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情知幾許 第十九章浮生未到又一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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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多快不快,說蠻不慢,全憑自己個人的感受,隻是現在的時間對我的感受就是度日如年,我長歎一口氣,又睥睨著在這裏進出這的名醫,不知道哪一個是能給我帶我真正的明媚,然不是讓我苦苦等待。
這三天之內,從各地請來很多的名醫,每一次的的期望隨著他們的進去與出來間落空,我終究沒有等到過一個好消息,等到隻是更加的心慌與害怕。
我期盼的也終在時光的流逝下慢慢的開始消亡,時間不停的過,我不知道離崩潰還有多遠,這樣無盡的等待,隻會讓我更深入絕望的腹地。
我不在對這裏的醫生抱有期望,打算尋求別的方法的時候,又一縷光芒緩緩而來,帶著救贖的光芒,把我從絕望的腹地裏拉了出來,隻是假如當我聽到不行的時候,我的心裏又是何等的悲哀。
當丫鬟通知我說有一位名醫對軒的病情有所了解的時候,我心情百味複雜,不容質疑的是我很高興,甚至有點欣喜若狂,匆匆就跑去見他,每一步都感覺像跑向了明媚的光芒,現在有多開心,當知道徒勞的時候也是有多麼的絕望。
我在大廳見到了所謂的名醫時,她背對著我正在和我的家人交談中,從背影中我辨認出是名女子。她的講話聲有一絲的清冷在其中,卻從這些便能感覺的出她的不一樣,她的聲音讓我聯想到山間的泉水,甜美清洌,不含一絲雜質,年紀雖然輕輕,但是憑我閱人的感覺我知道她是個有故事的人。
“大夫。”她應聲回頭,對我投之一笑。
她穿的極為樸素,頭發隨意的一束,但這樣的簡單的打扮,更加的襯出她的清新脫俗,不染塵埃。她的長相極好,唇紅齒白,膚色白膩,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澈動人,細看之中,又有種流光溢彩。
“夫人您好,”她的言語很客氣,不經意間把我們距離的隔開。看著她,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臉那麼的熟悉。
我怔怔地有點發愣,是她的呼喊把我拉回神來。現在沒有時間想這些了,軒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我微微一笑,對剛才的走神表示抱歉,“姑娘請跟我來,我家先生還需要你的救治。”我沒有叫她大夫,因為有感覺她不會喜歡這樣的稱呼,畢竟是還豆蔻年華少女,別被人叫成老氣橫秋的大夫,不會高興的的。
她隨著我回房,在走路的過程,我隨意的問了她幾個問題,發現她其實是個很平易近人的人。她叫苦無。
苦無,苦無,我在心裏默念了幾遍這個名字,依稀的感覺很熟悉。
幾句的交談之後我們走到了我的房間,我先走進,她隨我進來,我拉開床幃,讓她看看阿軒。
床上的人兒依舊平靜的睡著,沒有一絲波動。我歎了口氣,讓苦無為軒診斷,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因為我再也經受不起任何打擊了。
我靜靜地等著苦無為軒診脈,隻見微微搖頭,眉頭緊蹙,情況很是不樂觀,和每一來的大夫的表情如出一轍。
“夫人,我有話想和您說。”她診完脈以後,對我說道,“但是我希望你能給我安靜的空間,這些事情我隻能和你說。”
我一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霎時,房間就剩下我們兩個人,還有軒勻稱的呼吸聲。我很緊張,心撲通撲通地跳,真的很害怕下一秒她出口的會是壞消息。
隻是事情不如我的所想,她並沒有和我說任何關於軒的病情的事情,而是和我說了一些關於她自己的事情,我很是不解。
“夫人,其實我並不能算完全的大夫,我的醫術不能算精湛。”我有話語想說,被她製止,她打了個手勢,讓我稍安勿躁,繼續聽她講下去。“我算是半個修道的人,可是我心性調皮,特別喜歡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幾次的機緣巧合之下,我得到了一些稀世珍寶。”
我揣摩她話語裏的意思,卻不得解,是能救還是不能救,是給她稀世的寶貝他才會救嗎?是這個意思嗎?我看著她的眼睛。
