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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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張良的安排後,盜蹠的心裏一直七上八下的,他一邊慶幸迎戰魍魎的不是自己,一邊又控製不住的擔憂,白鳳與自己不同,為了計劃,絕對不會念舊情。
當初他將魍魎從陷阱中背出來時,被對方點了穴道,魍魎當時完全有機會下手,卻隻是默默的離去了。盜蹠覺得魍魎雖然在羅網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可並不壞。
這邊張良還在繼續說著,「至於天明的位置,還得讓黑麒麟來說了。」
「麟兒。」
聽到赤練喚了他一聲,黑麒麟才將目光從白鳳身上抽走,他走到地圖前,指著一處說,「我在羅網除了調查六劍奴平時出沒的位置,還曾經秘密的尋找過那個孩子的所在,在這裏。」
眾人湊上去看,蓋聶問道,「小莊,黑麒麟是何時潛入羅網中的。」
「就在羅網有人易容你的時候。」衛莊淡淡的說著,「不過我可沒讓他尋找過那個孩子的下落。」
「阿聶,你這話問的太多餘了,他才沒這麼好心。」荊軻聳聳肩,神秘的笑了笑,「自然不是他吩咐的,我是替他吩咐的。」
話音剛落,黑麒麟那不冷不熱的目光已落到了荊軻身上。
「喂喂,好麟兒,你進去一趟也不容易,都接了那麼多活兒了,不差我這一件兒吧。你們家老大和我們家阿聶那是什麼關係啊,調查這個也是早晚的事兒。。喂,你倒是聽我說完再走啊。」
盜蹠在一旁冷斥一聲,「嘖嘖,還你們家阿聶,真是恬不知恥。」
「怎麼不是?」荊軻走過去攬著蓋聶的肩膀,「我可是阿聶唯一的朋友,唯一的!是不是?」
蓋聶還沒開口,衛莊已眯著眸子默默的將劍舉到了身前。
荊軻趕忙退了幾步,「喂喂喂,息怒息怒,我是他唯一的朋友,你是他唯一的師弟。。不衝突不衝突。。」
「唉,原來這個世上還有比白鳳更無恥的人。」盜蹠重重的歎了口氣。
盜蹠對於這次墨家跟流沙合作還是有些顧慮的,兩家的理念背道而馳,不是那麼容易能融合到一起的,不過昨天白鳳給了他靈感,若是衛莊能當眾承諾不相互算計,那怕就這一回,也是很值得的事了。
盜蹠瞥了衛莊一眼,心想索性趁蓋聶在,趕緊把話說了,他稍稍思索了一會兒,走了上去,「衛莊,雖然我們這邊實力並不強,就看在蓋聶的麵上,這一回,希望我們能公平的合作。」
「關於流沙和墨家的事,你去找流沙的主人說吧。」衛莊覺得盜蹠似乎還什麼都不知道,不由得勾了勾唇角。
「流沙的主人?你不是了?什麼時候換的啊,那。。」盜蹠向一旁掃去,看向了赤練。
赤練瞟了他一眼,掐著細腰,妖媚的說,「看什麼看,不是我。」
「那就是。。」盜蹠又將目光轉向了黑麒麟,「好吧,這個也不是。」
片刻,盜蹠抓著頭發蹲在了地上,「天呐!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究竟是作了什麼孽,你要這麼坑我啊!我昨天晚上都幹了些麼!」
「小蹠?」雪女看著赤練掩著紅唇偷笑,不由得問道,「白鳳成了流沙的主人,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我去哪裏知道?!那混蛋把我養在一個流沙的秘密據點,找了幾十號人輪流看著我,他倒好,這麼大的事,回來一聲不吭,我怎麼可能知道!」
荊軻抱著雙臂笑了幾聲,「這年頭有趣的事特別多啊,跑得最快的來得最晚,枕邊人換了身份兩眼抓瞎。」
「我懶得跟你們爭辯。」他揉了揉眼睛,蹦起來滿臉通紅的回過身去,極其尷尬的伸出幾隻手指拉了拉白鳳的衣袖,「白。。白鳳。」
「什麼事。」
「你。。你昨天晚上摔得疼不疼。。」盜蹠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幾乎是聽不見了。
白鳳戲謔的一笑,語氣中帶了些傲慢,「一點也不疼,特別爽,摔得連自己之前說了什麼話都忘了。」
「你!你說你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計較這麼點小事!」白鳳不語,盜蹠又繞到他身前,拜了幾拜,「哎呦。。我鼠目寸光,我不識貨,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行不行。」
「不行。」
「氣死我了!」盜蹠一腳踹在地上,先是跑到蓋聶身後,又從蓋聶身側探出頭來,指著衛莊說道,「衛莊!雖然你不是個什麼好東西,但在我看來,你也是個有遠見有眼光的人!我必須告訴你,把流沙交給白鳳,這絕對是你這輩子做得最蠢的一個決定!」
衛莊倒也不介意,「交給了白鳳,最大的受益人不就是你麼。」
「就是。」荊軻附和一句,「最大的受益人還在這裏抱怨,這才叫恬不知恥。」
這邊雪女和赤練麵麵相覷,皆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蹠,到底怎麼回事?聽你的意思,白鳳是不是對你說了什麼?」
「別提!」盜蹠扒著蓋聶的袖子,「一提我就想抽死我自己。」
