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你說過的話 中部  第三章 離別-決意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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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語,在家的地位昂然要成為第二金一樣,周圍人總是圍著他轉,尤其是昕,他總對星語溫柔或微笑,或把最好的東西給他的事情,小夏心裏一股無名火油然而生,憑什麼所有人都不怕被寒死而倒貼上去,而自己,總用賴皮而博得大家的同情憐憫,小夏心裏很憋屈和寂寞。
     流樹街15號,很奇怪的地址,盡管他住在這裏,可小夏怎麼也不覺得自己是這裏的一份子,他有父母,在遙遠偏僻鄉下,他想念父母,可不想回到那通訊不便的地方。
     現實的對比,讓小夏淳樸的心靈變渾濁,他妒忌羨慕同學有許多零錢,穿新衣服,父母有文化,沒文化至少也在這裏定居打工,這些對開始上學的小夏來說,無疑是個打擊,他自卑,他仇恨,性格扭曲,這些都隻有自己知道,他試過不親近同學,那麼至少不會有攀比心態,可他獨立旁觀姿態,往往形成另一個局麵,就是格格不入而被排斥。小夏是個聰明孩子,但思想太過單純了,當用謊言融入大家圈子時,那麼將會注定杯具的事。
     黎歌他們不是對小夏不是不好,隻是他要的越來越多而已,人們稱之為貪婪。
     第一次上警局,是金的死訊,第二次上警局,是未成年偷竊,那人正是小夏,在飾品店被現抓,小夏打死不承認自己偷人家的東西,黎歌趕來時候,第一時間就是狠狠打了小夏一巴掌,也因為這一巴掌,打出了問題來,因為未成年,警局記錄後就放人,當然黎歌私下裏給了一些小費才這麼順利放人。
     “為什麼要偷東西!”黎歌失望透生氣責問小夏。
     大馬路上,小夏雙眼怨恨瞪了黎歌一眼,轉身跑了,黎歌連忙追,卻跟丟。
     那天以後,小夏再也沒有回來,黎歌差點瘋掉辭去工作到處尋人,他已經沒有一個妹妹了,不敢告訴遠在鄉下的父母說弟弟也不見了,報紙的,電視的,甚至是重金報酬,一個月後依然找不到人。
     看著擔心的緊張的背影,小夏咬牙,他並沒有走遠,就是不想被找到,即使自己錯了,偷東西,也下不了黎歌打自己那一巴掌那麼傷心難過。
     阿樊翹著二郎腿,捧著杯麵,對發呆的小夏說:“你真的不回家啊?過幾天我走了,你呢?”阿樊是小夏第一個認識的社會青年,聽說之前混黑,後來得罪人現在四處躲避,小夏是因為看見他在商場偷東西沒有發現而悄然認識,並起了歪念頭,不料出師未捷身先死。
     小夏抓了抓被蚊子叮了幾口的小腿問:“你要去哪裏?遠嗎?”
     “不知道,反正這裏不能呆了。”阿樊連著湯水一起吃進肚子裏,把空了的杯麵碗隨便丟掉,“我不介意你跟著我混,好過和那些人在一起,沒意思。”
     小夏低頭沉思許久,再次抬頭看阿樊時候,眼神是堅決且清明:“好!我跟你走!”
     臨走那天,天藍,無雲。
     小夏特意找了紙筆,寫了一封簡短的離別書,放進流樹街15號門縫裏,已經來不及等屋裏的人出來發現紙條,阿樊遠遠催促他快點走,要趕上最早的長途巴士,往北上,阿樊說,要帶小夏去看雪。
     小夏不見以後,黎歌身心疲倦到極限,病了也不顧去醫院就醫,馬不停蹄發尋人啟示,從早到晚,他差不多全城每個角落都找遍了,小夏走的那個早上,本來黎歌會一早就出門,可那天他病到起不來床,人一下子瘦了不多,眼神凹進去,看著很可怕,如果沒有門縫那封救命信,或許,黎歌就這樣含恨走了。
     信裏說小夏跟著一個朋友去好遠的地方打工,讓黎歌不用擔心。就這麼一句話,足以了,至少知道小夏人很安全,沒有被騙或拐賣。黎歌送到醫院後就昏迷了,醫生說,病人再操勞多一天就出人命。
     黎歌生病,家裏的支柱便落在昕身上,家裏年紀就他大且成熟穩重,康康複雜去醫院守著黎歌,而星語,繼續每天的零食買賣,雖生意小,但積累的利潤很可觀。
    
     郭威程,多年後第二次踏進流樹街15號,記憶中的畫麵是髒而雜物多且亂放,這次突然拜訪,流樹街15號無論是街道或這個隻有孩子的房子,都變化去多,豔麗顏色的牆壁,樓上布滿綠色植物,或露出一兩朵小花,屋裏有一股曆史的味道,簡稱陳舊,沒了過多的雜物,光線從窗戶曬進來,明亮了不小。
     “你好。”郭威程紳士微笑對前來開門的星語說:“許久不見,還記得我嗎?黎歌的朋友。”
     星語盯了他一眼,二話不說把門關上,郭威程不是吃素,立刻伸手拉著要關上的門扇,扯著嘴角對麵無表情的星語咬牙切齒說:“臭小子,別以為我不敢揍你啊!開門!”
     星語鬆手,不是被嚇怕,純碎故意的,郭威程措手不及,差點被自己的力氣被門板打到臉上,對著星語的惡意舉動,郭威程目露凶光捏著星語的臉蛋低聲:“TM!你給我記住!!”
     手鬆開,星語臉頰立刻紅起來,有多痛,隻有星語自己知道,但他絕對不會在郭威程麵前示弱!
     黎歌看見郭威程出現在自家裏,大大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我為什麼不能來?”郭威程自來熟坐在黎歌身邊,小沙發,他一坐下,顯得狹窄而小,看著也別扭,“好點沒?”
     “很好,沒事,謝謝關心。”黎歌說,立刻不看郭威程的目光,太有目的性的眼神,黎歌心裏一陣惡寒且惶恐,“你不用上班?”
     “聽說你辭職了,為什麼?”
     “個人原因。”
     “什麼個人原因?”
     黎歌忍住怒火,壓著哀傷敷衍凡人的追問:“我沒有必要一一向你交代!”
     “生氣了?”郭威程一反常態,慵懶依靠在沙發背上,瞥了門口愣著的星語,說:“來我們公司做吧。”
     “不適合,謝謝。”黎歌不想就拒絕,他不想和郭威程有過多的糾纏。
     “你確定?”郭威程站起來伸了懶腰,隨意打量這個小客廳,“如果你來我們公司做,我幫你找回你弟弟,如何?”
     黎歌一臉震驚看著他,嘴唇顫抖幾下,他無法理解郭威程究竟是怎樣一個人,多年前他父母不是被檢舉嗎?現在他又憑什麼輕易得到一切?他不是什麼都沒有嗎?他又怎能這樣輕易被放出來?有太多問號的事情,不過抵不過可以找回自己弟弟的誘惑要求。
     “你真的能找到嗎?”黎歌低頭,低聲詢問。
     “人找不到,我一槍打爆我頭好了。”
     “多久?”
     “一年。”
     “太久了。”黎歌恨不得明天就能找到人。
     “一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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