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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卯年,夏七月,文征帝駕崩。
同年八月,太子高乾繼位,封號文煜帝,改年號為成光。
“啟稟皇上,臣以為立相一事還需三思啊!皇上繼位不久,對朝綱政領尚未完全熟絡,加之先皇仁愛英勇,為國嘔心瀝血,在位期間國內一片太平繁盛之景,百姓生活安康富足,是以深得民心。如今聖上當基,年輕氣盛,民間難免傳出質疑之聲。丞相乃輔佐王位安定天下之重職,應當謹慎思量才是!”禦書房內,幾位大臣各抒己見,但唯有嚴昉直言不諱,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
那男子三十出頭,剛過而立之年、濃眉大眼、雙眸如霧,卻並無一點淩厲之色,反倒更多的是一身典型書生摸樣。寬大的龍袍虛虛地套在身上,比起先皇的雄姿英挺要遜色許多。他麵前的玄木書案是當日登基儀式過後幾位波斯使節獻上的賀禮、四隻案腿均有浮雕長龍自角盤旋而上,做工精細、栩栩如生。隨之一同獻上的還有十餘名波斯曼妙舞娘和幾匹名貴純種馬駒。高乾當下大喜,隨即向波斯使者許下口頭承諾:三年之內絕不入侵、並且在此期間兩國各種合理合法商易往來均可自由進行,官府不得幹涉。
“那依太傅之見。。。。?”他微微皺眉
嚴昉正色道:“微臣愚見,不敢妄言。隻是臣以為十七王爺深謀遠慮,心思縝密,博學多才。。。何不將此事與之商議後再做定奪?”
文煜帝神色凝重,雙唇微抿。半晌,道:“這事不必告之與他,十七弟身子不好、府邸在外,平日也無心朝政。況且他與文道甫素來不和,看人未免會帶些私人恩怨,不能公正。朕就認為這文道甫是不二人選,說到深謀遠慮,十七弟雖自小博聞強記、鋒芒畢露、學士文采高於旁人,但到底年紀太輕,多少意氣用事、咳。。。”他頓了頓“在文道甫一事上,恐其裁決不當,所以。。。總之,此事朕自有定奪。”
罷了,他揮了揮衣袖,閉上雙目倚在靠背上
幾位大臣麵麵相覷,各自心中有數。知道他不過是找借口避免皠王的幹涉而已,看來丞相之位是必歸文道甫所得了,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不僅因為他是當今皇後的親長兄,更重要的是在先帝告病是他們文家從中作梗陷害大皇子,助高乾登上太子之位。這等大恩,他必定是要報的。
嚴昉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身邊另一位大臣扯了扯他的衣袖,歎息了一聲,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