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邱丹生隻是笑，不知道是在笑她的單純，還是笑自己。
    他無法告訴她，她心目中最好的哥哥為了活路，究竟做了哪些不折手段的事。
    或許等她明白，會對他這個哥哥失望透頂。
    小心翼翼地抬眸瞄了一眼邱丹生，邱鶯娘抿著唇，算是接受了現實，於是岔開話題地道：“等過幾日，我便回鄉了，那麼大哥可以告訴我一些你近年來有趣的見聞嗎？”
    略微思索了一會兒，邱丹生簡略敘述了這幾年的情況。
    邱鶯娘臉上的表情先是不可置信，然後心疼不已。他愈是輕描淡寫，她愈覺得自家哥哥受盡委屈。
    縱然清楚有些是自家大哥的不對，可架不住心疼。他不過和人很難熱絡得起來，他人就因此肆意散布流言蜚語，將過錯全部歸咎於他的性情。
    何其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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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安然回府，邱鶯娘抱著小貓跟在邱丹生的身後，忍不住往前探頭，見眼前朱門大戶，扯住他的袖子，低聲詢問道：“大哥，這……”
    “不過是看起來侯門大戶，等你進去，想來會嘲笑兄長一二。”邱丹生一手撐著傘，一手拉著她往前踏上石階，順著乾坤推開的大門朝裏走。
    沒等他們轉過立在中庭的鏤花石牆，就看到一名身形孱弱纖長的女子從中空的大堂快速走下，對著他們行了大福道：“少爺萬福。”
    瞧著身形很熟悉，邱丹生顰眉，過了一會兒眉梢舒展，方道：“是你啊，鳴沙。”
    微微抬眸，鳴沙的目光越過邱丹生掃向他身後的邱鶯娘，側身作揖道：“姑娘也大福。”
    邱鶯娘從來沒見過鳴沙這樣的女子，柔媚謙和，眉眼間不見多少胭脂水粉，但依舊難掩她的風華。失神片刻，她拉緊邱丹生的袖角，不解地道：“哥，這位姑娘是？”
    不等邱丹生說話，鳴沙垂眼，低聲應答，“回姑娘的話，奴才是府上的粗使丫頭，賤名鳴沙。”
    狐疑的用眼神上下來回打量著他們，邱鶯娘知曉自家大哥長得好，沒想到他府上的丫頭也要相貌好才能進府做事。
    注意到她的眼神，邱丹生知道她想岔了。抬手敲打了她頭幾下，好笑地道：“年紀小小的，心眼怪多的。我府上能拿得出手的人不多，要來鳴沙是來撐場麵的。”
    “你在長安的日子，我讓鳴沙陪著你，有她護著你，總不會出事的。”
    鳴沙品性尚且純良，為人處世比起一般閨閣女子要來的穩重妥帖。原本他還想著，日後讓鳴沙回金陵，有她看著邱鶯娘，不會讓她吃虧到哪裏去。
    “我不就是想想。”邱鶯娘攥著他的袖子不放，輕輕嘟囔了一句。
    看她的神情明顯的懷疑、多心，邱丹生一點都不相信她沒多想，輕輕呼口氣，給鳴沙了介紹了邱鶯娘等人，算是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