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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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宋安喬照常上班,不過她在車上上特別注意了一下後視鏡裏,果然,在不遠的後方又出現那輛刺眼的車,宋安喬哼哼冷笑,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既然你跟著了姐,那姐怎麼會不好意思玩死你了?
中午,宋安喬打了個電話給徐少免,囑咐了他一些事項,咱徐同學先是一愣,待到宋安喬給她長話短說地解釋後,他不經感歎道:“誰惹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
因為現在還是初春,天色依舊很早便暗了下去,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宋安喬裹了裹衣裳,兩步跨上了徐少免的車,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月黑風高夜,適合……‘殺’人。
徐少免沒開多遠,果然看見了一輛純黑色的法拉利緊隨其後,徐少免歎了口氣,道:“世風日下啊!不過那車怎麼瞅著那麼熟悉?”
宋安喬白了他一眼,說:“是不是有錢人都和你老掛得上號?”
徐少免笑而不語,他問道:“你確定要那麼做?”
“為了本人的生命安全,不得不如此。”
“那萬一人家不是的呢?”
“你見過跟蹤某人數天的人會安了好心?”
徐少免不置可否,專心開車。
又開了一小段路程,宋安喬忽然嚷著要下去買水,徐少免不得已,隻好將車停在一旁,他囑咐她快些,不然要被貼罰單的。
宋安喬連忙點頭,往一個巷子裏走去,徐少免透過車的後視鏡發現那輛車就停在離他不遠處,忽然笑出了聲來。
過了一會兒,徐少免見她還沒有出來,看著這大晚上,心中不由生出一絲不安,也顧不得被貼罰單,趕忙往巷子裏跑去。寒風凜冽,刮得一個人心煩意亂,那豪車裏的人看著那一男一女半晌沒有出來,不免煩悶。
又等了半晌,仍不見人出來,好奇心愈發的強烈,驅使著他一探究竟。
他下了車,幸好現在還沒看見交警之類的,他將車門緊緊鎖好,順著那二人的步子往巷子裏頭走去。這個巷子不深,但卻分出了好幾個岔路,而且十分昏暗,估摸著隻有在轉彎處可能會有一張幽暗的小燈。
男人無聲地歎了口氣,這麼繁華的城市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地方?而且那個女人為何會往這個巷子裏跑?他看了看天,今夜連一輪彎月都沒有,的確讓人慎得慌。
他又往裏頭走了幾步,直到到了那個岔路口,忽然,他的背脊後忽然生出了一陣寒意。
他猛然往身後看去,卻沒有發現絲毫可疑的人物。
忽的,他聽見了右邊巷子裏一陣女聲的驚呼“啊!”。
他駭然,拔腿就往右邊巷子裏跑,這個大晚上的……女子驚叫……他不由地冷汗往上直蹭。
他拚命的跑,一顆心仿佛都要跳了出來,冷風如刀鋒一般往他的臉頰劃過,卻絲毫顧不上痛,他隻知道……隻知道……
失去了她,他會連疼痛都變成了奢望。
……
待到一盞昏暗的路燈照亮小巷的盡頭的,他頓時明了,啐了一聲:“中計了。”
轉身就像往回跑,豈料背後一人早已掄起了粗重的棒子對他‘當頭一棒’。
“叫你跟蹤姐,姐不整死你?”那女人又拿起棍子往男人身上打去,本來之前的一棍已經打得他腦子有些發懵,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又一棍是他始料不及的,他痛的直叫,餘光一掃,卻看見了女人身後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滿是嘲弄的意味。
“住手!”被打得男子抱著頭,大喊道。
宋安喬哪裏理會,冷冷地說:“住手?你小子別是搞笑吧!開著一輛人模狗樣的車,做著一個狗模狗樣的人,瞧你這幅黑衣服黑褲子黑帽子黑墨鏡黑口罩,你當你是黑社會啊!跟蹤人時就裝英雄,被人揍時就裝狗熊,你姐姐我今天就好好地教育教育你一番,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幹這種事!”
語音一落,便一腳踹過去,直達男子小腹,那男的痛得直抱住下肢不停得吸氣。
宋安喬嘴角一揚,雙眼中的寒意絲毫不近人情,她看著被自己打得趴在地上的男人,說:“這段時間你出門恐怕沒看老黃曆,姐我近日來心情非常不好,遇上我你還真是倒黴了!!”
又是一棒,直擊男子麵門,男人看得兩眼發直,也顧不上疼痛一把摘掉墨鏡和口罩,滿眼怒火,“是我!宋安喬你是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有那麼一瞬,宋安喬忽然覺得全世界的時間就如同停止了,她木訥地看著那張臉,即使被自己打得鼻青臉腫,她一眼就可辨出——那個曾經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高傲的男孩子,身周散發的光芒會刺花他人雙眼的男孩子……竟然這般狼狽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她近日來的鬱結一掃而空,看著他這樣子,她笑了,放聲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宋安喬丟了棍子,大聲地笑,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猛然轉身,拭去了眼角的淚水,臉上卻掛著最為燦爛的笑容。
徐少免也終是忍不住了,背著江辰陽不停地抖著肩膀。
“靠!你們一個二個還有沒有良心啊!”江辰陽在後頭大聲地吼道。
“還能罵人,看來沒被打傻!”徐少免上前拉了江辰陽一把,調笑道。
江辰陽揉了揉肩膀,沒好氣地說:“這還是個女人啊!”
