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書香門第 第31章君子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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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來風急,燃起炭火的噼啪聲在此刻尤其明顯,瞿銘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著邱丹生,在他開口提出送邱丹生去塞外的時候,他的心裏根本預備好了兩種答案,所以無論他給他任何一個答案都在意料中。
況且他想象不出邱丹生會拒絕的理由。
“你不想繼續留下來,我就送你去塞外。丹生,我寧願你勢不可擋,不想見你畏懼門第,繼續忍辱負重。”
初見邱丹生,他廣袖流雲,臨風奏樂,在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恐怕萬家燈火,都不敵他一笑令他動心。
“塞外雖是辛苦了點,但好在以實力說話,你若去了,也無礙。”
瞿銘一語三歇,不論邱丹生是否真的喝醉了,他相信,以他的聰慧,不會選擇裝聾作啞。
在這個世間,沒有人真正可以對另一個的傷痛感同身受,不論是情人、親人。縱然會同情,會蹉歎,終究不會清楚傷口的潰爛程度。
“丹生,你的忍讓,你的痛苦,在他人的眼中僅僅是你一人的事,我不相信光憑著一時的退讓會讓你的處境好起來。”
當忍無可忍時,他是否選擇重新再忍,還是……無需再忍。眼瞼低垂,他心潮翻湧,半晌,靜默地道:“我選擇棄筆從戎,去塞外。”放下不切實際的期待,正如同當初他放下沒有結果的執著。
“你果然沒醉。”
說他醉的人是瞿銘,說他沒醉的人也是他。邱丹生不置一詞。
離開長安,對於他或他人都是好事。
“瞿銘,無論你提出什麼條件,我一一允諾,絕不反悔。”
燈火星星,瞿銘的身影籠罩著邱丹生,心裏陡然升起一抹未知的失落。他這一去,誰知歸期。料得到他會不顧一起的想要逃開,心中到底還是不喜。
“記得我對你的好便罷。”許久,他微微歎息,語氣中竟然有一絲的無奈。
心裏某個柔軟的角落似乎被人戳中,邱丹生抿了抿唇,猶豫躊躇了一番,最終沒能忍住,拽住瞿銘的袖角,抬眸直視著他,放低了語氣道:“多謝成全。”
雖然隻是淡淡的回應,但瞿銘已經欣喜若狂。
察覺到瞿銘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邱丹生下意識的往旁退縮,不敢對上他的眼神。
視線投在邱丹生拽著他的袖子的手上,瞿銘揚起眉梢,隔了一會兒,邱丹生聽到瞿銘窸窸窣窣地搞小動作,訝異地轉過臉來,發現他一手撩撥著自己的發絲,一邊手裏還留著他用來盛酒的酒鼎。
“鬆開!”邱丹生反手擋在臉龐的上方,語氣又驚又怒。
按住邱丹生的手,瞿銘一手抬高酒鼎,趴伏在邱丹生的身上,澄清的酒液順著杯口濺落在他略微敞開的衣襟內,濡濕了衣料,顯得胸膛內的肌膚特別的白皙誘人。
眸光陡然轉暗,瞿銘嘴角一揚,聲音變得沙啞低沉起來。
“此去經年,你至少讓我留下點念想。”
邱丹生如何不知遲早會有今日,料想的到瞿銘不會有好心養著自己,可誰知他會使這些讓人羞惱的伎倆,存心是要他先行告饒。
“養著你,供著你,哄著你,丹生,我對你是下足了功夫,用了心的。”指了指心口,瞿銘嘴角的弧度愈發的大了,壓低頭,沿著酒液滑下的痕跡吸吮著邱丹生的胸膛,動作即輕又緩,十足的溫柔。
衣襟被拉扯的愈發鬆垮起來,邱丹生想要挪位子推開瞿銘,反而被他壓製在底下,動彈不得。眼神略帶火氣的瞪視著瞿銘,卻不知令他更舍不得鬆手。
“丹生的眼神很亮,很漂亮,你說,如此漂亮的眼睛如果隻看我一人該有多好。”哪怕邱丹生不回話,瞿銘也樂的自言自語。
瘋子,難怪有人叫他瞿瘋子。邱丹生很想忽視埋首在他胸膛的黑色頭顱,眼角瞄向床前的鎏金鉤子,卻壓抑不住逸出嘴角的幾聲嗚咽。
瞿瘋子,瞿瘋子!他竟然敢咬他……那裏!
