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塵世浮雲 第五章 山路賊匪泄寨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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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芸瀼暗想,難道是紫雪,忙問道“是誰”。
兩山賊怯意生起,回道“就是你咯”。
慕容芸瀼感覺被耍了一般,一刀劈向旁邊的大石頭,石頭瞬間成為兩半,怒氣衝衝的問道“我是問你們有沒有遇到一個穿白衣的姑娘”。
兩山賊急忙叩頭請求饒命,囁囁嚅嚅的回道“沒、沒有,但其他的兄弟我們就不知道了,這位大哥,不如你放我們回去,我兩幫你查查,有的話就送那位姑娘回去,讓你兩團聚”。
慕容芸瀼想了想“紫雪雖然脾氣壞,但心地善良,可惜不通世事,屬於一根筋的人,也許紫雪也在下山時遇到了其他山賊,其他山賊自然不是她的對手,糟了,難道她去掃蕩老窩去了,百多名山賊一齊出手的話,人多勢眾,那呆眼師姐又比較單純,萬一中計就遭了,何況還有個可以幾招內擊敗百名山賊的高手,不行,我要追過去”。
也不知為何,慕容芸瀼心帶焦急,疾言厲色道“你們兩,現在即刻帶我去你們的老窩,快•••••••”
兩山賊連連點頭,心下暗自開心,心想回到老窩,大夥一起上總能製服這小子。
兩山賊帶著慕容芸瀼向山上走去,慕容芸瀼未免兩人途中有詐,用大刀壓製著兩人,一路上,山路彎曲,略顯難爬,但兩山賊為了早些回到營寨,脫離挾持,合眾人之力出口惡氣,而顯得精神奕奕,走得汗流浹背也不吱叫一聲。
不多時,三人來到了所謂的營寨,說是營寨,不過就是用木樁在一個大型山洞外圍了個方圓一裏的圈子,營寨門外立著兩個高3米的火把,守門的兩個山賊看到慕容芸瀼三人說道“顏二、張斤,老大今日過大壽,你們帶個男人回來幹嘛,既不能吃又不能用的,難道你兩換口味了”。
慕容芸瀼一腳踢開這兩個名為顏二、張斤的山賊,罵道“魚肉百姓、作惡多端的禽獸,我要滅了你們的老窩”。
慕容芸瀼仙法初成,已經忍不住躍躍欲試了,隻是不知道他手下功夫到底能否對付這些窮凶極惡之徒。
兩山賊顏二、張斤被踢倒在地,連滾帶爬的走到營寨門邊,與慕容芸瀼保持7。8米距離才站了起來,急忙吼道“老徐頭,快去叫老大出來,召集所有兄弟,滅了這兔崽子,這兔崽子會妖法”。
顏二既然脫離了慕容芸瀼挾製,即刻凶相畢露,大聲笑道“小子,適才是我們老大不在,你才如此囂張,告訴你,我老大身強體壯、力大如牛,曾經赤手空拳打死了練武會的三個教練才出來做山賊,帶著我們一夥兄弟討生活的,你等著瞧吧”。
話剛說完,陸續衝出數十名山賊,顏二看著人越來越多,更是飛揚跋扈、猖狂大笑,為了早點報一箭之仇對來的兄弟大聲吼道“兄弟們,就是這小子說要滅我們山寨的,兄弟們上,我們要維護我們生存的權利”。
慕容芸瀼聽這些山賊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說維護自己生存權利,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山賊人多勢眾,又見慕容芸瀼骨瘦如柴,對這些山賊不造成任何威脅,山賊們爭先恐後的一擁而上,數十人進行圍攻,慕容芸瀼雖身懷仙法,但所習不過一日,能力有限,絲毫不敢大意,拿著大刀應付山賊們。
山賊們的武器不盡相同,有斧頭、有匕首、有長槍,十八般兵器襲來,慕容芸瀼橫擋豎避,隻能勉力招架,若非他的體內有一股仙氣內息源源不絕的湧入刀尖,否則憑他那破刀隻怕早已被山賊們砍斷,大卸八塊了,隻是他也深能感覺到仙氣內息在不斷的消耗,此時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剛愎自用,什麼叫雙拳難敵四手了。
一炷香的時間後,山賊們最多受了些拳腳傷,就算偶爾被慕容芸瀼傷倒幾個,但在百餘人當中猶如九牛一毛,絲毫不影響他們的氣勢。
可慕容芸瀼也夠硬朗,麵對百餘人,絲毫不落下風,一副寧死不屈的神態,張斤不禁有些擔憂,對顏二道“這小子好帶勁,我們這麼多人都不能將他拿下”。
顏二喘著粗氣,回道“不怕,我們人多勢眾,來個車輪戰,慢慢消耗他體力,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
正在此時,隻聽後方傳來響亮的聲音“大夥散開,老大來了”。
此言一出,眾人停止了對慕容芸瀼的圍攻,盡皆站成兩堆,讓出一條道來,而被稱作為老大的人邊走邊說道“什麼人,膽敢在本大王山寨搗亂,擾本大王清淨,難道不知道今天是本大王壽辰嗎”?
