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金戈鐵馬  第50章為誰爭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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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愚忠的家夥。”伊卜輕飄飄的一句話被爆裂的炮彈聲覆蓋住。
    在這硝煙四起的戰場上,有為自己而戰,更有為他人做嫁衣的,誰會與他生死與共。
    可笑的是總有人看不透。
    另一邊,邱丹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關注其他,眼前不由自主地出現魚肉猩紅的顏色。“邱丹生——”趁亂中,瞿銘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持劍捅穿他麵前的人馬,對方血液迸裂到他的臉上。
    他想對他說什麼?邱丹生匆匆抬頭對上瞿銘的視線,滿是塊塊斑駁血漬的臉龐盡是肅冷,嘴巴一張一合之間,他聽不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戰馬奔騰,蹴起如雲的塵土。不斷被人砍下的笙旗沾染了不知何人的鮮血,而未幹的血漬還熱燙的滾起氣泡。
    雙方廝殺絞纏了將近半日,盾牌後的弩床在發燙,不知不覺,夜色染上了蒼穹,腥臭的泥地裏,遺落下的隻有深一步淺一步的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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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要吞噬人靈魂的牆門倏然開啟,一隊人馬快速的進入,橘紅色的火光籠罩了整個軍營,軍醫處人潮洶湧,不斷有擔架進入,邱丹生撥開葉桂攙扶,一步步扶著帳篷往裏蹣跚而行。
    “你受傷了?”破空眼尖的發現他,走出人群,邱丹生一抬眼,卻觸到他略帶擔憂的目光,微微愣住。
    等了片刻,破空不見邱丹生接上話尾,定晴一看,見他後肩的傷口正流出泊泊鮮血,急急轉了個身,想要空出位子讓他進去。
    葉桂眼神複雜難測的瞥了他一眼,又隨即低下頭,軍營內嚴禁喧囂,不然依照他的脾性,真該好好質問破空的焦急為哪樁了。
    一腳剛踏進帳篷門口,唐白術腳不停蹄的給傷員換傷藥的場景映入眼簾,忽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竄入他的鼻稍,沒等回神,一陣接著一陣的哀嚎像是打好商量一般撞醒他的神智。
    “痛就不要忍著,現在不是逞能的時候。”就著燭光,唐白術燙好匕首,一手按住一人的胳膊,挖出他上臂處的腐肉。那人聞言,雖然冷汗瞬間沁濕整個背部,但依舊一聲不吭,讓人沒轍。
    “我說笑忘,我們相識多年,我還從未見過你傷到自身。”顧晟英沒換下一身被鮮血浸泡後的盔甲,血腥味極重的坐在一邊,看著瞿銘臉色倏然發白,不禁好笑地遞給唐白術傷藥,為了一個男子,不,也許該說,為了一個少年,用得著自傷其身。
    想當年,他可是眼睜睜看著瞿銘拿著近衛當擋箭牌的,那眼皮連眨都不眨,足夠觀其冷血程度。
    看到前頭床榻之上的瞿銘,邱丹生臉色變了變,步伐快速的走到他的麵前,站停後,彎身對著唐白術道:“我來。”
    這一次,終究還是他虧欠了瞿銘。
    如若不是他自視過高,怎麼會連累他為了替他擋下無眼的刀劍,差點將命丟在戰場上。
    聽到他的話,唐白術一手端著繃帶,一手就著匕首,不知所措地轉過頭看著顧晟英,見他朝自己點點頭,才按捺住內心的好奇,轉手遞交藥物。
    “你無須介懷,我從未想過要你回報我。”瞿銘看著邱丹生坐在他的床沿,沉默不語的接過繃帶,替他包紮好手臂。
    稍稍抬眸,回望了下瞿銘,邱丹生的眼神很奇怪,像是嘲弄,又像是無奈。
    “你自個兒傷的不輕,不如先坐下,我幫你包紮。”唐白術在顧晟英的示意下,微微俯身靠近邱丹生,貼近他的耳邊說道。
    邱丹生冷淡的睨向他,倒少見的沒躲閃唐白術的接近,許久,緩慢的開口道:“不傷筋骨的話就不勞煩唐軍醫。”
    他還是一如既然容易得罪人,唐白術很想詢問到底是誰養出了邱丹生這種令人發指的脾性,簡直就是出來得罪人的。
    發覺到唐白術的臉色有異,顧晟英反而將注意投到瞿銘的身上,“這裏人多事雜,要不先去我帳內療傷?”
    軍營裏一向禁止喧嘩,況且現在傷員又多,實在不適合當眾討論他們之事。想到這,邱丹生先行起身,點點頭,算是同意顧晟英的提議。
    見狀,唐白術讓些軍奴給一些傷員包紮傷口,然後收拾醫箱,和他們一起離開。
    略微感覺後肩的傷口麻癢難忍,邱丹生伸手按住肩膀,皺了皺眉梢,觸手可及的皆是一片溫熱的血腥。
    看來他傷的比預期的還要嚴重。
    談不上失落,他早已知道為了所謂的前程,他所要犧牲的不僅是他的前程,還有他琴師的生涯,若是後悔,此時此刻恐怕已經晚了。
    鼻子靈敏的聞到血腥味,瞿銘瞟向邱丹生,見他神色青白,按著肩膀的手指縫隙間滲透著黑紅的鮮血,臉色倏然一變,抬起手,揪住他的手腕,扭頭對著唐白術叫道:“拿藥來!”
    聞言,站在門口的破空抬頭望向邱丹生的後肩,從他的傷口處連綿留著黑紅的血液,看傷口受創程度根本就不是尋常的箭傷。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在戰場上分外的注意他的安全了,他怎會受傷?
    “不必擔心,我能忍到現在,可說明不過是一般的傷口,沒什麼大不了。”頂多麻痹了五感,讓人暫時無法適應。鬆開手,邱丹生看著自己手心淌著的血漬,想起在戰場上,突如其來的飛箭,竟不知敵方何時來了個百步穿楊的高手。
    “我找到了箭頭,精鐵鑄造,箭頭鋒利無比,莫怪你會替人擋下這一箭。”突然眾人聽到一個口音奇異的聲音響了起來,循聲望去,依門而立的不是伊卜是誰。
    瞬間,眾人神色各異,左顧右盼間,無人說話。
    不必說,伊卜口中的替人擋箭,他們猜得到是誰。
    邱丹生默不作聲的從破空的身邊走過,直視伊卜,冷眼觀之地道:“我的事何時要你操心?”
    是惱羞成怒了?還是被戳破心事遷怒於人?伊卜不得而知,聳聳肩,將袖中的斷箭拋擲到瞿銘的腳下,“我不過是一時興起,看到某人送人上馬離開時,硬是以身相擋飛箭,事後自個兒偷偷摸摸地折斷箭頭的脾性給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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