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給你任何你想要的，除了這。”上官雲羿想了想。
    司非墨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臉頰，再放到鼻子下麵聞了聞，十足個風流浪子。“真可惜，我除了這，其他，也沒什麼想要的。”他伸了伸懶腰，好像已經不準備再談了，“當然，你不答應也沒關係。”
    上官雲羿明白他的意思，除了這個，他沒有任何可以回報他的了。那麼……
    “你之前決定了的？”雖然是問句，但是上官雲羿很肯定。這個之前，一秒鍾之前是之前，十天之前也是之前。
    “多久？”
    司非墨笑，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一年。”
    “好。”
    “那麼，我們可以回京了。”司非墨打了個響指，“莫言，去收拾下東西，我們明天早上就走。”
    “是。”不知站在門外多久的莫言聽到主子的吩咐後，裏麵聽從吩咐，準備去做好回京的準備。他們來的時候是騎馬過來的，可是現在多了個人，而且還是病患，那就要準備輛馬車了。還有其他零碎的東西也要準備，時間不多，他得趕緊。
    “好吧。既然協議達成了，那麼，你先休息。”司非墨說完就真的起身離開了，還順帶把房門關上。
    等他關上房門後，上官雲羿的表情突然一變，之前所有可以讓人看出情緒的地方完全地消失，麵無表情地坐著，好像一座雕塑。可是，這才是真正的他。
    他一直記得師尊說過：“羿兒，你要知道，這世界上除了稚兒，誰都至少有一張麵具，誰都需要偽裝。不要輕易讓人看出真正的你。明白麼？”
    他記得他當時很不明白，但師尊隻是告訴他，“不明白也沒關係，你隻有記住師尊的話就好了，師尊……對不起你，不能陪你。”
    其實他不覺得師尊對不起他，他的命都是師尊救的，如果沒有師尊就沒有他了。如果沒有師尊，他也隻是一隻行屍走肉罷了。
    然後，離開前，師尊給他算了一卦，卦象如何他不知道，他隻是看到師尊的臉色很難看，然後給了他一塊玉墜，讓他戴著，讓他聽從玉墜的提示。不過，在此後的十幾年裏，玉墜都安安靜靜地掛在他脖子上，沒想到，在這次出征前，玉墜突然有了反應，不然按規定，他這次出征是不要參加的。
    更加讓上官雲羿想不到的是，在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玉墜居然要他緊跟著他……
    上官雲羿非常不解，這真的是師尊的意思嗎？
    不自覺地摸了摸左耳後的胎記，這是他從小就有的，哪怕……也依然存在。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摸到這個地方，他總有種這不是胎記的感覺，那，它是什麼？連師尊都完全看不出來，隻知道它對自己並沒有害處……
    這種迷霧重重的感覺，這讓人不怎麼舒服。罷了，隻要活著，誰不是在迷霧中跌跌撞撞前進的，又有誰真能看清前方是什麼？
    算了，想這些又有什麼用處。而且，看了眼手腕的銀色腕帶，一年，夠了。
    他不知道的是，回到自己房裏的司非墨也同樣的陷入沉思：加上之前的布置，一年的時間，應該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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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甫京是司塵國的首都，這裏有最出色的文人墨客，有最富裕的商賈人家，更有著最得聖心的政客，這裏是司塵帝國的心髒，皇宮變坐落在整個甫京的正北上方，俯瞰著整個甫京。幾十丈高的城牆將整個甫京牢牢護住，城牆上的城衛兵更是眼睛不錯地盯著入城的人。
    就在東大門處，足有十幾個人正引頭伸頸地往城外看，一看就是在等人的。這樣的人每天都有好幾波，但是能引起進進出出的達官貴人注意的是，這些人好像是平王府的下人。而且帶頭的人居然是王府的大管家，那麼，他們等的人就呼之欲出了。想到這的人就命仆人停下車，居然就悄悄地停在一邊了。
    平王爺，那可是位相當傳奇的人物。
    這位大人物，可是當今聖上的第七子，而且，是同太子一母同胞的，正宮所出的嫡次子。據說，這位出生的時候，皇後娘娘足足疼了三天三夜，就在大家都以為情況不妙的時候，天空突然一片金光灑下，甚至還有仙樂隱約，當時整個甫京的人都看到了。結果，金光一出現，皇後娘娘就產下一子。而且，這位從小就聰明異於常人，五歲時就聞名整個司塵國，當時的太子還不是太子呢。不過，可惜的是，六歲的時候，天妒奇才，七皇子突地怪病，聖上皇後為他遍尋神醫，可是，竟沒有任何人治得了。就在所有人絕望的時候，突然傳出有人能治療這怪病，隻是要求帶走七皇子。
