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
    少女聽到這清越的聲音，茫然抬頭，望著麵前一襲黑衣的少年不知所措，忽然，一行清淚從她的臉龐滑落，跌落在地。
    少年身著黑衣，樣式偏向於古風，左手手腕上有著謎樣的黑色紋身，閃著黑色的流光，精致華麗的容顏，仿佛不是人而是神，右耳耳墜是一個樓閣似的玉石，他望著流淚的少女，卻始終沒有將她扶起來。
    “為什麼？”少女喃喃地問出這句話，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下，握緊了雙手。
    她手中有一件紅色的長裙，點綴著顆顆寶石，款式豔麗，卻又不顯得俗氣，第一眼看過去就不由自主地一直盯著，再也無法移開視線，讓人不由自主的沉迷。
    “我的警告你沒有聽嗎？”少年柔和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少女耳中，卻又帶著無盡的嘲諷，她不由自主地大聲痛哭：
    “我又沒有做錯，我隻是希望他開心而已，隻是希望我們能夠幸福，我有哪裏做錯了？我隻是……”
    “隻是想他永遠看著你？”
    “……”少女停住哭喊，抱住華麗的紅色長裙，掩麵哭泣。
    少年依舊帶著笑，但又好像在歎息：“當初我警告過你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永遠都不是你的。一切不真實的都有屬於它的代價，你，沒有聽嗎？”
    “你騙我！你沒有說他會死！”少女有些歇斯底裏。
    少年挑眉：“如果我這麼說，你會相信嗎？而且，是你奢望了不屬於自己的魅力和青春，現在收取些代價，不是應該的嗎？”
    “胡說……”少女猛然搖頭，“為什麼……”
    “我說過了……”少年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穿上它的人，沒有一個擁有幸福，它承載了無數的怨恨。”
    少女將視線轉到那件長裙上，鮮豔的紅色仿佛是流淌的鮮血，流不盡的血；晶瑩的珠寶仿佛閃著寒光，死亡的寒光……
    那個人，就是手握著給自己的鑽戒，死在了她的麵前……
    “你還用它做了別的事吧？”少年幽幽地開口。
    少女渾身一顫：“沒有，我什麼都沒有做！”
    “……是麼？”少年輕輕地笑了，他伸手，看似輕柔卻又毫不費力地將那件長裙從少女手裏拿了出來，“現在，你不需要它了。”
    在長裙離開少女手裏的那一刻，美麗的少女瞬間老化，一點一點地變老，直到變成一個垂暮的老人。
    “你，該走了……”少年看著奄奄一息的老人，溫和地說，“下一世，請不要這樣了。”
    什麼？
    “下一世，傾世元囊依舊等著你。”
    傾世元囊……老人緩緩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過，一滴渾濁的淚從她的臉龐劃過，帶著無盡的悔恨。
    現代式的長裙也在緩緩變換著，少年捧著它來到一個衣架前，將它掛了上去，掛上去時，已經完全變成了一件古色古香的華服。
    “不知道你的下一個主人會不會接受你。”少年撫摸著華美的衣服，喃喃道，最終合上了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