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大街不許當眾調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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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命途多舛美男當道調戲加攔路,英雄末路鴨脖王打工藏私媳婦
頓時一股寒意湧上心頭,赫欽辭痛徹心扉,大嚷到,“我早知道你這家夥不是什麼好鳥,你就這麼賴上我是不是?”
束年涼的眉似蹙非蹙,輕輕笑了笑,“走吧。”
走?去哪裏?這家夥難道不是想讓自己送他回家嗎?難不成他也深受本大爺感染準備持劍江湖浪跡天下行俠仗義?欽辭不禁怔了怔,眼神飄渺,是啊,去哪兒呢?剛出江湖就花完了盤纏,難道還好意思回去拿?娘既然已經知道他溜走了,即使不追究也難免慪氣數落一番!孤孤單單形單影隻其實才是最好的行裝,一個人自然可以找份差事做絕沒問題,可問題是手邊上就是一個啞的拖油瓶,遇上王二那般混蛋,怕是叫嚷兩聲的能力都沒有。現下拖家帶口的很是麻煩。若是赫欽辭扔下這小子不管,不是等同於那相好的把花姑娘贖出來又賣回去?太丟人了!他可做不出這麼失麵子的事。萬全之策就是給這貨找一個安全的值得托付的地方,畢竟跟著欽辭也不是個事兒啊!
“束年涼,你好歹也是個少年人了,現在一副新嫁娘打扮,成天跟著我,別人搞不好以為我赫欽辭每天都在成親呢,雖然我馬上就要離開戎州城毀點清譽不算什麼,也是連你也不在乎嗎?”
“在下無意叨擾,時下無依無靠,還望欽辭海涵。”這小子學聰明了,以為使出文人墨客那一套就可以讓他鬆懈嗎?
“那你就不怕別人閑言閑語,稱你好男色加變裝癖毀你清譽?”
“自是風月場所出來的人,哪裏還在乎別人的言辭?在下拖公子的福還了自由之身,欠了你的人情債,他日定當湧泉相報!如果公子實在為難,那就依公子的意思把我賣出去,在下絕不會有怨言。”不會吧?這小子是小官?欽辭惡寒一陣,這孩子說白了也不過十五六歲,娘雖然在那個行當有些名頭但也不至於把這麼可憐的孩子拿去那啥啊!瞅見束年涼小苦瓜般的可憐神色,細想不會是這孩子又在腹黑耍寶了吧。
“喲,你還生氣了啊?時下可不是我想扔下你,而是我還有事要辦,還有萬千曆險要走,根本沒法帶你上路。目前就給你找個安置的地方是正經,可是吧沒想到補償王二的醫療費就所剩無幾了。你看,我現在也不過才滿十七歲,比你大不了多少,你讓我如何照顧你?況且,你老穿著這通紅的新嫁娘衣裳和我日夜在外留宿,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仗著娘是江南老鴇日日夜夜拉姑娘野合那啥的……”
束年涼小臉一紅,立馬恢複了正常紙上語氣,當然態度還是別扭的,“像我這樣的一個啞子也不會被人待見……”
“你誤會了!”
“其實我無意跟著你,隻是前幾日卜卦時一個道士告訴我會有一個終生命定的人會救我。”寫罷,淚汪汪的看向赫欽辭。
欽辭不忍,可是,這小家夥怎麼一會淪落風塵一會出現在酒坊一會還有時間和閑心出去卜卦?說什麼終生命定?太可怕了!明顯是江湖以卜卦名義出現的騙子欺騙少女心的典型伎倆啊!欽辭揉了揉太陽穴,焦急的拉過束年涼,“好了,我不嫌棄你了,走吧,這麼多人看著呢。”說罷,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
難料,如此曖昧的場景卻被街上的一位仁義之士撞見了,大喝到,“大庭廣眾之下,你幹什麼?”
此人一定誤會欽辭是一個見花就采的采花大盜了,這小子的紅衣服會為他招來多少禍患啊!欽辭真是叫苦不迭。
欽辭一臉尷尬的轉過頭,動作僵硬的擺手咧開嘴角,“沒什麼……”
“沒什麼你還在幹什麼?方才我看見你對這小姑娘惡言相向,不一會兒又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輕薄人家!”男子厲聲大喝,引起本來就好奇的路人駐足圍觀。
好強的號召力!欽辭暗自欽佩。隻是這位兄台明顯不知道他的苦衷啊,唉!
