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情知幾許  第二十三章 回首已是百年身(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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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夜晚,桌上擺滿了我親手做的菜,可能今天心情特別好因為軒的醒來,所以我今天做的菜也是色香味俱全的,比之以前也絕對是天差地別,當然這樣的功勞我還要謝謝苦無,因為她的指導,我才能做出這樣的美味。
    從苦無嫻熟的指導,我知道苦無是個好手,於是就懇求她教我做菜,她欣然答應了,我的心在雀躍,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因為都說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軒,我先從你的胃開始抓起,然後到你的心,我全部都要占為己有。
    擺盤到上桌都是我親力親為,我希望軒能看到我的用心,更希望我的心意能由著這些菜傳遞到他的心裏,也想看到他吃到我的菜是眼裏流露出驚豔,對我投之一笑,那這個笑容就是我最大的滿足了。
    現在我和軒就是如同一張白紙,很幹淨很澄澈,上麵的顏色就由我親自來描繪,過去的已經過去,我希望我們的未來美好如初。
    到晚飯時間,我和苦無已經入座,等待著軒的到來,隻是他的到來卻讓我陷入了尷尬之地,我不禁自嘲,卻又無可奈何。
    軒從容不迫的坐下,動作還是那麼優雅從容,隻是在他的眼裏刻滿了對我們的陌生及戒備,我和苦無麵麵相覷,故意裝作看不見。想來他那麼就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今天應該要好好吃一頓的。
    “人都齊了,我們吃飯吧。”我的臉上掛滿笑,對著他們這麼說,可是氣氛還是朝著尷尬發展,我看著情勢不對,必須要糾正過來。
    我先夾菜開始吃起來,味道不錯,比我想象的還要好,我心中暗自讚許了自己幾分,苦無看著我吃的那麼開心也,開始大口的吃起來。
    隻是我們這樣被沒有感染旁邊的軒,他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一言不發,隻是看著我們吃的歡快。
    他這一副模樣全部收入我的眼底,我想可能是他太過於拘謹了,畢竟現在的我對於他是個陌生人,而苦無更加是個陌生人,和一個陌生人吃飯已經很奇怪了,更別說兩個,心裏絕對變扭死了。我理解他的心情,想要改變。
    我夾了他最喜歡的菜到他碗裏,看著他嫣然一笑,隻是我的笑容並沒有化解他眼底的冰冷,他隻是淡淡的把我夾的菜撥到碗外,那麼理所應當,那麼自然。這一幕盡收我的眼中,把這餐桌的氣氛推到的冰點。
    我不知道那個時候我的心情是什麼,但是毋庸置疑,我很心碎,因為我的勞動成果就這麼被無情的丟棄,換做誰,心裏都難受,可是我又無法說什麼,隻能自己忍著心痛,繼續笑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隻是我強顏歡笑的背後卻是我破碎一地的心,以及我即將洶湧的淚水,我死命的忍著,忍著,我告訴我自己。
    苦無也看到這餐桌前的一切,隻能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為了緩解氣氛,她誇讚我做的菜好吃,還特地在我們眼前,大吃幾口。
    她這樣的行動是在為我化解尷尬,讓我的心不那麼難受,我給她投以感謝的目光,她隻是對我微微一笑,可是在她眼底我看到濃重的悲傷,那麼的刺眼。
    隻是軒的行為是不可預知,下一秒他的動作又把我推入冰冷的世界,那麼無情,那麼決然。他起身,隻是淡淡掃了我們一眼,就離開沒有一句話。
    我追上去,拉住他的手,他本能的甩開,由於用力過猛,我的手有些痛,可及不上心的痛。
    “軒,你去哪裏,你連飯都沒有吃啊,有事嗎?”我調整心情,現在需要發揚厚臉皮的精神,粘著他。
    “我和你什麼關係,與你無關。”他留下這幾句話,就匆匆離開,而我的手還在空中,還殘留著他手心的溫度,卻在慢慢消逝。
    現在我隻能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到消失。
    臉上有些不知名的涼意,我用手一抹,是淚水不知不覺已經爬滿我的臉頰,我再也不能阻擋它的肆虐,隻希望它的離開能帶走我的悲傷。
    忽然之間,有個溫暖的懷抱抱住我,苦無看到我們之間所發生著的一切,她知道再多的語言也安慰不了我,她把她所有的感情都融入於這個懷抱中。一時之間,寂靜無聲,我緊緊的抓住這個溫暖,渴望得到救贖。
    我想盡各種辦法去接近他,想喚醒他的記憶,或者讓他重新愛上我,可是無論我做什麼怎麼做,他對我始終是疏離,現在他的近在我的咫尺,心卻遠在我的天邊,我不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但是連連的挫敗讓我心灰意冷。
    從那天以後,我感覺我和軒的距離越來越遠,怎麼說呢,是他在心上築起一道牆,把我隔在牆外,冷眼看著我內心的掙紮,即使在一個房間,兩個人是沉默不語,在一張床上,也是同床異夢。我也曾嚐試著以夢為由,進入他的夢境,隻因我們曾因夢而結緣,這一次也可以,但是事情是我想的太過於簡單了,過去的時光回不去,過去的人又怎麼能回來,在他的夢裏我又看到我最不願看到的一幕。
    那個雪地裏,我與他,鮮紅的血滿地,我臉上的神情落寞,懷裏抱著他的安詳,鮮血不住的流,在雪地裏形成一幅妖豔的畫,那一刻我落荒而逃,十分狼狽,我也終究對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哪怕隻是一枕黃粱美夢。
    那個時候的我,內心是掙紮的,我沒辦法看著自己最愛的人眼睜睜的死在我的眼前,而無動於衷,既然他終究一死,我希望由我親手了結,也由我親手開啟他的新的生活,卻不知我那樣的考量,卻成為了今日的惡果,其中的苦味隨著時間的沉澱,也越來越濃重。以前的我對他說的話,他都信我,但現在呢,我對他說的話他能相信幾分,現在的我對他又有幾分的了解,這個答案值得商榷。
    我還是以前的我,他不是原來的他,這樣的天意或許早已注定。
    周圍的人都看出我們的之間的異樣,雖然沒有明著說,但是在背地裏早已是議論紛紛,每每看到我,他們一個個表情裏都顯露著對我的同情,可是又有幾分的嘲笑。
    我在想我做錯什麼了,我愛他我錯了嗎,有明文規定我不能愛他嗎?我真的隻想好好的陪他過一世,為什麼這麼一個小小的願望我都很難實現呢。
    每每我在房間神傷,我都找來一大堆的酒,給自己買醉,都說酒是最好的東西,能一醉解千愁,可是我覺得效果不大,當我酒醒時我的心更加痛,痛的無以複加,痛的難以忍受,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我還能忍受多久。
    苦無經常來陪我一起醉,她知道她怎麼開解我,事實就是無可改變,對我來說什麼都是沒有效果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讓我好受一點,她知道我一個人喝我難受,她陪我一起喝,陪我一起醉,現在隻有在她的身上我還能感受到溫暖,在別的地方我感受到的隻有寒冷。
    在那天的半醉半醒之間,苦無對我說,她要離開了,她希望我能和她一起走,遊走山水,讓時間來沉澱情殤。
    我無言,還是繼續喝著酒,一杯杯,想要買醉。即使我是這樣,我也從沒有想過要離開軒。
    但是現在所有的人都在逼我選擇這條路,我百般不情願,卻也要抬頭來正視這件事,苦無也在勸我,她的苦心我懂,但是感情這東西一旦投出了,怎麼可能說收回就收回,我把心遺落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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