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七十章 兩個人的世界(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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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那油膩淤泥和水草刮腳的感覺好比是【無數的頭發纏繞在腳上】,【實在令人頭皮發麻】……這時候離那個人隻有六七米,我近距離看著那個人,【心突突直跳,異常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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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這是吳邪在海底墓遭遇禁婆的後遺症。於是我總是想起療養院地下室裏,悶油瓶小心翼翼地四處查看的那一幕,然後回到天真麵前,輕聲地告訴他:沒事了的那一幕……
二,我隻是單純覺得天真這反應著實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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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油瓶已經衝了過去,顯的格外的急切,一點也不像他平時的作風,我看著他幾乎能夠到那人了,就在這個時候,那人忽然就一個轉身縮進了水裏,向一邊的沼澤深處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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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許多妹紙在看到“顯得格外的急切”這一句時,心是撥涼撥涼的……
說實話,當時的我心裏也是撥涼撥涼的……
但是天真也告訴我們:
“文錦算是一個關鍵人物,一直以來她好像都是存在在傳說和照片裏的一個概念,如今出現在我麵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她。然而這裏隻有胖子拿著礦燈,他剛站定沒緩過來,燈光晃來晃去,我根本看不清楚前麵的情況。”
他也急,因為陳文錦是這一次事件的關鍵人物,大家都急。
但最清楚為什麼急的,恐怕卻隻有悶油瓶一個人。
大家想想他經曆過多少事情:
遇到天真以前的幾十年,不說他去過多少地方,經曆過多少事情,失魂症發作過多少次,單就遇到天真後的事情來說,毫不停歇地找,一路找到了這裏,現在好不容易得出了線索:找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的身上有自己要尋找的答案。
眼見答案呼之欲出,急麼?
我覺得是一定的。
但最最重要的原因卻是悶油瓶在天真耳邊念叨的那一句:“沒有時間了。”
眼看著即將功虧一簣,急麼?
我覺得也是一定的。
並且蛇沼鬼城這個地方,一路上大家經曆了多少危難,阿寧死了,不止對吳邪有影響,對悶油瓶,其實也是有影響的。
如果死了呢?如果在找到答案以前,就已經死了呢?那麼一切還有意義嗎?
換了是我們,會怎麼做?
抓住機會,盡快找到答案,然後,盡快離開。
這種情況下,誰還有時間在這裏玩這種你追我趕的遊戲?況且身後就站著自己喜歡的那個人,他跟著你來到這裏,他心底是信任你的,認為你會保護他。
現在你沒這個把握,你急麼?
我覺得是一定的。
至於陳文錦和悶油瓶的關係,這裏再次引用一下飛羽成泥的解析,我覺得說得很好:
在悶油瓶在關在療養院的那段時間,陳文錦等人想必給過他幫助,讓他得以逃出來,即使沒有情,那也有恩,悶油瓶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他喊出的那一聲:“天哪,是陳文錦。”恰恰證明了他和陳文錦之間關係的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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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悶油瓶到底【不是省油的燈】,一看一抓落空,立即就一個縱身也跳進了水裏,順著那人在水麵上還沒有平複的波紋就追了過去,一下也進入了黑暗裏。【我一看這怎麼行】,拔腳也想跟過去,但是一下就給前麵的【潘子給扯住了】,水底高低錯落,我被一扯就摔倒,喝了好幾口水,站起來潘子立即對我道:“別追了,我們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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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到“悶油瓶到底不是省油的燈”這句,嘴角情不自禁就會往上翹……
二,“我一看這怎麼行”:
“這”指的是什麼情況呢?
陳文錦跑丟了。
悶油瓶單獨一人追出去。
我們把第一個情況中的陳文錦換成另人,悶油瓶單獨一人追出去的情況不改。
那麼天真還會不會“我一看這怎麼行”呢?