“你誤會了。”欽辭扁嘴無奈的急忙擺手,“我和他不過是在商量……”
“商量?”那男子對欽辭這番話極度不信,眉毛倒豎成八字,怒氣衝衝道,“怎麼沒見姑娘開口?定是你步步緊逼,人家姑娘難得理你才……”話沒有說完,男子就被束年涼焦急的拉住衣袖,用懇切的目光示意他不要再說,以免引起更多人圍觀。
男子倒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並非虛張聲勢以博出名,而是坦然的路見不平。於是歎了口氣安撫道,“姑娘你不必擔心名節一事,戎州城製嚴開明,定不會將姑娘一事置之不理!”說完又將腰間的大刀指向赫欽辭,“這種小賊就該當眾治治他,如今這世道就是有人愛仗勢欺人!”
赫欽辭心想這下真完了,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既然這名男子言稱“仗勢欺人”想必是認識赫欽辭的,自然也是知道他的家底背景。赫欽辭在戎州生活了十七載,不說家父的名望,就說他從小調皮搗蛋的程度要說不認識他的也寥寥無幾。當然縣份上的一定不知道有赫欽辭這號人物,之前赫欽辭眼見這哥子眼生,心想戎州人一向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愣頭青,猜想便是縣上來的仁義打抱不平之士,卻沒想到這貨盡是認識他的!現在怎麼辦?人家手裏握著巨型大刀,即使對方看上去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白淨小夥子,可他古怪裝束下緊繃有力的肌肉卻昭示了這是個習武之人!
完了,我也快和偶像一樣成刀下亡魂了!赫欽辭被嚇得魂飛魄散。這小子從小也和大哥學了一點點防身的皮毛功夫,平時做一些劫富濟貧的小好事倒是可以,現在單打獨鬥怎麼行?
就在這時候一個翩翩佳公子躋身參觀起這懸殊甚大的打鬥來。隻見他身穿上好的月白絲綢長袍,衣衫飄蕩中優雅的泯唇一笑。鬆散開襟的衣袍裹著他挺拔頎長的身材,外麵還套著時下流行的小褂裝束,冰藍色繡著上古吉物,祥雲花紋滾邊,和他清秀纖長的墨發交相輝映。竹葉青的香味肆意飄散,他扣了扣手中的茶杯,笑顏中盛滿日月的光輝,眸子粲然而深邃,抬手招呼道,“嵇朋。”
抬手卻見撞色,墨色的衣袖鑲邊盡顯風流。小公子笑容明媚,一把折扇竟攔住了大刀的去路,可見其功力深厚。隻是這小公子雖姿態閑雅慵懶,折扇竟抵在打鬥中少年的下巴上,眼中盛滿調戲之色。
“媽的!”赫欽辭爆喝!固然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是非,可是也不能這樣啊!先是路見不平救了個拖油瓶,剛才被莫名不聽解釋的俠士狂想症患者手持大刀索命,現在居然!被一個看上去天神般優雅的男子當眾調戲!情何以堪?!
算了,寡不敵眾,先別意氣用事,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赫欽辭一邊想一邊不露聲色的後退,在小公子自信侵略的眼神和大夥吃驚的目光中一把抓起束年涼拔腿就跑!
“抓流氓!快!流氓跑了!”反映過來的大夥立馬驚聲呼喊。
奇怪的是,剛才氣憤不已的大刀男子卻被小公子抓住了不讓前進。對了,剛才小公子叫這貨什麼?雞棚?赫欽辭扭頭正看見小公子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惡寒!赫欽辭緊扣束年涼手腕逃過千軍萬馬!開玩笑,我從小惹過大大小小的禍,和這樣的我賽跑真是你們不自量力!嗬嗬,赫欽辭躲在一個常年藏身的巷弄,捂住束年涼的小嘴,忽而又想起這貨是啞巴,急忙把手放下來。待大夥查看巷弄一番沒有找到躲在角落的他們徑直走了後,赫欽辭又得意洋洋起來,這不是輕而易舉嘛!
隻是天下之大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啊。帶著這家夥在戎州混是不行的了,要不就直接帶她上路吧。
現在緊要之事是趕緊弄些銀子,不然沒法出城。
行進到未眠山前的時候,赫欽辭在鴨脖店找了份臨時工,望著酥辣可口的鴨脖,欽辭口水直流,隻是他的工作是洗盡鴨脖裏的淋巴血水什麼的,實在無趣。
鴨脖店的老板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相貌古怪的老頭子,這老頭子相當厲害,從小就和父親學習研製鴨脖的配料技術,現今戎州城的鴨脖隻有這家最好吃,雖然裏欽辭家遠了點,可二哥還是經常派人不辭辛苦的買回去。老頭子姓魏,幫手是自己的兒子魏飽,孤兒寡父操業多年,生意很是紅火。
赫欽辭一直是常客,每當他出街,他都很喜歡買上一根鴨脖細細的啃,再去小酒莊喝上一壺不算太劣質的酒,就這麼不倫不類的搭配著享受人生。
現在欽辭把束小家夥安置在最便宜的雲來客棧,白天做工,夜裏回來,簡直就像在外包養見不得公婆的小媳婦,生活質量相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