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若夢中一相逢 第七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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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黃的昨日與明媚的今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在其中間,左右搖擺著,我的生活依舊繼續,過去了的我隻能讓他過去。
我隨著父親回到自己的家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是相同的擺設,沒有任何變化,與昨日不同的是,所有的紅裝都已經卸下,一切又如往常。我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每天都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所有的一切,我的父親知道我心裏的苦,他隻是淺薄的認為我被人拋棄是那種心痛,其實我最心痛的是我所有的愛與恨都是無用功,我在一廂情願。
我的心已經痛死了,為何他們還要來插上一刀,我說我再也不想見到他們,卻不知道有個午後他們會登門拜訪來向我道歉,再多的對不起也抵不過那無情的一刀。
父親讓我去見他們,所有的愛由他開始,而所有的恨由他們開始,那麼這些愛與恨就由他們來終結。我的父親希望我能夠釋懷曾經發生的一切,我勸過我,開導我,這些道理我都懂,我都明白,可是實踐起來卻很難,就像人家在你胸口插你一刀,差點要了你的命,可是你的傷好了還要在掏心掏肺的對他好,這可能嗎?我做不到。
我看到他們相互依偎在一起,有說有笑,而我自己孤單的站立在一旁,為何我要為他們相愛付出慘痛的代價,我隻是一個平凡的人,想過平凡的生活,可是卻再也得不到。我勉強自己擺出笑臉相迎,我想告訴他們我很好,不用來可憐我,隻是我的臉在笑,我的心在哭。
父親把我的一切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裏,對他們下了逐客令,並且婉轉的表示了,以後別來打擾我們的生活了,他們會意,打算離別的時候,他走到我的麵前,對我笑笑,然後拉起我的手,向著門外跑去,那個速度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我的腳步已經隨之而動。
我想過要掙紮開來,我這麼被拉走,我的父親肯定會擔心我的,我剛才耳邊就聽到父親焦急的喊我的名字,我想應,想要掙紮可是我的人已經被拉走。
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麼,我想要掙脫可是他的力氣太大,我沒有辦法,最後我拿起他的手狠狠的咬下去,用盡我全身的力氣,把我所有的恨都付諸在這裏,果然他停住了腳步,隻是任我咬,自己的眉頭緊蹙,默默忍受這樣的痛,
我知道他的手在痛,可能抵得上我的心痛嗎?我的心在痛,在流血,他看到了嗎?這麼一點點痛就能償還一切嗎?我不是個好人,我的良心被你們離別之時就早已吞沒,我沒有心,不會再愛你,亦不會再恨你。
我放開他,因為不值得,對一個自己不愛也不恨的人所有的打鬧都是不值得,我冰冷的聲音響起:“你走吧,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累了,那天發生一切,我也忘了,我隻求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他沉默不語,隻是怔怔地看著我,歎氣一聲:“玲瓏骰子安紅豆,刻骨相思知不知。”
這句詩從他的最終飄出,把我的記憶拉回我們相遇的那個美好的日子,現在想來那天的桃花真美,我想可能是被花迷亂的眼所有才把心遺落。
現在我要去找回我的心,我告訴我自己,我這輩可以愛很多人,而最愛永遠隻有一個。
“我知道你可能恨我,我記得我初遇你時,臉上天真的笑容,讓人過目不忘,可我不知道與我成親的會是你,如果那個時候我回頭一眼,我還會選擇傷害你嗎?這個答案我不知道,生活真的很造化弄人,我現在對你所有的感情隻能濃縮成一句對不起,除此以外我不知道說什麼。”這就是他沉默那麼久以後的想要說的話,這是他要單獨對我說的,還有意義嗎,何必把我煞費苦心的拉出來,道歉我聽夠了。
“玲瓏,有可能你不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我愛的她,就算她怎麼傷害我,我還是愛她,還是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我傷害別人,可我也不後悔,因為我可以得到她的愛,就像我逃婚我覺得我沒有錯,我在追求我的愛,我的自由。我們兩個沒有愛,在一起也不會幸福,所有我逃婚是我的錯,對你帶來的傷害很大,但是你想過我們在一起的日子嗎?我們會幸福嗎,我們會相互傷害嗎,我們愛那麼隻會有傷害。”
我震驚於這一番話,眼淚簌簌地留下來,沒有愛,隻會有傷害,我無奈,你對我沒有愛,你對我的隻有傷害,我對你愛,你完全看不到,你的眼睛被別的光芒占據,所以看不到我微小的愛,我不怪你,可我恨你,恨你為你自己自私傷害別人,恨你的冠冕堂皇,恨你的一切,也抵不過我對你的愛。
“那你祝我幸福,隻求你別再出現我的視線。”我和他的距離就那天初遇時隻有遙遙幾步,那麼近卻又那麼遠,原來那天就早已注定我們之間的距離,原來一直是我一個在空思夢想,我一個人在白日做夢。
我轉身,抬開腳步走去,每一步都用盡我的心血,我的眼淚不停的墜落。
“我叫安拾憶,恨我吧,記住這個讓你恨的名字。”我沒有回頭,心裏默念這個名字,除了冰冷還是冰冷,最後關於你的東西我什麼都沒有得到,隻得到你的名字,和你讓我恨你的一句話。
“我不恨你,我也不要記住你,我要讓你內疚一輩子,讓你對我的愧疚壓垮你對她的愛,我祝你幸福。”最後四個字我格外的重音,然後我就加快腳步離開這裏。
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現在的我隻知道逃離,我回到家的時候,父親一臉愁容的迎上來,他給我一個溫暖的懷抱,給我心靈上的安慰。
“父親,我感覺我好像得不到幸福了。”他以為我說我在婚禮上被人拋棄的事,其實不止,我的話一語雙關。
“孩子,這一次是我看錯人了,是我害了你,咱們在找好人家,找不到你就一直呆在我的身邊。”父親的話語裏透露的溫暖,把我的心中的寒冷驅趕一些,我沒有再說什麼話隻是更加的擁緊父親,隻有這個懷抱是真正屬於我的,這是我值得慶幸的。
最後我和我的父親選擇離開這個地方,我們打算離開這個充滿傷心之地,重新在開始,忘不了的逃避,逃不掉就重新開始吧。
我們離開的那天,天下著細雨,天色朦朧,我最後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與他道別,離開。
我以為這一切都會開始,確實,隻是我想的太好,重新開始隻是我自己在做夢,時光不能倒流,我也不能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