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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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優箬籬抬眼看向那緊閉的房門,抬步走過去,推開門,入眼的是一個婦人抱著一把琵琶在哪裏低聲的哭泣。
小太監準備開口嗬斥那跪坐在地上的婦人,被白優箬籬抬手止住了。
白優箬籬走近了,便聽到那婦人不止是在哭泣,還在誰叨些什麼。
琵琶曲,美人吟。
一曲歡喜點醉那風華。
隻道那年煙花三月中
看不清蝶舞衣袂翩翩。
誰人花柳醉,笑看花蕊紅。
君子笑迎佳人麵,胭脂敗。
笑~笑~笑~
不過黃粱一夢君恩,
泣~泣~泣~
妾心如一君不知。
……
不知道聽了多久,白優箬籬才聽出這些詞來。
那年白優箬籬才三歲,在一次選妃宴會上看到一位笑如桃花破春風的女子,穿著一襲桃色水裳,抱著一把琵琶,唱著那一腔悅耳的歌謠,讓整個皇宮都記住了這位有著一副好嗓子的女子,破格從美人升為妃子。
“鶯妃娘娘。”白優箬籬蹲在那婦人麵前輕聲喊道。
那婦人幽幽的抬起頭看著白優箬籬,眼睛裏麵沒有一絲焦距,不難看出她的眼睛已經盲了。
“哈哈……哈哈……”那婦人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一聲比一聲大,一聲比一聲淒涼,笑了許久,漸漸的變成底泣,自嘲道:“鶯妃……哈哈……鶯妃……這宮裏哪裏還有當年那個歌舞六宮的鶯妃娘娘?不過是一個怨婦而已……”
“你是誰?你不要想害我……不要想害我的孩子……子秋你在哪裏……子秋我的孩子……”鶯妃突然扔下手中的琵琶,抓住白優箬籬的衣襟驚恐的說道。
“娘……”突然門口出現一個小小的聲音,衝過來撲向白優箬籬,嘴裏還喊道:“壞人……你居然敢欺負我娘,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一邊喊著一邊手腳並用的準備撲打白優箬籬,小太監醒悟過來趕忙上去拉開衝出來的小孩。
“放開我的孩子……子秋,你在哪裏……子秋……”鶯妃聽到孩子的聲音鬆開白優箬籬,在地上四處摸索。
白優箬籬不忍,讓小太監放開手裏的孩子,那孩子一得到自由,立馬撲進鶯妃的懷裏喊道:“娘,娘……子夜在這裏呢,在這裏呢!”
“子夜……我的孩子啊……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鶯妃娘娘……”白優箬籬輕聲喊了一句。
“你是誰?”鶯妃抬起頭,兩個沒有焦距的眼神看向白優箬籬。
“我是皇六子,白優箬籬。”白優箬籬緩緩開口了。
“六皇子?十年前被驅逐出宮的那個皇子?”鶯妃兩個無神的眼睛突然睜開,驚訝道。
白優箬籬沒有開口,而是看著鶯妃懷裏那個個子小小的孩子。
“王爺,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小太監小聲在一邊提醒道。
白優箬籬點點頭,起身出去了。
在離開靜思祠的時候吩咐那看門的兩個老太監好好照顧鶯妃,然後回頭看了看那荒涼的地方,轉身走出了靜思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