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七十七章 兩個人的世界(七十七)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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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
    原來前晚他追著那文錦出去之後,【一直連續追了六個小時】,【無奈】在叢林中追蹤實在太困難了,最後不知道【那女人】是藏起來,還是跑遠了,就追丟了,到他停下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沒有任何的照明設備】,失去了目標,【連四周的環境都看不到】,他算了一下來這裏的時間和自己的速度,知道離開我們並不會太遠,但是如果繼續深入雨林,要回來就更加的困難,他就縮在了樹根裏,等待天亮之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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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老悶說自己情況的時候簡略到何種地步。
    但是天真的描述用“詳細”來形容也不為過。
    一,“一直連續追了六個小時”、“無奈”等等這些字眼,其實這不會是老悶給天真描述的時候所會帶上的字眼。
    字裏行間透漏出來的“心疼”、“擔憂”,我想我們能夠體會得到。
    “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連四周的環境都看不到”,和老悶比起來,天真一行人又何嚐不是如此,甚至比老悶遇到的險境更要多得多。
    但是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向老悶傾訴一番自己昨晚的“慘痛”遭遇,而是一邊聽著老悶的敘述,一邊在心疼他。
    這個善良的孩子碰上老悶的事情,就一副心思撲上去。
    可知自己也渾身是傷,可知自己被樹蟒攻擊,被火燒,被蛇群包圍,惶惶不安地度過了一個恐怖的夜晚。
    相比起來,自己的境況其實比起老悶好不到哪裏去,甚至可以說更為淒慘。
    “乖賤呆”,三叔其實很懂天真。
    二,“那女人”這個詞,有點意思。
    以我們對天真的了解,這個詞其實是有一種疏遠的態度。
    猶如他不喜歡阿寧,有時候會用“女人”、“婆娘”來稱呼她。
    對於小哥和胖子、潘子這些人,吳邪就不會用這種疏遠的稱呼。
    但是問題不在這裏,而在於這是一段老悶敘述給吳邪的經過。
    在醫院裏,三叔和吳邪講述二十年前的事情時,吳邪會一口一個“那小哥”,因為三叔口中提到的就是“那個小哥”。
    在後麵遇到三叔後,吳邪一口一個“文錦阿姨”,因為三叔一口一個“你文錦姨”。
    但是在這裏,吳邪用“那女人”來稱呼她。
    大家來想想看這種情況:
    “不見了那女人。”悶油瓶道。
    於是吳邪在描述出來的時候,稱呼陳文錦為“那女人”。
    而不是在前麵慣常使用的“那個文錦”、“會不會是那個文錦?”
    ————原文————
    他按照距離判斷出我們的煙的方向,回到我們給他留紙條的地方,【卻發現那裏已經被水淹了】,他隻好立即返回,來追我們,但是和我們一樣,追著那煙走,路線並不筆直,一直沒和我們碰上,後來在晚上聽到槍聲,才摸了過來,一直跟到了這裏,發現了營地。【我聽完心說真是碰巧】,【如果昨晚沒有那場大戰】,【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們】。也虧的他【能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保持這麼清醒的判斷】。不過他能回來,【我心裏已經放下了一塊石頭】,這本來【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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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現實很殘酷……紙條大概也被水淹了。天真的愛心小紙條啊。
    二,“我聽完心說真是碰巧”:能否體會到天真在寫下這一句話時候心裏的慶幸呢?有一種喜出望外的喜悅。
    三,“如果沒有昨晚那場大戰,恐怕他不可能找到我們”:
    不知道大家有否看過張愛玲的《傾城之戀》,香港的淪陷成全了白流蘇和範柳原的這一場愛情。
    佛家雲:世間萬物皆因緣而生,因緣聚則物在:因緣散則物滅。
    從相遇相知到相戀,悶油瓶和吳邪的緣分,體會在每一次看似巧合卻又冥冥中自有注定的相遇中。
    比如吳邪失去了龍脊背,偏偏龍脊背被悶油瓶買走。
    比如吳邪第一次下鬥,偏偏也是這一次遇上悶油瓶。
    比如吳邪被騙去當了人質,卻又一次次碰上悶油瓶。
    比如現在,兩人再一次重逢。
    幸虧那一場大戰,才得以讓我們再次見麵。
    沒有抱怨,有的卻是慶幸。
    劫後餘生的喜悅比不上因為這一場劫難而得以再次重逢的喜悅。
    什麼災難似乎通通都不重要了。
    如果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俗語描述這一場相遇,無疑再見到悶油瓶在吳邪看來是“後福”。
    四,“能在這麼惡劣的環境下保持這麼清醒的判斷”:這一句完全可以想象吳邪帶著讚賞的目光投向身側的悶油瓶這一場景。
    果然戀愛中的人對戀人的每一個表現都會十分留意。
    正應了那句:親愛的我越來越稀罕你了怎麼辦。
    五,“我是不抱任何希望的”:這一句也終於泄漏了自己喜出望外的心情,猶如療養院地下室那一句“這竟然啊是悶油瓶的聲音”,二處有異曲同工之妙。
    也許他們二人之間不需要所謂的“我愛你”,卻偏偏離不開對方。
    早已習慣了在一起,一旦分離便牽腸掛肚。
    “我愛你”有可能是假的,然而這一種“你在的時候,你是全世界;你不在的時候,全世界都是你”的感覺卻騙不了人。
    可惜很多時候,很多人寧願相信那一句“我愛你”,也不願意相信那些透著無限依戀的習慣。
    ————原文————
    這時候【看他抹掉身上的淤泥】,我就問他,【同樣是跑路】,我們雖然【也很狼狽】,但是【也沒搞成你這副德行】,你遇到了什麼事情【弄成這樣】?“【這不是搞的】,【泥是我自己塗上去的】。”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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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呢?其實感覺這一段特別喜感。
    一,天真繼續關注老悶的一舉一動,大家想想看這兩隻單獨相處多久了,先是一場烏龍,然後找吃的,然後了解情況,現在是轉為較為隨意的聊天。
    親們不覺得這兩隻壓根不想分開嗎……
    想想看潘子還在重傷昏迷,想想看胖子還在呼呼大睡。
    這兩隻,嘖嘖嘖,天真是恨不得將目光牢牢盯在老悶身上,先是查看他的傷勢,然後是看他吃東西,然後是看他抹掉身上的泥……
    何曾有一刻是移開目光的……
    老悶你壓力大不……還是樂在其中……
    二,接下來天真的話就很喜感。
    “我們雖然也很狼狽,但是也沒搞成你這副德行。”
    開動腦筋來想一想,天真的小腦瓜此刻在想些什麼呢?