“當我在遊曆的時候,聽聞這個你們這裏發生的這件事情以後,我很是驚訝,於是便匆匆的趕來。”她沒有理會我的不解,繼續說道:“剛才不是說我得到過一些稀世珍寶了,有一樣是一本書,裏麵記錄著的都是很神奇的東西,是我從沒有見到的,於是我把那本書讀完以後,想要驗證這裏的事實,卻沒有辦法,後來有一度我以為此書是胡謅的,想要扔掉,卻又不舍,便留了下來。知道聽聞你們的事情以後,我發現這本書不算胡謅。”
我仔細聽著她講述,“夫人,我想印證一件事,城主在陷入這樣的昏迷之前是否有見到一種會發瑩綠色光芒的蟲子,和螢火蟲長得很像。”她認真的問道。
“對,”我給與她肯定的答案,她聽聞後很是興奮,開始自言自語。
我打斷她,希望給我個答案:“夫人,你莫急,我知道城主怎麼了,他隻是中了一種毒,說來也不算是毒,讓我想想,該怎麼用言語來描述,畢竟要一般的人相信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很難。”
後來從斷斷續續的語言,我了解了個大概,阿軒之所以會陷入沉睡,是因為那天晚上所見那種蟲子,他的幽幽綠光可以讓人陷入昏迷,與其說是陷入昏迷,倒不如,是他的意識囚禁在夢裏,而異常的心跳他意識的掙紮。可是接下來的話我又不由的膽戰心驚起來,苦無告訴我,如果不采取行動,繼續任由下去,阿軒也隻是死路一條,因為他的意識會在夢裏逐漸消散。
“那要怎麼樣才能救他?”剛問完這個問題,我就看她的表情有些黯淡。
“是有辦法,隻是有點難,甚至有點不可能?”
“你說,隻要有辦法,就不應該放棄。”我鼓勵著自己,至少我現在知道一切都還是有希望的。
“兩味藥引,有點難以得到。”她微微歎氣,看著我期盼的目光,卻還是繼續告訴我了,“第一味,忘川的河水,第二就是夢縷,夫人還是算了吧,忘川的河水怎麼可能得的到啊。”她規勸著我,想讓我放棄。
可是我聽完她話,希望卻點亮我的心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我笑了,忘川的河水對我來說輕而易舉,我本就是忘川醞釀出來的,我的血,我的淚都是忘川水,這還不是輕而易舉啊,隻是這第二味,我確實沒有聽說過,畢竟我以前是在地府當差,沒有那麼機會見外麵的世界,現在雖未散仙,也沒有多少的機會去接觸更多稀奇古怪的東西。
“夢縷是什麼。”她見我還不放棄,隻有搖頭輕歎。
“你們那天所見的蟲便是夢縷,而所需要藥引又是另一種夢縷,當然也與其息息相關。它們光是導致沉睡的根本,但是在每個沉睡人的心它們又留下了痕跡,而那個痕跡就是另一位藥引,通俗講就是,在他的夢裏會有一種夢縷,隻要把拿出來當做藥引就行,當然書上沒有沒有過多的描述。”
“這怎麼可能,夢中東西怎麼能拿到現實來。”我心涼了半截,又跌入黑暗的穀底,不可自拔。
“也不是不可能,書中有描述,將其取出的方法,隻是不知道該如何尋找,這樣東西罷了。”
既然有辦法能把他實物化,那就有辦法找到,“苦無,我希望你幫我,我希望你幫我找到夢縷,因為忘川的河水我能拿的到。”她聽到我的話有些詫異,卻還是點頭。
“夫人,我可以幫你,假如成功了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我點頭,表示同意,至於什麼事,等阿軒成功醒來,那就好,我什麼都答應。
“還有一個問題想問,那天你們在一起嗎?”
我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她便不再過問,因為但凡看到過的,都無可幸免,而我沒有,那就說明一點,要麼我是妖,要麼我是仙,至於她覺得我是什麼,我也不過問。
既然有希望就不能落空,我和她開始商量怎麼樣找到夢縷,說實話,現在還是一頭霧水,那麼模糊的概念,難找,而且我進入過他的夢境,很淩亂。
接著她告訴,怎麼樣把夢中的東西實物化,說來簡單,那就是找到那個東西,運用念力,把它從現於現實中,我表示驚歎,自詡對夢還算了解,可是令我沒想到還可以具體化夢中的東西。但現在還剩下一個問題,那就怎麼找到夢縷。
當我送走苦無的時候,已進傍晚,我自己坐在房間內,看著夕陽西下,細細想著剛才她所說的一切,也不知是真是假,我現在也沒有辦法,死馬也要當作活馬醫,她是我最後的救命稻草,再失敗,我想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希望這次的希望不要落空,我隻能這樣期許著。
有些倦了,我關上窗,回到阿軒的身旁,細細看著他,時間宛若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