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瘋狂，也是一夜的荒唐。
    阿獸與我，我與阿獸，都隻是單方麵的發~泄——他在發~泄他的怒和欲，我在發~泄我的哀和無奈。
    看著熟睡的阿獸，我抬手給他下了一個咒。雖然咒並非我擅長，但去足夠他在我希望的時間內不會醒來。然後，下床、穿衣。再然後，喚來了零。
    “帶我去見他吧！”
    “殿下，不急於此時。我想，您現在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休息。”
    “零，你覺得，現在說這句話，還有意思嗎？”
    “對不起，殿下。”
    “其實，沒有誰對不起誰。何況，我本就欠你們一命。隻是，零，以後，請不要在出現在我的麵前。你我，形同陌路。”
    “對不起，殿下。”
    零，你我之間真的沒有誰對不起誰。
    隻是，我知道，我若恨你，至少你的愧疚會少一分。
    ……
    天帝出現在三王爺府的書房內，這點我並不感到差異。隻是麵對一旁悠閑的看著書的三王爺，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三王爺交友還真是遍天下啊！”
    “七公子不用挖苦本王，他和你一樣，是本王惹不起的。自然，做個順水人情好過自討沒趣吧。”三王爺合上書，然後站起來：“書房就留給二位，隻是記得離開時幫忙帶上門。”
    對於三王爺的從容，我這個活了萬年的人都自歎不如：果然，有些事，是注定的，不是時間、人力可以改變的。
    “跟吾回天界去吧，至少，在那裏沒人會動你。”開門見山，為什麼我一直沒發現天帝是這麼一個直接的人呢。
    “一千年的約定，已經到期了。我要去哪裏是我的事，至於天界，我可不記得我在那裏過的逍遙自在。”話中帶話，我知道他聽的明白。
    “七世，別任性了。他可是想要你身體裏的那股力量。若力量被奪走，你該知道你會怎樣？”
    “怎樣？”我笑了，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然後無所謂的回道：“最糟，也不過是從人變成一具屍體罷了。”
    看著天帝變顏變色的臉，心情突然變得很是輕鬆：“天帝，你曾經不是也對它起了歹心嗎。至於現在，是否放下怕也是未知之數吧。”
    換句話說，我回天界，不過是離了狼窩又入虎口罷了。
    “你果然還是不信吾愛你？”
    信你？——看著麵色著實難看的天帝，我到糊塗了。
    你做了什麼值得我信？
    你做的一切又有哪件讓我可以相信？
    “天帝，你我之間，何須如此陰奉陽違。你想的念得不過也就是這冥界至尊罷了，什麼愛與不愛，到底是說給誰聽？至於這份力量，能不能奪取，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的，大家心知肚明，何須還冠冕堂皇的說什麼客套話。
    “七世……”
    “你費盡心思讓零不得不背叛我，難道就隻是為了說這些給我聽？”若是如此，天帝，你的本錢是不是下的太大了。
    麵對我的問，天帝的回答是沉默。
    隻是，久久的沉默之後我才發現，今天的天帝有些不同：他居然一直隻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天帝一直是一個盛氣逼人的王者，而像今天這麼靜靜的坐在說話，確實是很讓人感到奇怪。
    上下打量，似乎，除了平靜的坐著，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等等……
    起身，走到天帝麵前，伸手拉著他的衣領讓他的身體離開凳子，然後鬆手。
    看著無力跌倒在地上的天帝，看著露出自嘲般笑容的天帝——我愣了。
    “怎麼回事？”
    他站不起來？亦或者，是他的腿受了傷？
    蹲下來，撩起長袍，看到的是血紅的一片。
    這……
    天帝身體的修複能力要比人類強上百倍千倍，即便是腿骨摔的粉碎都可以在瞬間修複。可現在，血，居然還在流。
    “能先扶吾起來嗎，地上，很涼。”伸手，天帝笑著請求道，語氣中卻透著自嘲和無奈。
    “在神魔大戰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七世，地上，真的很涼。”
    他不想，不想讓我知道。
    亦或者是……
    “你是天帝，即便身受重傷，但要回天界也不是不可能的。何必在此處處受製於人。”
    退後一步，我沒有扶他起來，甚至在告訴他，離開，回他的天界做王。而不是在這裏打擾我的生活，這樣，至少我對他的恨會少一點。
    “七世，你認為，現在的吾還像一個王者嗎？”跌坐在地上的天帝仰頭無奈的反問道。
    “那我幫你，如何？”
    我問，但我卻不準備等他回答。
    轉身來到桌邊，倒掉茶杯中的水，然後咬破手腕任由血流滿了茶杯。
    “該怎麼做，你比我清楚。”
    麵對端到他麵前的茶杯，麵對這滿滿的一杯鮮血，天帝笑了：“你果然還是不信吾，認為吾在騙你的力量。”
    “是，與不是，這都不重要了。”我把茶杯放在地上，然後站起來轉身離開了這間書房。
    門關上的同時我聽到了瓷片破碎的聲音——天帝摔碎了茶杯。
    至於，他喝沒喝那杯血，也許，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抬頭，看著耀眼的陽光，我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一切都是意外的順利，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