宋安喬抿著嘴,偷偷地笑,江辰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說實話吧!你還真要感謝人家安喬呢,你那‘當頭一棒’還隻打了你的肩膀。”
江辰陽用餘光冷冷地掃了一眼徐少免,“你還是不是兄弟啊?”
徐少免但笑不語,將目光掃向了宋安喬。
隻見他看向了她,她也實在不好意思再笑下去,裝作一本正緊地清了清嗓,“那個……那我先去開車啊!你們等著!”
言畢,立即小跑著向巷口去。
江辰陽看著她的背影,沒有一絲負重的樣子,好像覺得……其實也不是那麼的痛。
徐少免往他頭上一拍,笑著說:“你小子看傻了吧!”
江辰陽橫了他一眼,說:“少打你大爺我頭,傻了找你賠。”
徐少免不免搖頭歎氣,仰頭望天:“重色輕友啊!我見宋安喬那麼打了你一頓,也沒見你多說一句。”
“你一大男人和一女人計較什麼!”
“是是是……誰叫兄弟如衣服嘛!”
江辰陽懶得和他說,恰好這時宋安喬將徐少免的車開到巷口,隻見她苦著一張臉,指了指手中一遝不同顏色的紙張。
徐少免倒無所謂,笑著對江辰陽說:“兄弟,待會兒你順便幫我埋單。”
“憑啥?”
“憑我幫的是你未來老婆!”
江辰陽霎時偃旗息鼓,自然這番話坐在車內的宋安喬是沒有聽見的。
徐少免扶著極近‘重傷’的江辰陽上了車後,問道:“你車怎麼辦?”
“待會兒你幫我開回去。”
徐少免頷首,方要推門下車,就聽見江辰陽亟亟道:“待會兒,是待會兒。”
徐少免好不好笑地看著她,倒是宋安喬,並沒有說話。
徐少免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既然人家主人公沒有提出別的意見,那他這個小配角隻有定當從命。
徐少免看著江辰陽身上的傷,說:“先去醫院吧。”
江辰陽趕忙拒絕,說:“這點小傷去什麼醫院。”
徐少免瞄了宋安喬一眼,說:“這還算是小傷?你大爺身板真硬朗。”
“反正我就不去醫院!”他如小孩子一般鬧起了脾氣,死倔得很。
徐少免說:“你拿你身體開什麼玩笑?去醫院!”
“不去!”
“安喬,開車,醫院!”
“我不去!”
徐少免扶額,頗為無奈地說:“江辰陽,要說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鬧什麼別扭呢?”說著說著,他又將目光投向了宋安喬。他知道,他這是在等待她的一句話。
江辰陽本還想拒絕,不想宋安喬從開淡淡開口:“先去醫院吧。”
宋安喬這麼一說,江辰陽乖乖噤聲。
徐少免一副恨鐵不成鋼地歎了口氣,他確信,在他歎氣的一瞬,宋安喬笑了,雖然隻是刹那,但他真真切切的看見了。
醫院裏,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看了看江辰陽身上的傷,說:“你也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還出去和人打架。”
江辰陽叫苦不迭,卻不敢亂搭話半分,他將眼珠偷偷一轉,看見宋安喬強忍著笑,他忽然想,就是為了那副模樣,他也值了。
最後醫生說:“幸好,傷雖重卻隻是些皮外傷,並沒傷到筋骨。”於是他給江辰陽開了些藥,叫他連續擦一周再來他這裏換藥。
一出醫院,宋安喬是在憋不住了,獨自一人先跑到車上大笑了一翻,才將車開到他們麵前。
徐少免上車後調笑道:“你這車開得可真久啊!”
宋安喬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問道:“接下來去哪裏?”
徐少免看向江辰陽,說:“先送辰陽回去吧!你住哪裏?”
江辰陽不免有些訕訕,過了半晌才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幾天,我…我主要是住在車上,偶爾去趟親戚家。”
“……”
“……”
“我是說我怎麼聞到一股味兒!”
江辰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徐少免別過頭不說話。
“那……那去徐少免家裏吧。”
徐少免趕忙說:“我家今天停水,不然我也不會來外頭吃不是?”
“……算了,我還是現在去開個房吧。”
“你有衣服嗎?”宋安喬忽然問道。
“衣服……寄放在我親戚家,幹……什麼?”
徐少免看他這幅樣子,不禁罵道:“你他|跟老子說話就不這態度!”
