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拜堂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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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期已到,數十裏的紅妝,馬車從街頭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鋪灑著數不盡的紅花,寒風卷著花香刺得段芷嫣頭直暈,就連滿城的樹上都係著無數條紅綢帶,路旁皆是維持秩序的士兵,湧動的人群絡繹不絕,比肩繼踵,個個皆伸頭探腦去觀望這百年難見的婚禮。
放銃,放炮仗,大紅燈籠開路,沿途一路吹吹打打,道是:一派銀河木杪飛,碧雲飛處彩虹垂。免教靈鵲長填石,來看“芷嫣”出嫁時。
昏暗的新房內繡花的綢緞被麵上居然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早生貴子”之意,竟鋪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段芷嫣一襲紅色拖地喜裙,內襯淡粉紅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絲蕾絲花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絹紗,腰係一條紅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紅蓋頭裏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麵含春色。
陳子墨大紅色交領大袖長袍,領口和袖口裝飾著深色寬邊,不知是花邊還是刺繡,黑色鑲金腰帶,黑底紅花蔽膝,看起來十分華美。
段芷嫣折纖腰以細步,兩人並肩緩緩而行,仿佛所有的景色為兩人而生成。
入殿,殿上坐的是林濮存和女皇李慕思。
二人緩緩跪下,“擁上氍毹雙璧人,笙簫迭奏瑞光臻,紅絲一係償心願,好向三生問夙因。粉侯無乃名門仕,卻使尚主出降來。”李傲珊眼波漾著喜慶,念道。
“敬茶———”李傲珊喊著。
陳子墨緩緩端起喜茶,端起茶盞茶蓋輕叩幾下杯緣,輕輕吹了吹口氣,眼裏碧波蕩漾,“大哥,今日容我叫你一聲大哥,雖然我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卻很了解我,你有事從不對我說,倒是別人了解的比我多,我知道,這其中也有原因,你是怕我擔心,怕給我增添負擔,現在我長大了,今天成了親,我想的是:無論苦樂,我能幫你分擔,我能看到大哥天天臉上露出笑臉。我能知道大哥健健康康的,這才是我最大的快樂,這盞茶,寄托了我一直以來的感激,請大哥喝下。
紅蓋頭下段芷嫣心裏動容,“他。。。。也沒有那麼糟糕嘛,嗬嗬。”吃吃一笑。
殿裏的人大氣不敢喘,陷入了安靜,林濮存定定看了他片刻,忽而一彎唇角,不說話,隻是淺笑得接過茶盞,睫毛輕輕搭下,抿了抿,放會陳子墨的手裏,眼神依舊波瀾不驚。
段以柔輕輕看向林濮存,林濮存心裏一股暖流,探尋著望向林濮存,又是一次無策劃的對視,她洞察他的所有想法,不需言語,不需任何暗示,就仿佛是他和她生來的默契。
“不好!”林濮存心裏一震,隱約感覺到一股殺氣逼來。
隻見一人憑空襲來,林濮存左手疾出,陳子墨被點到了一旁。林濮存順勢一躲,“玩偷襲,不好吧。”
“來人哪,抓刺客。”太監慌成了一團。
“不要進來,一幹人等全部退回宴會上去!傲珊,送入洞房。”女皇命令道,她知道,來襲的人是段成淵,她不準任何人傷害他。
“送入洞房!”李傲珊安定人心道。群臣和家眷們慌亂得跑出殿外。“公主,我們走,此人極難對付,別傷了你。”李逸風看著黑衣人急道。
“可是。。可是。。”段以柔心裏有了一份牽掛。
李逸風不顧一切,拉起段以柔就往外跑,段以柔心裏不安地回望著林濮存,任由李逸風把自己帶走。
林段二人拳來腳去,鬥在一處。過了十招,二人仍相持不下,李慕思心急,“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們別打了。”段成淵一刀看向林濮存,林濮存“嘩”的一聲展開紈扇,迎向刀尖,那刀竟無法將紈扇戳破。林濮存就伸右手去掐那成淵脖頸,被段成淵用手格開,二人過了十來招,林段二人險象環生,身後的李慕思心急。
說時遲那時快,門外又躍進一個青年男子,乍一看,是李逸風,與段成淵交上了手。李逸風的掌法淩厲剛猛,段成淵擋不住二人的左右夾擊,中了林濮存一掌,負傷而逃。
“成淵!成淵!”殿內已沒了段成淵的身影,女皇焦急地尋找著,企圖找到一絲機會。
李逸風運回氣後,往前走了幾步,“女皇,你沒事吧。”
女皇當即覺得自己剛才的失態必定能惹來李逸風的猜忌,不禁倒吸了一口氣淡然的移開,故問道“剛才。。。。那是什麼人?”
“此人功力之深,不好對付,女皇要小心才是。”李逸風也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想不到李禦醫也是習武之人。”林濮存輕輕看了李逸風一眼,越發顯得懷疑了。
李逸風眸子一緊,“小時候跟家父學過幾招。”
“李禦醫,現在宴會上必定人心惶惶,本皇命你此刻前去安定人心,你知道該怎麼做吧。”女皇又回到威嚴道。
李逸風恭敬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一路上,“成淵?是誰呢?難道是剛才的黑衣人?那人的刀法和主人的武藝熟悉,莫非。。。。”李逸風心裏起疑。
殿內隻剩下林濮存和李慕思兩人,李慕思“啪”得打了林濮存一巴掌,“你不是武藝高強麼?怎麼讓他跑了?!”
林濮存覺得麵上一痛,說起他不由得眉頭一緊,“女皇,我想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了。”
李慕思倒吸了一口冷氣,“什麼意思?”
“剛才與段先皇過招,先皇使出邪門的琢玉刀法,極為輕巧綿密,堪稱武林中最美妙破綻最少的刀法,但是此刀法是禁學之法,凡學此刀法必先成魔,先皇使來,更添了幾分飄忽詭異。我與他鬥了四十招,還好李逸風進來相助,他才漸落下風,又過二十招,終才落敗。”
“哦?”女皇挑眉,“如此說來,李逸風的武藝倒在你之上了?”
林濮存半垂了眸子,“不是這麼說,而是,李逸風的掌法也是屬於邪門武學,以邪克邪再加上我的注氣扇中,二兩化守為攻,才得以打退。”
李慕思一雙眸子轉了來回,“這麼說,他們倒是一路的了?”
“目前還不能確定,但是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最重要的是先皇或許已經成邪,所以女皇,抓到他是沒用的,剔除他心裏種下的邪念才是根本。”
女皇心下一疼,失落得往後一退,“我明白了,你先出去吧。”
“不好了!不好了!”李傲珊跌跌撞撞得從殿外跑進來。
女皇眉頭一皺,“發生什麼事了?”
李傲珊拭淚哽咽:“二公主她,她被剛才那個黑衣人劫走了,嗚嗚。。。“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