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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蓉笑了一陣子，忽然停了下來。她愣愣的看著還在擦眼睛的蓋聶，不知怎麼的腦海中就有了這樣的想法，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沒有墨家，沒有天下，又會是怎樣的光景。
    耳邊隱隱回響著衛莊說過的一句話：劍聖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一時間氣息上湧，眼前一片模糊，端木蓉後退幾步，用手撐在桌案上，摸索著帶在身上的藥。
    她的另一隻手按著胸口，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半晌，女人緩緩抬起頭，隻見衛莊不知何時已靠在門邊，正冷冷的看著她。
    「小莊？」蓋聶試著去睜眼，卻還是看不清。
    「師哥，我在。」衛莊瞥過端木蓉手裏的藥瓶。這女人既是百毒不侵的身子，又有世間屈指可數的醫術。短短的時間，僅憑藥物就能壓製毒性，倒真是厲害。
    他慢慢走到蓋聶身邊，目光始終在端木蓉身上。端木蓉望著那深邃的眸子直望到深處，竟深深的感到恐懼起來。你真的以為你可以改變自己的命運麼。
    「師哥。。。」他叫著蓋聶，聲音很溫和。衛莊拉開蓋聶的雙手，看著粘在睫毛上的麵粉，輕笑了一聲。
    端木蓉許久沒有動靜，蓋聶問道，「小莊，她人呢？」
    「我去找些水來。」端木蓉淡淡的說著，走了出去。
    衛莊拉著蓋聶，一直把他拉到門邊，握著他的腕間，將他緊緊的按住，「師哥，你這副樣子，真是有趣。我都不想再讓她看到。」
    蓋聶掙了一下，聽到身旁的門被上了木栓。「小莊，怎麼回事？」
    他再次試著去睜眼時，感到有隻手慢慢的敷上了雙眼，「師哥，有的時候，看不見比看得見其實要好得多。」
    蓋聶沒有再動，他能感受到來自衛莊的那股無形中的壓力。衛莊俯下身，兩人的鼻息瞬間糾纏在一起，還不待蓋聶反應，雙唇已被狠狠的吻住了。
    「我該如何來形容你和那女人呢，師哥。」衛莊冷斥一聲，接著又在那雙薄唇上輕輕的一咬，「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們倒都是寬宏大量的人。」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那絲淡淡的無奈隱在其中一瞬而逝。衛莊此刻已不願用任何語言來表達他的情緒，不滿全部化作了懲罰性的撕咬，扯著蓋聶的唇，似是非要咬出血來才肯罷休。
    蓋聶的右手忽然摸上了掛在腰側的淵虹，還不等拔劍，衛莊的手也覆了上來，一把按住他。出不了鞘的劍，沒有任何用處，隻能悲哀的在束縛中晃動。
    手指穿過柔軟的黑發，硬生生扯住，再次吻上。衛莊能感受到來自蓋聶的氣息漸漸變得淩亂，戀戀不舍的離開他的發間，覆上微微起伏的胸口，觸摸著那裏的溫暖。
    衛莊甚至貪婪的想，那體溫隻能由自己獨占。蓋聶緊閉著唇齒，也不回應，也不抗拒。
    「師哥。。」他有些沉醉於蓋聶一時的妥協，再不能滿足於隔著衣物去觸碰，扯開寬敞的領口，撫上已變得滾燙的胸口，在那跳動的地方用力將指尖嵌進去。
    他隻聽得蓋聶悶叫一聲，才注意到白皙胸口上已多了幾道紅痕。衛莊慢慢的收了些力氣，似是在表示歉意般輕輕的吻著蓋聶的唇。或許那並非歉意，不過是本能。
    不想就在下一刻，蓋聶忽然發力，衛莊隻覺得腕間一痛，淵虹已被蓋聶用左手拔了出來。他的目光中閃過一陣戾意，接著緩緩垂下眼，看著抵在喉嚨間的劍。
    蓋聶雖看不清楚，可僅憑聽覺已足夠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他慢慢拉開與衛莊的距離，「小莊，這種事，不能再發生。」
    衛莊的眸子危險的眯成一條縫，早該料到蓋聶不會這麼輕易服軟。「師哥，你這樣做可是要考慮後果的。」
    衛莊瞟了門框一眼，蓋聶仔細聽去，隱隱的聽到了腳步聲。不過一會兒，女人已來到門口，她推了門，怎麼也推不動，便用手拍了幾下，「蓋聶。。」
    衛莊冷笑，低聲說道，「師哥你可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她是肯定要看出些什麼的。」他說著，先是順過蓋聶有些淩亂的發絲，又將手放在了門閂上，邪魅的問，「讓她進來如何？再想想之後會發生些什麼。」
    方才兩人的距離拉開，此刻蓋聶已沒有機會阻止。衛莊慢慢的抽出木栓，門邊敞開了一條窄小的縫隙。
    「小莊！」
    門外的端木蓉不由得有些著急，和衛莊那種人在一起，蓋聶怕是又要吃虧，她用力推著門，可無論如何用力，那縫隙卻隻有那麼大，絲毫沒有變化。她隻得開始喊，「蓋聶！。。蓋聶！」
    衛莊的兩根手指抵在門上，臉上的表情從容。他靜靜的等著，唇邊帶著冷笑，先讓那女人在外麵折騰一會兒。半晌，流沙首領才緩緩開了口，「師嫂，你進不進得來，還要看師哥的意思。」
    「你想怎麼樣。」蓋聶淡淡的問。
    「把劍放下。」衛莊的唇邊勾起一抹笑意，伸出手去擦著蓋聶的眉眼。
    蓋聶在猶豫，他握著劍的手慢慢收緊，一旦放棄，意味著再無機會製服這難對付的師弟。
    衛莊漫不經心的瞟了門邊一眼，忽然收力，端木蓉已再次推開了些許，「衛莊！你又在耍什麼花樣！」她用盡全身力氣去推。
    滿意的看到師哥的退縮，衛莊將門嚴絲合縫的闔上，挑釁的目光對上蓋聶的眸子。蓋聶後退了一步，一鬆手，淵虹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