這山賊頭子出場就自呼了三個“本大王”,看得出來自恃甚高。
慕容芸瀼久戰之下,初顯疲態,微喘著氣看了一眼那位山賊頭子,隻見這位山賊頭子足有5。8尺高,背後的雙刀也足有普通刀劍體積的兩倍之大,看得出是特別定製的,且四肢暴露在外,傷痕無數,任意一處肌肉比慕容芸瀼的拳頭還大,一臉絡腮胡子與光頭腦袋更為這山賊頭子增加了一分惡相。
慕容芸瀼先聲奪人的問道“你就是這裏的山賊頭子嗎?有沒有捉到過一位穿白衣的女子”,慕容芸瀼所指的白衣女子便是紫雪。
這山賊頭子滿臉橫肉,怒聲回道“是又怎樣,本大王不僅白衣女子捉了不少,連黑衣、黃衣、紅衣都捉了好幾車”。
慕容芸瀼自小生活在蘇良村內,村民們個個和藹可親,不禁被這山賊頭子的氣勢嚇倒,他強作鎮定,問道“好,你既然是這裏的山賊頭子,還不速速放了這裏的所有人,滾下山去,從此洗心革麵、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慕容芸瀼適才勇鬥百人,頓知自己小看了這個世界,如今已是黔驢技窮,隻希望用言語威嚇,先發製人,能使這些山賊退下山去。
但這些山賊都是馳聘江湖多年的老賊,豈能被三言兩語就給嚇倒,隻聽山賊頭子狂笑一聲,道“哈哈哈哈,本大王做山賊十多年了,來緝拿本大王的官兵不計其數,死在本大王刀下的遊魂野鬼多如牛毛,但你這麼猖狂的人,本大王還是第一次遇到,今日是本大王壽辰,蜀城的女人我也抓了不少,這山路崎嶇,就算你要找官兵相救,隻怕沒個幾日是上不來的,還想讓本大王放她們下山,這深更半夜的,很危險的,我怎麼能放她們去冒險呢,哈哈哈哈,小的們,今晚咱們索性拿這小子活剮了,紀念四十年前的今日上天降下了一位智勇雙全、獨一無二的我”。
小山賊們氣勢如虹,齊聲呼喚“大王英明、大王英明”。
慕容芸瀼見此情形,虛汗暗流,心想“糟了,難怪古人雲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明顯寡不敵眾,為了救個壞脾氣呆眼師姐,現在可陷入這龍潭虎穴了”。
山賊頭子看著慕容芸瀼心虛的樣子,笑了笑說道“小的們,誰能活捉這小子,今晚賞賜蜀城美女一名”。
隻聽山賊們一陣狂呼,個個摩拳擦掌,為了女人,他們連祖宗都可以不認,上百名山賊齊齊逼近慕容芸瀼。
慕容芸瀼深知此時絕不能力敵,必須想點辦法,四周的山賊一點一滴的走近,腳步聲齊聲作響,頗有規律,正當山賊們與慕容芸瀼近在咫尺時,慕容芸瀼忽而狂笑不止,眾山賊被弄得驚魂失措,不明所以,呆在了原地。
顏二發話道“小子,你笑什麼,死到臨頭,還在裝什麼蒜”。
慕容芸瀼收住笑聲,道“噢,沒什麼,原本聽你說你們老大力大如牛,曾經赤手空拳打死了練武會的三個教練,今日看來,你們老大不過徒有虛名,竟然叫你們這些小山賊以眾敵寡、恃強淩弱,哈哈,我慕容芸瀼此生也不妄活了二十載,從此江湖便會傳揚今日百名山賊輪番壓製青澀少年”。
山賊頭子雖然力大,外家功夫硬朗,但缺少了點智慧,哪知這是慕容芸瀼的激將法,聽後很是不高興,道“就你這毛頭小子,本大王一刀就可以斃了你”。
顏二這人比較機靈,拍馬屁的對山賊老大說道“大哥,殺雞焉用牛刀,交給小的們就好了”。
慕容芸瀼就等著出頭鳥呢,指著顏二說道“這位山賊兄弟真是忠肝義膽、護主良將,說得好,你看你比我強壯,又相貌英俊,那你跟我單打獨鬥,我給你一個贏得蜀城美女的機會”。
顏二光想著拍馬屁,忘記適才剛吃過大虧,打起來哪能是對手,急忙對山賊老大說道“老大,這家夥功夫不弱,反正我們也很久沒看到老大露兩手了,讓我們再見識見識您的雄姿”。
山賊頭子哈哈一笑,說道“小的們,圍起來”。
令聲一下,山賊們急忙圍了個大圈,將慕容芸瀼與山賊大王圍住。
山賊頭子此時抽出背後的兩把大刀,眼神如盯著獵物一般盯著慕容芸瀼,續而舞動大刀,引出陣陣狂風吹向四周,隻見綠草飄飄、落葉紛飛,連慕容芸瀼的衣角也因風力而動了三分,這便是這山賊頭子修煉多年的外家內功,山賊大王刀指著慕容芸瀼,道“出招吧,小子”。
慕容芸瀼心裏掂量了一下,“此人能坐上大王的位置絕不簡單,適才雙刀舞動的風比較清和,必是全靠手臂的力量而出現的勁風,但紫雪說過,若真拚搏力量的話,仙氣內息發揮出來,即便山石鐵木、磐岩鋼鎖都能輕易擊破,自己適才與眾山賊已消耗太多的仙氣內息,如今必須一擊即破對手”。
慕容芸瀼道“大王,您是說能一刀解決我是吧”?