「你想要回那個承諾,也不是不可以。」白鳳抱著雙臂,當著墨家眾人指著盜蹠說道,「把他送到流沙,不算過分吧。」
盜蹠一急,還不待開口,一旁荊軻已略過他身前,爽朗的開口道,「成交!」
「喂!」盜蹠扯著荊軻的肩膀,一把將他丟到一邊,「關你什麼事!說送就送,你當你是誰啊,墨家的巨子嗎?」
荊軻聳聳肩,嘿嘿笑著,「我確實不是你們巨子,我是你們巨子他爹。」
「還好意思說!就是你這兒子,整天折騰的我們沒法消停!」盜蹠指著荊軻的鼻子說,「我今天總算明白了,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荊軻翻了個白眼,「反正都歪在墨家了,也沒流到別的地方去。」
「這天下怎麼會有你這麼無賴的人和我這麼正氣的人!」
「我再無賴也是個俠,你再正氣那也是個賊!」
「好了兩位,再這般下去,怕是吵到明早也沒個結果。」顏路溫和的拉開劍拔弩張的兩人,「各位也且歇息吧,明日還有許多事要做。」
「我告訴你,客棧那事兒沒完!」
「呦——我就說你斷子絕孫吧!我看你腰背疼的毛病還沒好是不是,咿——壞事了,到底傳不傳染啊。」
張良收了地上的卷軸,放回了托盤中,「兩位真是棋逢對手,你們且在這兒,我和師兄要去整理一下這些地圖,看看還能有什麼重要的情報。」
「開玩笑吧!這麼多東西,就你們兩個?!你們想看幾天?」盜蹠指著那些卷軸說道。
「幾個時辰足矣。」張良微微一笑。
「不懂了吧,他們就是幹這個的,沒什麼稀罕的。」荊軻搖了搖手指,「就像讓你去偷件東西一樣輕鬆。」
盜蹠瞥了荊軻一眼,又看了看顏路,忽然問道,「哎,我說子房,你剛才安排了那麼多,那你師兄負責做什麼啊。」
「此次雖然驚險,但必能馬到功成。」張良眯著眼睛,唇邊帶著笑意,「師兄負責給我們準備慶功宴。」
「嘖嘖嘖,偏心真不是一點點。」
「不然我也。。」顏路有些尷尬的說道。
「別別別,我隻是隨便說說。」盜蹠趕忙擺手,「要是因為我讓你上了戰場,子房以後還不一定怎麼整我呢,上回在那破千機樓遇見白鳳,這回可就不知道遇上誰了。」
眾人聽了,皆是笑了。
荊軻無奈的搖搖頭,回過身去,忽然發現蓋聶正看著自己,目光中帶著些欣慰,仿佛是在說,又能看到你這樣,真好。
「阿聶。」荊軻走了過去,「我隱瞞了你那麼久,你不會怪我吧。」
蓋聶搖了搖頭,「你自有你的打算,總之回來就好。」
荊軻還想表示一下自己的感動時,忽然看到衛莊陰著臉色,衛莊瞥了荊軻一眼,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剛才見麵時,師哥的眼神很不對勁。」
「我?喂,老大你搞錯了吧。」荊軻一副清白無辜的樣子,「天地良心,我可什麼都沒幹!我看啊,你分明就是在騎驢找驢,問題保不準就出在你自己身上,還來冤枉我。」
「我自己做過什麼我自己有數,沒有就是沒有。」衛莊冷斥一聲。
「你們兩個。」蓋聶站在一旁終於不再保持沉默,難得的開了口,他看著兩人投來的目光,淡淡的說,「你們兩個。。誰也別說誰。」
「我們兩個?幹過什麼事嗎?咦——沒有的吧,想想就恐怖。」荊軻揉了揉胳膊,「阿聶,到底是什麼事啊,搞得我都想知道了。」
蓋聶搖了搖頭,一張臉上平靜如水,「是小莊多慮了,確實無事,時候不早了,我們且回去吧。」
此刻,其他人也散的差不多了,荊軻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欣慰的笑了笑,正想著到外麵的酒攤上去喝一宿,剛走了幾步就感覺被狠狠的拖住了。
盜蹠死死的抱著荊軻的胳膊,喊道,「白鳳!我抓住這廝了!!快來!」
「就憑你那點武功,你還想抓我!」荊軻反手擰了盜蹠的手臂,按著他的肩膀,「老實點兒!」
「你一這樣我好像又想起什麼事了!」盜蹠掙開他,指著荊軻說道,「那天晚上闖進墨家的也是你這廝對不對!」
「不就是把你摔在門上了麼,我必須解釋一下!那是失誤!我沒想到那地界兒這麼窄!」
「那你還打了我一拳呢!」盜蹠哼著氣,「這也是失誤麼?」
荊軻一聽,心裏不由得有點虛,「切,我懶得跟你羅嗦,我要喝酒去了。」
盜蹠聳聳肩,「你去啊。」
荊軻走了幾步,越走越覺得盜蹠的表情不對勁,他伸手一摸衣服,立馬回過身去,「喂!我的錢呢!」他在身上四處摸著,「你你你,你偷得也太幹淨了吧!」
盜蹠左手拎著一隻錢袋,右手攤著一些零錢,「我看沒了這些,憑你那三寸不爛之舌,想喝頓酒也沒那麼困難。」
「還給我!」
「你追得上就來拿啊。」盜蹠說著,身形一閃,已掠出了十米之外,「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拿的麼,不是剛才哦,記不記得之前我摸了你一把。」
「誰讓你亂摸了,你摸哪兒了你!」荊軻逼近了幾步,「我告訴你,我要是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反應,今天晚上你可得負責幫我。。」話還沒說完,眼前忽然閃過一個影子,肚子上就立馬挨了一拳,「唔。。誰。。痛。」
荊軻退了幾步,捂著肚子坐在了地上,他忍著疼抬起頭,看到白鳳正冷著一張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