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情之所至,愛之由衷 第四章 回憶之殤 盛邀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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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伺候楚恒俊寬衣後,他揮手示意丫鬟出去,獨自步入浴池,頸上的血玉被水浸泡潤澤如凝血,結實緊致的肌肉若隱若現,修長有力的手撫起刻著他名字的血玉,冷漠的眼眸泛著受傷的疼痛,閉上眼睛潛入池中,整個世界他隻聽得到自己的心跳。
盟主峰上那一幕,血流成河,一群武功極高的蒙麵人夜襲天下第一山莊。楚盟主為了幫助丐幫擊退西域敵營,早已派出了山莊內最精銳的部隊,命令五大門派鼎力相助,卻沒有料到自己會因此慘遭滅門。
夜襲那一夜,武林盟主楚毅為了保護手無縛雞之力的妻兒,敵眾我寡,縱使有再高的武功修為,必也會精疲力竭。山莊裏會武功的蝦仁,護衛一一死於蒙麵人劍下,成了亡魂。楚毅趁著戰亂將自己唯一的兒子推入了暗格,忍住傷口的疼痛,囑咐道:“俊兒,林叔不來這裏找你,你千萬不能出來,記住,千萬不能出來!”
“爹,我怕……”年幼的楚恒俊被屋外的血腥場麵嚇壞了,摟住父親不肯放手。
楚毅慈愛地注視著自己的兒子,他深知這一麵已是訣別,“俊兒聽話,楚家的男兒不要輕易言怕,記住等林叔來找你!”
帶血的手撫過兒子的臉,他從來不知他手中的溫度從沒如此讓自己的兒子眷戀過。關上了暗格,沒有半點猶豫得轉身走到屋外,冒著寒氣的劍氣讓年幼的楚恒俊覺得刺目,望著父親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來使一點點的惶恐,卻不明白這股子不安到底以為著什麼……
等到林子揚從劍堡趕來的時候看到一片橫屍,“主公,主公!”一聲悲鳴喚醒了氣若遊絲的楚毅,帶血的手指著身後的房子,“暗格,俊,俊兒在……”
當林子揚拉開暗格,抱出楚恒俊時,望見了那雙驚恐的眼睛,風中夾雜著濃烈的血腥味,目光定在了楚毅夫婦的屍首上,“林叔,放我下來。”
“是!”少主人雖小,但林子揚沒有半點怠慢。
幼小的身子踩著一路的血跡,一步步的走向了楚毅,這個他心中的神,他的手撫去母親未幹的血跡,眼淚再也止不住溢出了眼眶,合上了母親未閉上的眼睛。出人意料,未被楚毅刺中要害的蒙麵人撐著最後一口氣,拿劍刺向了楚恒俊,林子揚想出劍卻早已來不及,“少主!!”
說時遲那時快,年幼的楚恒俊拔下楚毅手中的芒劍,一件擊中黑衣蒙麵人的心髒。收劍時,鮮血濺在了那種充滿仇恨的臉上,血液順著他的臉一滴滴滑落,泛寒的星眸沒有半點猶豫,用盡所有力氣揮起芒劍砍下了那人的頭顱,他聽見了劍刃切割血肉獨有的悶響,屬於死亡的聲音。
星目下布滿了陰冷的殺氣,冷得讓人不敢近沾。九歲的楚恒俊從那一刻開始,就不再輕易對人笑。無日無夜地練劍習武,林子揚原本以為少主需要他更悉心的照顧,從未料到少主在三日閉門不出後,竟然要求他教自己劍術,習武!他一定要讓這些人血債血償,不會輕饒這些滅他滿門的仇人!
池中的安靜,寂寞,讓他感受得到死亡的駕臨,的確,他是在怕,在怕自己的滅門之仇未報,早已身首異處。這種感覺猶如淩遲,一片片剮著他心上的肉。睜開星目,雙手撐在浴池邊,微微呼了口氣,濕了的發貼在他的頸上,肩上,他撫了撫被欣語吻出來的吻痕,不自覺笑了笑,“言吾,號欣語山人。”他起身露出他健碩的身體,身上布滿了流暢的水痕,“跟我玩心機,言語,語,江欣語……”
“公子,王爺邀請公子一同沐浴,敬請隨憶婉前往。”丫鬟憶婉望著眼前這個俊俏公子,不禁臉上浮起了兩朵紅暈,一雙美目含情,微微低著頭。
憶婉與其說是丫鬟,不如說是這個別院的掌事,當然婉凝時候,楚王怕她托付給其他的主子會欺負她,就把她留在了身邊做貼身丫鬟。卻從不曾讓她做過任何奴婢該做的本份。所有的下人在楚王不在時,知道她就是主子,從來不敢怠慢她半分。而進這別院,憶婉卻也是其中一個不知道江言吾是女兒身的人。
眼前的公子,翩翩風度,眉宇間的清新儒雅令她望得癡了,飄逸不卓的青衫穿在江公子的身上,更顯得雅致不凡。他和王爺是截然相反的人,卻同樣能讓女人不自覺的為之著迷,傾倒。王爺是冷峻孤傲的,眼裏時常隱著冷漠和凶險的殺機,氣宇軒昂間是不容人反抗的霸氣和威儀。而眼前的江言吾,卻俊俏得連女人都自愧不如,白淨細膩的肌膚吹彈可破,那雙星目含情,隻求他望一眼,任何女子都會不自覺地跟著他,讓人覺得親近,卻又不敢冒犯。這樣一個男子,不知又要迷倒多少女人,多少女人又將為了他顧盼的一笑傾出所有。
也的確如此,身著男裝的江欣語,雖無強悍的體魄,卻有著一分矜持二分翩然三分俊朗四分不遜五分憐愛六分清新七分不凡八分姿色九分才氣十分多情,怎能讓天下女子不為之著迷呢?貌似潘安的男子天下間數不勝數,卻有這十分滿的男子勝過了潘安,怕是男子都會因這身形樣貌而對這樣的男子產生錯愛的感覺,抱怨他為何不是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