山賊頭子笑道“哼,沒說半刀解決你就很瞧得起你了”。
眾山賊再度狂呼“大王天下無敵”。
慕容芸瀼輕輕的笑了笑,道“那大王,你看,不如你接我一劍,若能擋得了,我便認輸任由處置,反之,你要放了這裏所有的人,包括那身穿白衣的女孩”。
山賊頭子從未想過會敗在這身無二兩肉的小子手上,當下哼了聲“狂妄的小子,好,我應允你,來吧”,他粗腿一踏,成馬步狀,下盤穩若磐石。
慕容芸瀼扔掉了大刀,將背上的天靈劍取下,解開包裹的黑布,天靈劍本來沒有劍鞘,還是那黑色的樣子,看著與一把古懂劍無異,慕容芸瀼緊閉雙眼,嘴念口訣,右手握劍,將劍橫提到眼前,右手慢慢從左往右移動,左手食指中指伸出,聚集著身上的仙氣內息,在轉到天靈劍上,嘴裏默念口訣“聚氣凝神,劍隨意動,意之心念,魂牽劍身,劍之恒強、恒弱,弱如杯水,強若渤海”。
當右手緊握的天靈劍徹底劃過雙眼時,慕容芸瀼忽然睜開雙眼,縱身一躍,憑空橫飛向山賊大王,口中大叫道“禦劍飛仙”,這叫聲震透山間、回聲連連,花草樹木也為之一動,他雙手握劍直刺山賊大王胸口處,山賊大王看著突如其來的一劍,雙刀全力擋在胸前,慕容芸瀼的“禦劍飛仙”一劍撞到山賊大王胸前的雙刀之上。
這一招“禦劍飛仙”既可以禦劍而行,也可殺生破敵,其精妙之處在於劍氣盡聚劍尖,觸碰對手後,力量隨之爆發,就算大石巨岩也會被劈得粉碎,雖然慕容芸瀼還沒有練到深處,確也將山賊大王逼退數十米,山賊們圍得圈也隨之散開,給山賊大王讓出了一條“退路”。
隻見山賊大王怒喝一聲,右腿往後逞在地上,雖然慕容芸瀼橫生一劍抵住山賊大王的雙刀,但那山賊大王還在後退的身子突然穩了下來,看來這他打死三個練武會教練當真所言不虛,一身蠻力已與外家內功合二為一了。
眾山賊看到情況後,先是捏了把汗,續而興高采烈的吼道“大王無敵、大王無敵”。
但事情確出乎眾人意料,慕容芸瀼忽然吼道,“天仙三劍,三旋烈劍”,隻見慕容芸瀼雙手握劍,跟著劍整個身體橫向旋轉起來,與山賊大王胸前雙刀發出哢擦哢擦的摩擦巨響,一時間,刀花如雪、寒光閃閃。
慕容芸瀼怒吼聲加劇,隻聽鐺的一聲巨響,慕容芸瀼倒趴在山賊頭子身後,氣喘籲籲,呼吸加劇,連站也站不起來了。
而那山賊頭子確傲然屹立,似乎這一戰以慕容芸瀼戰敗而告終,但慕容芸瀼嘴角確露出一絲笑容,緊接著,不到一句話的時間,隻見山賊頭子瞳孔放大,身軀從中而斷,鮮血噴湧而出,雙刀除了刀柄,刀身已成碎渣。
放大的瞳孔似乎告訴大家,他臨死前也不相信慕容芸瀼有如此大的力量,到底是什麼招數讓他斃了命,這些疑問隻能隨著他的遺體長眠於世了。
其實若真的實戰而鬥,兩人可謂勢均力敵,加上慕容芸瀼先前對戰百名山賊,這山賊頭子勝券還要高上幾分,隻是這山賊頭子沒想到,慕容芸瀼一招定型後,突然取巧般的改變了招式,反應不及的他就這麼糊裏糊塗的死去了••••••••••••
眾山賊看著老大死去,一時亂成了一片,驚天喊地、鬼哭狼嚎•••••••••••
此時從山洞內又走出一人,道“本座告誡過你們,壽辰不可過度喧嘩,視本座所言於無物嗎?”
慕容芸瀼恍恍惚惚看著一位全身白色之人從洞內走出,因他強行使用未掌握要領的“三旋烈劍”,最終留下一句話“兌現承諾,放了紫雪”,便因氣息不穩而昏了過去。
名詞名句解釋
囁囁嚅嚅:說話吞吞吐吐,有顧慮。
剛愎自用:指固執己見、自以為是。
黔驢技窮:比喻有限的一點技能也已經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