    悶油瓶追著那個陳文錦,跑進叢林深處後,也許不小心摔了一跤,也許在淤泥裏打滾過,於是天真自然而然地腦補這些畫麵……
    但是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渾身都是淤泥,而且還這麼均勻,並且都緊緊地貼在皮膚上,幹涸了。
    於是小天真就想不懂。
    一向在鬥下最為從容的老悶,何時會這般狼狽。
    於是好奇寶寶小天真忍不住就要問出來。
    “德行”本義實為貶義,常常用來譏諷一個人的儀容、舉止等等。
    但是在今天這個詞的用途有所擴展,至少在不同人口中吐出這句話,表達的情感其實是不一樣的。
    討厭你的人:“什麼德行。”帶著譏諷的意味無疑。
    親人朋友:“行了行了,看你這副德行。”更多時候,你聽到的是嗔怪寵溺的味道。
    自行體會。笑。
    三,我們來看看老悶的回答。
    “這不是搞的,是我自己塗上去的。”
    我們來看看“搞”這個詞,在這裏相當於“使……變成……”的用法,如“搞糟”。
    天真問老悶怎麼會搞成這樣,在老悶聽來,就是自己的實力被質疑了。
    想來倒鬥一哥一向在鬥裏來去自如,都不帶這麼狼狽的,七星魯王的時候,潘子、吳邪、胖子相繼掉落進屍蹩群裏,而老悶是一個帥氣的“神兵天降”,看得天真目不轉睛,心底那棵名為“仰慕”的小苗茁壯成長,這種仰慕想來老悶早已見怪不怪,偏偏來自天真的就特別受用,十分受用,非常受用……
    於是這裏可說是老悶第一次讓天真覺得他有點狼狽。
    於是老悶的解釋就出來了“這不是搞的,是我自己塗上去的。”
    我不是被動搞成這樣,而是主動要弄成這樣。
    於是你們看看天真的反應——
    ————原文————
    【我更加奇怪】,心說【你學河馬打滾嗎】?還是身上長跳蚤了?你這體質,【躺在跳蚤堆裏跳蚤也隻敢給你做馬殺雞啊】。【他看了看手臂上的泥】解釋道:“【是因為那些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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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吧,好一名合格的好奇寶寶……
    二,“河馬打滾”,天真你想象力也太豐富了……
    據悉河馬包括許多哺乳動物都喜歡在泥漿裏打滾,作用是可以蓋死身體表皮的寄生蟲。
    於是天真的思維快速跳躍到老悶身上長跳蚤了……
    三,“躺在跳蚤堆裏跳蚤也隻敢給你做馬殺雞”,“馬殺雞”的意思,在這裏指的是“推拿按摩”……
    比如千年的女粽子碰著老悶就趕緊下跪,屍蹩碰著老悶就如潮水退去,蜱蟲碰著老悶就四散逃命。
    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讓原本正常的物種變得不正常。
    我可以說這就是深深的了解嗎?
    另外“馬殺雞”什麼的,連擬人都出來了,天真你還好嗎?
    四,“他看了看手臂上的泥”:
    大家猜猜老悶在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內心在想什麼:
    “真的有這麼難看嗎?”……順理成章有木有……
    感覺被自家天真嫌棄了,於是不由自主看了看手臂上的泥:真的有這麼糟糕嗎?怎麼我覺得還好……
    你們覺得這像老悶的一貫作風麼我笑……
    五,“解釋道:‘是因為那些蛇……’”:
    親們不覺得老悶完全讀懂了天真的表情嗎?
    所以不自覺就解釋起來了……
    瞧那一臉好奇寶寶的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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