答案是肯定的。
所以重點不是陳文錦跑丟,而是悶油瓶單獨一人跑去追陳文錦了……
想想看,四周的情況:未知的水域,黑漆的夜景,未知的敵人。
一切的一切潛藏著二字:危險。
於是小天真他也不考慮一下自己的實際情況,就要跟著去……
三,當局者迷然而旁觀者清,天真忘記自己的能力但是潘子沒忘,一把就把這傻孩子扯住了:“你這孩子還追什麼呢?人都跑遠了,你也追不上,還不是白白送死。”
“可是……”
“我知道你擔心他,可是現在這種情況,別說你,我們也無能為力。”
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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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嗆了幾聲之後冷靜了下來,站穩了看去,隻見這後麵的沼澤一片漆黑,我們慢了半拍,進去之後必然是什麼也看不到,根本無從追起,在很多時候,慢了半拍就等於失去了所有的機會。現在隻有希望悶油瓶能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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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下來之後終於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毫無意義……
但是,如果愛不瘋狂就不是愛了。瘋狂到可以忽略一切,眼裏隻看到那個人的危險,而置自己的危險於不顧。
與之相同的一幕就發生在前麵不遠處:
“不行!那小子還在樹上!不能扔下他不管。”
還有後麵不遠處:
“怎麼可以讓他一個人送死!”
愛情是盲目的。
對於世界,你可能隻是一個人,但對於某個人,你卻是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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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裏看的清楚,搖頭說不知道,那種情況下,【也不知道悶油瓶是怎麼判斷的】,剛才從我們看到那個人到他叫起來也有隻一瞬間,【他的眼睛也太快了】。不過,說起來,在這種地方應該沒有其它人了,【出現一個人,很容易就讓人想到是文錦】,可是如果真是她她又為什麼要跑呢?不是她引我們到這裏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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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述這段,隻是用來加強一下自己的假設:即為何悶油瓶認定那人是陳文錦的原因。不多說了,親們自己看吧。
至於那淡淡的酸澀的味道,彌散在空氣中的,是什麼呢?
失落和寂寥,我想是有一點的。
但是並沒有想很多,甚至還是不顧一切要去追他。
心底依然是相信他的。
莫名想起三叔某次微訪談,對天真的印象描述,三叔用了三個字:乖賤呆。
我想這三個字真真就是天真在悶油瓶前的樣子。
乖嗎?毫無疑問,悶油瓶說一不二。
賤嗎?其實是賤的,賤到千裏長白山硬要跟著前往,還要說自己是自願,看不到一丁半點的委屈。
呆嗎?也是肯定的。想起“一抔淤泥拍到臉上”的那一幕。
但是愛情從來沒有高低,這不是貶義詞,猶如張愛玲的一句:見了他,變得很低,低到塵埃裏去。
可是為什麼眼淚撲簌簌地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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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剛才悶油瓶朝那人衝去的樣子】,【那樣子不像有分寸的樣子】,說起來,我總覺得進入到這個雨林之後,【悶油瓶好像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是我又實在說不出到底哪裏有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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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真其實你眼睛也挺快,真的……
果然人們都說了:兩顆相愛的心之間不需要言語。
二,天真所說的變化,其實便是安全感的變化吧。
往日待在這人身邊時候的那一股安全感,現在卻體會不到。
安全感這東西,我想了想,其實是因為此前的悶油瓶,給人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你看到的是他冷靜、似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一麵,這樣的人,在我們的生活中稱為強者、精英。
女生們喜歡這種人,就因為這一種似乎無所不能而營造出來的安全感。
可是現在這一種感覺被打破,因為悶油瓶有點焦躁、有點急切,而天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但是胖子和潘子顯然是沒有感覺的。
愛情學上有一個詞叫“味道”。
據說你喜歡這個人,是因為他的“味道”。
也許我們可以說“感覺”,當你習慣於這一種感覺,而一旦這種感覺發生不同時,你絕對是最敏感的那一個。
心裏藏著事情,別想瞞過你的戀人,除非他並不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