒蠱在令尊的體內有一段時間的,是有人在他的日常飲食中一點一點加入,可能是怕一次性下毒會被鳳莊主發覺,畢竟並不是無色無味的。毒發的時候,那凶手也在現場,此毒並不是見血封喉,以鳳莊主的功力至少可以撐住一些時間,一定有人製住他,所以才會完全沒有人察覺到房間內的異樣。”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啊,不能你說是就是,對這些毒物什麼的大家都不懂,在場也隻有你安逸塵精通此道。”鳳嘯遠在一邊言語帶著幾分譏諷的說道。
安逸塵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上前扶起鳳嘯天的身體,將背部朝向眾人,“大家看一下,如果不仔細察看不會發現有什問題,在鳳莊主後背的這個地方發現一個指甲大小的傷口,呈褐黑色,應該是凶手在鳳莊主死後,為了營造是中了醉紅顏的假象,把體內的蠱蟲在這個地方引出來,所以會留下這個細小的傷口。”
“安公子,既然你知道家父的真正死因,那是否能查出凶手的什麼人,又為何要對他下毒手。”鳳語菱此時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安逸塵身上。
“鳳姑娘,這種毒蠱是出自白疆一族,可是三年前白疆族叛亂企圖擾亂中原,被當今的靖王殿下揮軍鎮壓,白疆已不複存在。在下一直在想可能是當初幸存的白疆族人所為,意在攪起紛亂,但是這也隻是我的猜測,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山莊內有內奸,才會讓凶手有機可乘。”安逸塵眼角不經意瞥向一邊,雖然鳳嘯遠還是麵色平常鎮定,但是緊握著的雙拳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的緊張。
“什麼,內奸,怎麼會,山莊內的仆役並不多,但都是對挽劍山莊忠心耿耿,有些還是早早就跟隨我父親的老人。”鳳語菱有些難以置信,但也知道安逸塵不是無的放矢。
“是啊,鳳莊主一向待人寬厚仁義,怎麼會有人勾結外人害他呢?”
不隻是鳳語菱驚訝,就是這些跟鳳嘯天交往不淺,熟知他為人的江湖中人也有些不信。
“我倒覺得安公子說的沒錯,畢竟能接觸到大哥讓他沒有防範之心的也隻有自家人,所以,我決定對莊內的人一一查驗拷問,還怕找不出幫凶。”鳳嘯天眼底快速轉動著,嘴角不自覺的得意暴露了他的心思。
不隻是安逸塵,細心敏銳的顧天穆也留意到那抹瞬間消失的得意,心中‘咯噔’漏了一拍,俊臉上有些凝重。
“二叔,你在說什麼,雖然是有嫌疑,但是你所說的拷問萬萬不行,會寒了大家的心,這個我絕對不同意。”鳳語菱蛾眉微蹙,麵色清冷的看向鳳嘯遠。
數次被鳳語菱當眾嗬斥落臉,就算再隱忍的人也會沉不住氣,何況,鳳嘯遠還算不上隱忍的人,不然也不會無意露出得意的神色引人懷疑。
“語菱,大哥過世,這個家就是我來做主,你就安心做你的大小姐,這些事就交給二叔處理,你放心,我定會找出凶手,以祭大哥英靈。”
“二叔,語菱自然明白你的苦心,不過父親遭人殺害,做女兒的又如何能安心待在閨中,這些日子二叔也操勞不少,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語菱吧。”
鳳語菱毫不退讓,如果之前是不知,那麼現在心中已經漸漸明晰,有些東西漸漸在浮出水麵,隻是,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又該怎麼做,畢竟他。。。。。
美眸閃過一絲痛苦,隨後更加堅定的眼神與鳳嘯遠對視。
周圍眾人有些進退兩難,左右觀望,這叔侄倆怎麼互掐起來了,這算什麼事啊,罷了,人家的家務事不好插手。
“鳳二爺,這樣吧,這事你就交給大小姐處理,我們顧家莊會從旁協助,這樣你可以放心了吧。”顧天穆毅然站出,擺明立場支持鳳語菱。
安逸塵有些詫異,隨後心中了然,鳳語菱隻是對他淺淺一笑,以示感謝。
鳳嘯遠見此不由氣憤,卻無計可施,周圍的幾人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不指望他們,拂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