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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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無人煙的郊外,兩個頎長的男子對立。
“你還要把她留在這裏多久?”是極冷的聲音。
“不知道,我要等她露出破綻。”回應的亦是一樣冷漠的男聲。
“隻怕她也在摸我們的底細,那樣,我們會很危險。”
“那就要看誰快了。再者,把敵人留在身邊,總比放在暗處好。”
安靜,良久。
“入戲,切莫太深。”
沒有回應,給留下的那名男子一個蕭然的背影。
不用上學,估計這算是我在古代體會到的極少數的好處之一了。但問題就是——閑得過分,就快發黴了。在現代,我是個徹頭徹尾的電視劇迷、遊戲迷啊!本來手機裏還有幾個以前下載的視頻可以打發時間,但是因為怕浪費電,生生地給關機不用了。咱既然都穿越了,那自然,穿越也要穿越出水平來啊!我總有預感,這高科技一定可以派上用場的,而不能用在自我娛樂上。
然後就是在這麼無聊中度過了些日子,終於叫我等來了在古代的第一個節日——七夕節。不過在這裏,當地人不叫七夕節,而且還不叫乞巧節或者女兒節,卻是叫做“求緣節”。
這個鎮很是看重七夕,早些日子就開始準備了。到大街上會看見一些人在裝飾著彩燈之類的玩意兒,然後就是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很有過年的氣氛。然後就是憑空出現了一些著裝中上的少年少女,這倒是很容易分辨哪,因為平日裏走動的人們著裝都隻算一般,布料好點的也不會帶玉佩什麼,而這些人就打扮得相對好了許多。
也就是店小二告訴我,我才知道,這個鎮原先叫做“武原鎮”,早幾十年前改名為“秋原鎮”。之所以改名,是因為“武原”與“無緣”的音甚為相似,加之多年前這裏人丁稀薄,大多人家生的孩子都是男少女多,整個陰盛陽衰。又偏偏女兒家的一個個嫁了出去,人又少了,分明占著一大塊土地,奈何地廣人稀,幾度朝廷中有人提議將此鎮與隔壁“文原鎮”合並,卻最終因為當地官員的一番努力暫時作罷,還因此改名“秋原鎮”。秋原秋原,意在求緣。說也奇怪,自從改名過後,陸續地倒是來了些外地人家,男孩兒在此地覓得女孩兒之後,便長久住下,這鎮才終是男女比例正常。合並之事才最終不再提。
而這“求緣節”,就借由這個理由揚名開去,到現在,已經成為該鎮的一個特色,吸引著外地年輕男女來此一遊。盡管其他地方也過七夕節,卻遠不如這裏的氣氛來得好。七夕原本不是情人節,在這裏,卻極有情人節的氣氛,或者可以說是變相的元宵節。
我是很好奇這裏的七夕都是怎麼過的。所以這日一大清早,我便自發地醒了,然後開始梳妝打扮,還穿上自認為最好看的一身淡粉色的織錦長裙,裙裾上繡著潔白的點點梅花,用一條白色織錦腰帶束腰。將烏黑頭發綰成如意髻。可歎平日裏沒有買些金釵銀釵什麼的,沒才我好不容易學來的挽髻,關鍵時刻竟然連根釵子都沒有,隻得用一點頭發做綁。
望望鏡中的自己:唔,平日裏出門素麵朝天的倒沒什麼,今日可不同,我可是抱著惹桃花的十二分決心去的。當然,我沒打算在這奇怪的古代發展什麼戀情,一見鍾情這種劇情也從來不會是我的菜,我就想著玩玩而已。如果剛好有帥哥的話,咱就見識一下,更巧的是,如果剛好帥哥對咱有點意思什麼的,咱就虛榮會吧!反正又不犯罪。
整理妥當,剛要踏出大門,背後傳來段萌萌的聲音:“小羽,公子不讓出去。”
我硬生生地抽回已經跨出去的右腿,回頭,又氣又無奈地看著段萌萌。
“我說,他自個倒好,跟個美人出去,一下就消失了三四天,指不定在哪逍遙快活呢!居然還搞遙控?還有你啊,幹嘛這麼聽他的話啊?你都不會生氣的嗎?”
“公子有事。”
“算了算了,你不出去就別出去。反正,他是你的公子,又不是我的公子,我沒必要聽他的話。那麼,拜了!”
說完,轉身就出了大門。背後那個愚忠的娃,你就守著你家公子的話過七夕去吧!
大街上,果真熱鬧。三兩個男的走在一起,就是談天說笑;三兩個女的走在一起,就是羅帕掩嘴笑談;一男一女走在一起,就是一雙人兒皆羞澀;單個男子走在街上,就是輕搖折扇充瀟灑;單個女子走在街上,就是玉足輕移……當然,其中不乏我這邊東張西望的主。
照舊到常去的酒家,發現店門口貼著一張紅得滴血的紙,上麵書著:情人半價!瞧這促銷做的,真真給力!
我撿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樣小菜,特地想向小二詢問有什麼好玩的,可是小二卻忙得不亦樂乎,壓根抽不出時間來,我隻得暫時吃著,這不,早餐還沒吃就跑出來了。
我發現,今日小二有點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觀察了會兒,才終於發現,因為大多人是單個人一桌,小二就刻意招呼了客人拚桌,而且還偏偏得是一男一女。瞧這架勢,頗有紅娘的意思。
另一窗口的一對男女,女的正掩嘴嬌羞地笑著,男的似是書生模樣,說了什麼,然後從懷中抽出一支小巧的毛筆,筆尾係著一條紅繩,遞與姑娘。姑娘一愣,臉兒卻愈發地紅了,盯著書生好一會兒,笑吟吟地接過,繼而又從腰間抽出一條紅色羅帕,回遞書生。兩人相視良久。
再看其他桌,也有如此相互交換東西的,但也有一方給出了東西,另一方卻沒有接受的。
待小二有了空擋,我借著叫菜的理由將小二留了下來。據小二說,男女交換的信物,在鎮上的廟宇裏可以得到。種類很多,但都有一個共同的,便是都有紅色,要麼是信物本身是紅色的,要麼就是係著專門的紅色繩子。舉凡未婚男女,都可以去那裏登記姓名地址,由此選擇一樣信物,若是遇見了有緣人,便可以以物相贈。且第一次選擇信物算是免費,第二次則要出3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