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結果四人結伴出門吃飯，享受了免費晚餐的蘇包子還一直抱怨人造食物的難吃。回來看到瘦子在，三言兩語又把他激得衝出門外宿，終於心情好轉的蘇璟心滿意足回房睡覺。到校的第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嘿！啦啦……”
    “我起，我馬上起，別唱了，托比，拜托。”
    “資料顯示，人在歌聲中醒來，會產生愉悅的心情。小主人，我是為你好。”可愛的聲音義正言辭。
    “好好，等我給你裝上歌唱係統時，你再唱……”
    無奈的小蘇璟乖乖起床了。
    洗漱過後，換上練功服，走進溫室，開始每天的功課。
    靜心感受溫室裏的靈氣，因為隔離膜的存在，靈氣碰到膜壁便回轉，一直保持在內部流動，再加上植物天然的靈氣儲充機能，絲線的顏色比溫室外稍深。隻是靈氣沒有規律地在空間內四處亂竄，線與線之間糾結，靈氣無法疏通。
    從次空間取出三副鈴鐺，將輕巧型的鈴鐺係於左腕，另兩幅顯得笨重的鈴鐺係在腳腕，
    “清清，我們開始吧。”
    蘇璟深籲一口氣。
    “舞祭。”
    蘇璟開始動了，先是左手一點一點抬高，舉過頭頂，右手重複相同的動作。等右手也舉過頭頂，兩手挽花，一同開始抖動。伴隨手的動作，陣陣清脆的鈴聲不斷傳出。然後右腳緩緩伸出，腳尖點地的瞬間，身體開始旋轉起來，腳上的鈴鐺隨著腳步發出低沉的震響，和著頭頂清脆的鈴聲蕩漾開去。旋轉停止，鈴聲的餘韻即將消去，雙手再次動起來，帶起新一輪的響動，身體隨著鈴聲擺動開來，伸展，拂手，踏地，跳躍……
    這是一場以鈴伴奏的舞，這是一曲以舞演繹的鈴。
    一舞停歇，蘇璟原地喘息。
    “清清，怎麼樣？”
    “不錯。你已經很精練了，效果也越來越好。”
    溫室的靈氣不知何時規規矩矩地順著既定的軌道流轉。一股股細絲線狀的靈氣流入植物體內，流出時卻比之前更為粗壯，然後又分出之前一樣細線大小重新流向植物，多餘的靈氣在整個空間內有致得循環流轉。
    蘇璟近乎虔誠地注視著眼前的景象。
    “不管看到幾次，都會覺得不可思議。植物以靈氣為養分，又滋養著靈氣，如此不斷的循環造就我們的生機。真是不得不跟它們說聲謝謝呢！”
    “小璟也可以哦~”
    “哈？”
    “隻要修習到舞祭第二層，小璟也可以像植物一樣為自然界供養靈氣，當然這是需要條件的。”
    “哎？舞祭還有第二層？”第一次聽說，蘇璟很是驚訝。
    “嗬嗬，如果隻是對大地靈氣的調律，也太小看我們巫舞祭祀的力量的吧？傳說巫以舞向神靈祈雨，終降下大雨。這便是巫舞者以自身靈力為代價，供給大地靈氣，隻要靈氣充足，自然法則恢複，便能下雨。舞祭是我師父——被譽為最強大的巫舞者畢生所創，第一層調律，第二層滋生，以己之力供養大地；到第三層甚至能……”
    清清想到什麼，突然住口。
    蘇璟嘟嘴，清清怎麼關鍵時刻卡殼，太不負責任了。右手舉到眼前，使勁晃幾下。
    “能什麼？清清你倒是說呀！”
    “……逆天救命。”
    蘇璟的瞳孔一瞬間放大，一幅幅畫麵在眼前跳過，無數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代價呢？清你說過，法則不容許無代價的索取！那麼命的代價的是什麼？還是命嗎！為什麼我非得犧牲自己是生命去救毫不相關的人！為什麼他們的富貴榮華要我用命去換！為什麼他們拋棄我又要用我的命拯救他們的幸福！為什……”
    蘇璟瘋狂，抓著自己的頭發歇斯底裏。他仿佛又看到曾經的自己，不管怎麼抗拒，聲音梗在喉嚨，呐喊不了，悲吟不了。
    托比發現蘇璟情況不對，衝過來怎麼呼喊主人都得不到回應，急得四處亂竄，無數觸手群魔亂舞。
    這時，手環外表的紅繩突然斷裂，露出原本的鏈帶，如絲般光滑，又如玉般澄淨溫潤。鏈帶發出淡淡的光芒，鈴鐺震響，一條模糊的人影從帶中飄出，溫柔地將激動的蘇璟擁入懷中，撫摸他柔軟的額發，低沉的嗓音輕輕地安撫。
    “我們出來了，從那個吃人的地方出來了，沒有他們了，沒有了……對不起……”
    清清的安撫似乎起效，蘇璟慢慢安靜下來，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感覺自己被溫柔地抱在懷裏，像爺爺一樣溫暖。小臉不由蹭了幾下才抬頭，看向光芒中模糊的臉。
    “清，清？”
    “恩。”
    “你可以出來了？”
    “這都是小璟的功勞。”模糊的手伸過來拍拍他的腦袋，“小璟很努力地建溫室，很努力地調律，讓我在靈氣充足的地方修養，吸收靈氣。雖然現在隻是模糊的靈體，持續時間也不長，但總歸是往前了一步。謝謝小璟！”
    蘇璟被誇得裂開嘴傻笑，皺緊的包子臉恢複以往的平滑。
    所以說，哄包子就得用誇。
    清清的靈體持續不多久又回到了鏈帶裏。蘇璟把右手貼在臉上，蹭著鈴鐺叮當響。
    “清清謝謝你。其實出來還很勉強吧，卻為了我把好不容易攢的靈力用光了。”
    “沒關係，有小璟在，肯定很快就可以恢複過來的。小璟！”
    “恩？”幹嘛突然那麼認真？
    “舞祭不會讓人以命抵命的。你現在可能不明白，但請相信我，舞祭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恩！”蘇璟露出大大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