他眼眸裏羞紅一片,甚至都起了一層淡淡的氤氳,手指抓著被麵,身上起了熱氣。
扣住邱丹生抓著被麵的手,瞿銘笑的得意非常,手裏的酒鼎一抖,幾乎所有的酒液都落了下來,他看著邱丹生羞惱的表情,摔遠酒鼎,與他麵貼著麵道:“丹生生氣的時候,連眼睛都精神起來,而且全心全意的隻看著我。”
眼眸深處映著瞿銘認真執妄的眼神,邱丹生怔怔一愣,竟忘了掙紮。
醇香的酒液沿著邱丹生的胸膛四處灑落,更有甚者,一路往下。
下腰部分涼涼的,邱丹生的耳根子燒紅起來,渾身不自在的很,怎麼會到下麵去?
瞿銘看著邱丹生恨不得躲進被窩裏的眼神,手開始往下探,停在他係著腰帶的腰部後,倏然一頓。邱丹生渾身一僵,又驚又怒地直視著他。
手指間捋著邱丹生的腰帶,瞿銘的眼眸微微眯起,就在邱丹生的注視下,猛然咬著他的頸項,幾近見血。
“唔。”邱丹生終於吃痛地叫出聲,背部神經反射的弓起,瞿銘順勢抱住他的腰身,一點一點地將他頸窩處的咬出的紅印子安撫。
從頸項內傳出略微有些刺痛的酥麻感挑戰著邱丹生的意識,他這副身子雖說未解人事,但不代表他真的不通人事。
“乖乖的,我不會很過分的。”嘴裏說著寬慰的話,瞿銘下一刻眼神變得淩冽,手段愈發的沒分寸起來。他拉著邱丹生的腰帶往下一拽,看著他猶如獻祭的羔羊一般呈現在自己的麵前,喉頭一緊,望著他的眼神,有著邱丹生看不懂的複雜難測。
立在高腳凳椅上的大紅蠟燭忽然“噼啪”一聲,滾下蠟油,赤紅的灼人。而半透明的素紗簾不知道是被他們兩人中的哪一個弄開,撒了半麵的簾子,透著燭光,尤其顯得曖昧迷靡。
“為什麼不說話?”瞿銘環抱著邱丹生的手勁逐漸收緊,嗅著他身上彌漫開來的酒香,莞爾笑道。
古人雲,君子品酒,觀其酒,便知脾性。
邱丹生性冷,隻有飲酒的時候才稍稍起點溫度,不枉他將酒撒了他一身,一心要他醉溺在酒香中。
邱丹生垂螓,視線往旁移動,手腳不知該往哪裏放。他突然意識到,即使他通曉人事,那也是前世。
月光照進窗台,他錯開目光,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瞿銘毫不留情地把他的臉扳過來正對著自己,沉聲道:“成王敗寇,對於輸贏,我一向屬於野獸。”
一時間,屋內回響著隻有唇舌糾纏碾吸的聲音。
瞿銘今天算是一償夙願,邱丹生恍惚地想著,有點招架不住。
一夜未眠。
第二天酒醒,瞿銘已經不在身邊,一旁的衣架上掛著幾件他慣穿的衣服,他按住頭,回想不出昨夜最後的場景,暈暈乎乎的,似乎清醒著,但什麼印象都模模糊糊。
唯獨周身很清爽,應該事後被人清理過,他徑自掀開衣襟,低頭俯視著自己的鎖骨附近,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更有幾處被人啃咬到破皮。
這人是屬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