    七皇子一走十年，聖上卻從來沒忘記他，在所有皇子封爵的時候，還遠不知在哪的七皇子竟然一下子被封為平王。甚至在某次宮宴的時候，皇後娘娘當著所有夫人的麵說過：“封墨兒為平王，也隻是全了我們這做父母的心，希望他一生平平安安的。”這樣的親昵，一般的皇子可是完全沒有的。
    而在七皇子回來後，聖上皇後太子更是大肆封賞，其風頭之勁，一時無二。
    可惜，這位平王爺對政務好像沒什麼興趣，對權利更是敬謝不敏，哪怕對著朝中重臣也是跟對著普通平民百姓一般無二，完全沒有什麼拉攏的舉動，這讓受盡幾位王爺拉攏而煩惱的大人們印象很好。少個湊熱鬧的，總是好事。
    這位王爺更讓人津津熱道的是，他已經抗旨拒婚三次了，甚至最近的一次，為了拒婚還留書離開甫京，把聖上和娘娘給氣個仰倒。你說他為什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因為太監把那封信送來的時候他剛好在禦書房跟聖上稟報事情，他還非常清楚地記得當時聖上的臉色有多難看，自從聖上登基日久，這樣明顯的情緒已經很少出現了，可見，當時氣得有多狠。但氣歸氣，該有的賞賜卻從來沒少過。對於這樣的有聖寵的王爺，他們自然就要好好結交結交，可惜每次送到王府的拜帖都跟沉入海底似的，連個聲響都沒有，
    現在能“偶遇”到，也是件好事不是。想到這，某人的心裏更火熱了。
    “哎，來了！來了！王爺來了！”王府的某個眼見的仆人看到遠處剛隱約能看清的身影，高興地大喊。
    司非墨騎著馬到了城門，看到自己府上的奴才竟然在城門口等自己，就停了馬，探下身，問道：“你們怎麼在這？”
    老管家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才回道：“老奴前幾天收到莫大人的信，知道王爺今天會到，就在這恭候王爺回府。”
    司非墨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剛想走，就看到一旁靜靜停著的馬車裏，突然簾子被掀開，裏頭的人走了出來，向他拱手問好。
    一看，才知道是朝中的幾位官員。
    “蘇大人。”司非墨驚訝了下。
    “王爺好。”笑眯眯的蘇大人讓一向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司非墨也說不出什麼。
    “蘇大人可有事？”司非墨挑眉問。
    “嗬嗬。”蘇大人摸了摸下頷的短須，“下官隻是看到王爺，來問個好而已。”
    司非墨挑眉，“原來如此。”
    “王爺剛回京，怕是有要事，下官就先行一步了。”蘇大人說完就再次向司非墨拱手，然後示意仆人準備離開。
    司非墨看著蘇大人的馬車影子在自己的眼簾中消失，才轉向從頭到尾一直安靜地等著的莫言和馬車，“走吧。”再轉向老管家，“你們也跟上。”
    老管家從一開始看到這輛馬車的時候就感覺奇怪了，有馬車，但是王爺竟然在外麵騎馬，而馬車裏也不像是沒人的樣子。那麼，裏麵的是誰？
    但身為管家，主人的事不是他可以過問的，而且，這也不是合適的地方。
    “是！”
    帶著疑惑，老管家等人慢慢地跟在後麵。
    等老管家回到王府的時候，司非墨幾人已經坐在正廳了。老管家一腳邁進王府，就有仆人來說王爺找，在正廳。
    老管家一進正廳就看到自家王爺坐在主位上，可左手邊竟然坐著一個蒙著白布的男人。看來，這人就是馬車裏的人了。
    “回來了。”司非墨放下手中的茶盞。
    “是。”老管家畢恭畢敬地回答。
    “很好。給你家王妃整理個房間。就在我的薈萃院隔壁的奇芳軒吧。”司非墨很淡定地說。
    “王妃！”就算老管家再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也忍不住地瞪眼。那個人是男的吧！而且，王妃……老管家再也受不了刺激地暈了過去。
    “呃……”司非墨也被嚇了跳，反應這麼強烈呀。那要是跟父皇母後說……司非墨摸了摸下巴，開始有點猶豫了。但想到之前自己受到的幾次刺殺，又狠了狠心。他已經不能再被動下去了。
    就在他們回王府一個時辰後，有仆人來報，有太監來宣旨。
    等司非墨接旨了才知道，他父皇母後知道他回來了，讓他進宮覲見。
    PS：這章算多麼？摸頭，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