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十六 倒數的秒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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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是被驟雨的聲音喚醒的,他睜開雙眼,發現外頭正下著傾盆大雨,冷風爭先恐後地從沒有關上的窗口湧入。空坐在沙發上,望著在沙發上的白發人兒安詳的睡容,情事後的聊天果然很容易讓人步入夢鄉呢。他的嘴角往上彎,這時一陣涼風直接吹在他的皮膚上,他咯哆地打了一個噴嚏:“哈湫!”
“好冷啊,感冒了可不好。”空環抱住自己打赤的肩膀,決定不和風雨鬥,他抱起在沙發上縮成一團的霧久,往樓上的房間走去。
霧久從清冷的空氣中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溫暖的床上,身邊還躺著一個大暖爐。他躺坐在床上,用目光仔細地描繪大暖爐英俊的輪廓。
突然,腦部傳來一陣激痛,打斷霧久對空的目光描繪。他痛苦地捂住頭,還好劇痛一陣子就過去了。霧久剛鬆了一口氣,鼻上就傳來暖暖的感覺,然後有什麼流出來。霧久不在意地把鼻血抹去,不過隨後他發現鼻血並沒有停止的趨向……為了避免把空巧克力色的床弄髒,霧久急忙趕入洗手間,他衝洗數次後,情況才漸漸好轉。解決了這個問題,還未從洗手盆離開,霧久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咳了一陣子,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咳出血來……!他心慌地把咳出來的血衝洗了,仿佛這樣便看不見問題的所在……
回到床上,霧久安靜地用手指描繪空的眼眉,想把這個刻骨銘心的容顏永遠鑲在記憶中。事到如今他也隱隱約約猜到自己的身體出現天大的問題了,不管是因為AKVII還是AK•FF或是‘有意識基因’而導致的身體的負擔……或是因為突然覺醒的翼之力量……霧久幽幽歎一口氣,他把視線移到窗外大雨後而煥然一新的景色。
霧久再次站在特羅昂之塔中那間加過額外密碼的實驗室,裏頭是他之前完工得七七八八的機器人。他還以為自己不會再出現在這裏了……機器人現在剩下的隻是外皮和輸入資料、記憶等,讓它與一般人無異就完工了,屆時它便可以代替不在了的自己……
霧久為機器人仔細地鋪上電子皮,他突然想到,假如自己真的熬不過去……這個頂著自己容顏的機器人也隻會讓其他人徒添傷悲。不管這個機器人做得有多逼真,這世界上有兩個人是不會被騙到的……希姆,還有空……他鋪電子皮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又繼續下去……‘沉睡森林’還不夠壯大,當初是自己把那些第一代、第二代重力子邀請入渾水中,所以不管怎樣都要讓他們在飛輪界有一個安全的容身之處。
一陣暈眩讓霧久沒法繼續鋪電子皮,他隻好停下手頭的活兒,閉目養神。良久,暈眩還是沒有減輕,無奈下霧久隻好坐到地板上。鼻子這時又傳來癢癢的感覺,他伸手去抓,卻摸到潮濕的液體,他睜開十字眼一看,又是鼻血……!
‘沉睡森林’王蟲和蛾眉刺最先察覺到霧久的異狀,越來越頻密的鼻血,沒來由的頭暈……這些都是霧久之前沒有的症狀。
“霧久,叫卷上伊根為你查查看吧……她好歹也算是半個醫生。”王蟲又擔心地向霧久提議道。
“我沒事的,王蟲。”霧久淡淡地回道。
王蟲一臉無奈地搖搖頭,“有眼睛的人都不會覺得你沒事啊。”
“王蟲,我想交托你一件事,三號的實驗室被我加了額外的密碼……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想你幫忙讓裏頭的機器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