“不關你事少廢話!”江辰陽沒好氣地說。
宋安喬笑著看著兩個人,說:“你兩別扯了,去我家吧!江辰陽等下你先去我家洗個澡,徐少免你去幫他買件衣服,這不就成了!”
江辰陽臉上頓時露出欣喜,說:“還是咱安喬聰明,徐少免,等下給我去衣服去!”
徐少免沒好氣地看了江辰陽幾眼,嘴張張合合好幾次,最後還是忍了下去。
回到宋安喬家裏後,宋安喬重新給他拿了條浴巾,徐少免已經去買衣服去了,待到一切忙清楚了後,宋安喬一人坐在沙發上,忽然發覺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過得像今天這樣充實了。
大約是過了半個小時,徐少免已經回來了,而江辰陽還沒洗完,徐少免在外頭催促,“洗完沒?”
“洗完了洗完了!”頓時,江辰陽關了水,裹著塊浴巾出來,一看客廳裏的宋安喬直直的看著他,立馬又躲到隔間裏去穿衣服。
很快江辰陽穿好衣服後,坐在沙發上,宋安喬看他那雙洗得發皺的雙手,不由失笑,感情他之前是不好意思出來。
徐少免恐怕和她想到一塊兒去了,他與宋安喬相視一眼,互相笑了。
“你們笑什麼?”
二人都沒有理會他的這個問題,宋安喬說:“反過身來,幫你擦藥。徐少免過來幫忙!”
江辰陽言聽計從,老老實實地轉過身來。
徐少免遞過一支藥,宋安喬略微地看了下說明書,往指腹擠了一些,往江辰陽的肩膀揉去。
“絲”的一聲,宋安喬的手頓住了,就算江辰陽不說,她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她試著將力量用得盡量輕些,雖然江辰陽不再發出任何聲音,但她看著他肩上那一大塊的烏紫,略有些發腫,隻要一碰,估計都會很疼。
徐少免在一旁看著,嘖嘖幾聲,感歎道:“要是有個女人能這般對我,那我真是恨不得天天受傷。”
宋安喬剜了他一眼,但在看著他眸中那真切的憂傷時,眼神也不由地放柔和了些。
畢竟這麼多年了,李甜甜始終都是他心中的一個結。
……
等宋安喬幫江辰陽渾身都上好藥後,也到了將近十二點,雖然徐少免口上是說家裏停水,但誰又知道這時候到底來沒來呢?
宋安喬隻把他們送到了家門口,她委實也是累了,他們一走,她隨意地衝了個澡,便立馬爬上床睡覺,隻是在睡前,她忽然在想:究竟是之前就累了還是方才才累?
不過後來她了實在沒心思多想,很快便進入了夢鄉,倒是這廂的兩位男士,仍未感到絲毫倦意。
十二點,對於大城市來說,夜生活僅是進行到一半,大街上還是比較熱鬧的。
江辰陽坐在副駕駛座,對身側的徐少免說:“其實你早就想到是我了吧。”
徐少免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倒還真沒安好心啊!看得我被打得半死也舍不得說一句話。”
徐少免說:“不是還沒死?要真等到那一步我自然會喊停。”
江辰陽說:“你可真夠朋友啊。”
徐少免說:“自然自然。”
江辰陽嗤之以鼻。
徐少免又說:“我認為,下次你想玩這一套,也不要開著個法拉利吧。“
江辰陽哼哼兩聲,“我樂意!”
徐少免搖頭,說:“真不知道你怎麼想得?”
江辰陽苦笑地歎了口氣,“我還真沒想到她下手能那麼狠!”
徐少免說:“她這段時間本就心情不好,這你是知道的。”
江辰陽並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最主要的就是那萬惡的狗血電影,偏偏你老的故事非常不幸地和那裏頭的情節大同小異。”
江辰陽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說:“估計又是美國佬拍出的變態電影。”
徐少免笑笑,問道:“這次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走了?”
徐少免訝然,“你不打算走了?”
“恩。”江辰陽點點頭,說:“我跟我上司說要求調到這邊這個分公司來,他允許了。”
徐少免麵上略帶著些不可思議,“你們上司這也準?”
江辰陽麵上不鹹不淡,看不出任何表情,說:“我說要麼允許我調走,要麼我辭職。”
“你小子夠狠!”
江辰陽聳聳肩,“畢竟誰都不願意肥水流入外人田,何況是我這種深知公司機密的人?”
“看來你是準備和宋安喬打持久戰了。”
“我原來怎麼就沒發現你是這麼個情種呢?”
江辰陽‘切’了一聲,又說:“你沒發現我的地兒多了呢。”
都說好女怕纏男,這回宋安喬可算是遇到麻煩嘍。
“到時候你住哪裏?”
“公司會給我安排住處的,這點啊!你老就不用擔心嘍。”
“誰操心你啊?我是擔心我家的水電費。”
“……”
“徐少免,我發現你可真是越來越毒蛇了啊!”
徐少免大笑,“還不是和你家那位學的。”
“……”
準確來說應該是……和你家那位同李甜甜鬥嘴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