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條街(以完全改版)  第二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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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紳俊的腦子裏有了一些唯美的畫麵,或許是因為葉紳俊本來就是一個巨能“想”的人,所以此時他的腦子裏,應該已經堆積滿了漿糊、隻為了掩蓋他的想入非非。
    兩個人離得並不遠,女孩搖晃著身體,時不時會碰到紳俊的胳膊。葉紳俊也並沒有主動讓開,隻是淡淡的聞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香味。
    一張張廢報紙就在車站眾人的麵前飛舞著,那疾馳而過的一輛輛出租、轎車的鳴笛聲格外刺耳,路燈和各個大樓的燈像是晚會上的燭火,一並亮了起來。照亮了每一個人的麵孔——或者說是麵具。
    就這樣,葉紳俊和這個女孩子越挨越緊,也許是一種無聲的交流與訴說,被夜色襯托的淋漓盡致。
    女孩低著頭,腳不停地踢著,又收回來,此時她的肩膀已經和葉紳俊靠在了一起。突然她抬起頭,看了看遠處,葉紳俊連忙收起自己的視線,與她往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眼角不時飄蕩在她的身上。
    天暗了,沒有彩霞,沒有雲朵,陰森森的場麵,卻有一種獨特的情調。
    兩個就這麼靠著,肩挨著肩,紳俊停止了所有的想法,隻是靜靜地聽著她的呼吸。時空凝固了,紳俊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這樣,女孩子沒有讓開,兩個人依然靠在一起,遠處看,可能很難有人會認為兩個人不是情侶。
    公車一班一班地過去,紳俊的車走了很多班,但他並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女孩也遲遲沒走,這車站所有可能到的車通通都在兩個人眼皮之下開了過去。明顯,兩個人都故意不想離開,不想失去這安靜的一刻。
    “她會是在等什麼麼?”葉紳俊的腦海之中又多了幾分想法。
    時間過去了半個小時,此時的天空,已經不再是那副蒼白色,而是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像刻意照亮二人的霓虹燈。
    不能就這麼錯過,但是想法歸想法,雖然葉紳俊並不欣賞“理想不等於現實”這句話,但他依舊沒有動,隻是站在那裏。
    枝頭的麻雀叫了叫,是在催他前去麼?馬路上車很多,急匆匆地趕著回家,也是時鍾順著氣氛的帶動,越走越快。
    又過了一刻鍾,女孩低下了頭,手不停地摸著手機,順著光滑的屏保…開始慢慢走向一輛疾馳而來的公交,紳俊猶豫了,她隻是過客…要怎麼樣?
    但自己的心聲仿佛在說“別讓她走。”
    葉紳俊看著她的背影,就像是看著鏡子裏自己那張沒有溫度的臉。
    月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露出了潔白的臉頰,似乎照亮著整片大地。
    正當他已經淡然時,再也不抱有任何多餘的幻想時…
    那個背影的背影甩著長發回過了頭,這個女孩看了他一眼,不是不經意的一眼,她盯著紳俊的眼睛,眼裏是那樣的放光,是那麼深邃…一點明亮的淚光就鑲嵌其中。
    這種目光在紳俊眼裏停留了五秒,她轉過身去…
    被這種場麵逼的喪失了理智紳俊!
    他就這麼走了過去,碾碎了地上沉浮在他腳下的報紙!每一步都比上一步更有力,更果斷!
    他強而有力的手臂一把拉住這個女孩子,抱著她,女孩依偎在紳俊的懷裏,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地靠著。
    太安靜了,葉紳俊聽得見自己和她的心跳聲交錯在了一起,在六點半,這樣一個喧囂的都市裏,兩個人的內心世界如此的平靜,就像蜻蜓劃過的水麵一般。
    不知是哪裏來的光線將這兩個人的身影拉得如此之長,挨在一起沒有一點間隙…嘴唇的交彙,意味著這一刻即將的結束。
    這一吻意味了什麼?沒有人能給出一個答案,甚至在吻她的那一刻,葉紳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就這麼,她最後一個上了那班公交車,就這麼消失在月光的影子下。
    剩下葉紳俊一個人肚子彷徨在這個站台上,看著那班公交就這麼緩緩地駛過自己麵前,他甚至連自己在想什麼,都不記得了。
    萍水相逢,即使兩個人再有好感也不會像紳俊對清媛的感情那樣深厚,緣分就在這裏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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