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藥迷主,奴婢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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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娘,我家姑娘的安眠湯可準備好了嗎?”
“是小箏啊,隻等著你來拿呢。”站在灶台邊的宦娘回頭見是桃花身邊的人,不敢耽擱,急忙擦了擦手,打開檀木櫃子取出隻青瓷碗,遞給小箏,“這湯剛剛起鍋,正熱乎著,你快給桃花姑娘送去吧。”
“謝謝宦娘。”小箏乖巧地回了聲。
“說的什麼話呢?這是宦娘該做的。”宦娘送小箏出去,又到灶台旁忙活著,想起園裏的人對自己這個寡婦的好,滿足的笑了。
盈盈的月光下,一個妙齡女子手持托盤,見左右無人,撥開傍邊的花草,側身進入。花草之後別有洞天,隻見一片空地上有塊石桌,周圍是幾塊石凳。因在園中偏地,這處地方鮮少人來,也算是一處清淨之地。
妙齡女子將手中托盤放在石桌上,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打開小包,欲將包裏的東西倒進托盤上的青瓷碗中。
然而卻是停住了。手顫抖著,顫抖著,幾次好像要收回來了,幾次又好像要倒下去了。最後隻見妙齡女子咬著下唇將包裏的粉末倒入碗中,此時額上早已布滿細汗。
“喂!你在做什麼?”突然妙齡少女聽見身後傳來一聲甚是好聽的聲音,急忙將紙包捏成一團隱在手中。鎮定地轉身看向來人,福了福身,剛欲開口,卻見來人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來人走到花叢邊看了會,開心道:“原來在這兒呀,可讓我好找。”說完伸手去抓,竟抱了隻雪白小貓出來。少女見如此趁機將紙包藏入袖中。
“我剛剛瞧見有東西竄進那花草之中,就跟著進來。“妙齡女子指向旁邊的花叢說道。
“你瞧,是它嗎?”來人叫住了正欲離去的少女,將小貓遞到她麵前。
少女停下了腳步,細細看了下小貓,看著來人說道:“是的。真的很可愛。”
“嗯。這是我娘今個帶給我的。”那人聽見他這樣說也是很開心,逗弄這小貓。抬頭叫住了少女,問道:“對了,我看你好眼熟,你是哪個院的,叫什麼名字。”
少女看著那人真摯的麵容,說:“我是桃花院中的。我叫小箏。”
“小箏,是昨日拿琴的那個吧。”那人回以微笑說道,“我叫代悅。這處地方好清淨,你是怎麼發現的?”
少女看著眼前少年精致漂亮的麵孔怎麼也討厭不起來,最後隻低低地回到:“我也忘了,許久之前的事了。”
“這樣啊。”代悅沉吟了會,打趣地說道:“既是你先發現的,那算你的。你可準我以後常來玩?”
“這怎算是我的呢?小代少爺喜歡,便常來就是了。隻是我還得給我家姑娘送湯,不便在此逗留。”小箏心裏想著事兒,無意就留,便找了個理由想離開。
代悅看見她手中的托盤,便道:“那你快去吧,免的一會湯涼了。”
“是。”小箏微微福了下身,便走了。
“你隻小貓可讓我好找。”代悅抱著貓兒往外走,有些苦惱地自言自語,“還是不困呀!早知道早上不睡回籠覺了,都睡不著了。”
小箏站在院門口抬頭看了下皎潔的月亮,眼前浮現出代悅純真的麵孔,以及他逗弄小貓的模樣,低頭看了眼青瓷中的湯水,一時沒了主意,就在她伸手拿起湯想倒掉時,二樓的窗戶開了。
“小箏。”桃花站在窗口叫她。
“是。”小箏重新放回了湯,快步上了樓。
“你怎的這麼慢?”桃花已經梳洗好,坐在書桌旁看書。
“回尊主,屬下路上遇見小代少爺和他的貓,便戲耍了會,故而來晚了。”小箏將青瓷碗放在桃花手邊,垂首站好,“湯已經試過針了。”
聽到代悅和那隻今天剛來的小貓,桃花嘴角淡淡勾起,應了一聲,伸手端起湯,不疑有他地端到嘴邊。小箏看著桃花滾動的喉結,隻有緊握雙手,指甲掐入掌中,感受到刺疼才忍住上去搶走湯碗的衝動。
過了不久,桃花上床歇息,小箏也從房中出來,回到自己房中,漆黑中感覺房中有人,厲聲道:“誰!”
“稟箏堂主,是屬下。”房中的人單膝跪下行禮。
“是你。”小箏坐到桌旁,手指敲著桌麵。
“箏堂主,對與今早探得的消息,尊主可有何吩咐?”小箏自小跟在尊主跟前,一心為了混月幫,深的尊主信任。一般尊主有事,便由小箏傳達。
今早傳來七王爺也到了汴京的消息,這個七王爺可不是好惹的人物,有他在場,若他保護皇上,是無人殺得了那個昏君的。幸好七王爺並不是與昏君同來,同聚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小。
卻見小箏久久不語,就在那人以為事態嚴重時,小箏緩緩開口:“計劃照舊。明日酉時,清水一樓,執行者冥月,目標皇上!”
“是!”黑暗中的人令了命,竄出窗,離去。雖是奇怪為何計劃照舊,卻換了人行刺?或許尊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親自去做。不曾再多想,說到底他也隻是領命辦事的人。
盈盈的月光灑進房中,小箏靜靜地坐著。許久便起身到窗邊,看著月亮,輕聲道:“對不起。”
隻是這次機會難得,若是錯過,隻怕還得等上很久。而且如果讓尊主撫琴,恐怕出了事後,尊主也會被連累。更何況,尊主心中有了代悅,代悅便是他的致命點,如果不趁這份感情並未深入,除去代悅,隻怕以後尊主將受其羈絆!
雖是對不起小代少爺,但是她的主子一直就隻有尊主,她的忠誠,她的一切都是尊主的,她一生隻願尊主大仇得報,安然無恙!就算是利用尊主對她的信任下藥迷昏尊主、就算是讓那無辜的人兒背罪,她也不能後悔!所以,隻能犧牲小代少爺了,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