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要求。”
    林簡不得不承認，在聽到對方的回答時，他的心裏隱約閃過幾絲失落。但天生的大神經讓這抹感覺很快被他忽略過去，僅僅是幾秒，林簡就抬起下巴，叉腰瞪著方恒，滿臉不屑一顧。
    “你還沒和你媽解釋？”
    方恒沒有回話，轉頭看著前方喝哈練習的白色身影，突然開口。
    “觀賞效果不錯。”
    林簡抬眼看向拚命練習的一群人，整齊劃一的抬腿飛踢，覺得確實不錯，但是這話從方恒嘴裏出來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人家努力練習結果被說是觀賞效果不錯，這不是寒顫人嗎，林簡對著方恒撇嘴，自大狂就是自大狂。
    “踢木板隻是表演形式，蒙外行人，跟功夫沒什麼關係。隻要踢的時候注意‘彈’的感覺，觀賞效果就會不錯。”
    不自覺的開口解釋，方恒不喜歡林簡對著他露出不滿的表情。他下意識的不想林簡對他產生誤會。
    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拖音，林簡輕揉著抽筋的右腿看場上負手來回指導的教練，伸手拍了方恒一下。
    “第一次見麵我就想說了，你有沒有覺得教練額頭兩邊那兩個突出來的包，很像西遊記裏那龍王頭上的角？當然，可能沒那麼誇張，但是那個包占領的地理位置不是很得天獨厚嗎？”
    細微的熱氣從上方帶著濕氣擦過方恒的耳廓，透過衣服的對襟噴進他的頸項，癢癢的，蘇蘇麻麻有種說不出的曖昧感。方恒將身子往後微仰，扯動脖子想要擺脫這股不自在，換來的卻是更深的感覺到來自林簡身上的淡淡汗味。
    真該死。方恒移動視線看向練習場上正在幫學員矯正姿勢的教練，以此來分散注意力。
    中年人典型的地中海發型，光亮的額際反射著道場內的燈光，從方恒他們的角度看去，兩個小而略尖的包正在教練的頭上耀武揚威，閃著圓潤的光芒。
    這樣仔細看，的確是有些相似。應該隻是身體裏的瘴氣，能發展成這樣的確也不容易。
    方恒起身，朝著教練走去。林簡攔阻不及，呆看著方恒拍拍屁股邁著從以前就被他吐槽的大官步走向教練。
    他想幹什麼，不會是打小報告吧。為什麼要扭頭看著他說話？為什麼要用那麼思慮的低沉目光望過來啊！遭了遭了，走過來了，不會是來訓斥我的吧……
    他發誓，如果那個教練過來對他說頭上的包是體內的氣造成的，他絕對立馬匍匐給他看！
    “林簡。”教練對著林簡語重心長，臉上的表情是嚴肅，“方恒都和我說了，你可以回家了。”
    什麼什麼，因為一句玩笑，就要趕人回家？林簡低頭用眼角狠狠剜了方恒。不知道他現在對教練說it’sajoke還算不算晚？
    “教練，我還可以的。”
    “林簡啊，你還年輕，身子是你自己的，想學跆拳道不急在這一天，先養好身子，等腿養好了，教練隨時歡迎你來。”
    誒？剛想開口解釋挽救的林簡聽到後麵，愣住，睜著黑溜溜的眼睛無神的看著教練頭上那閃光的包。不是退了他？難道方自大狂剛才去教練那不是告小狀，而是幫他請假？
    視線挪到教練身後的方恒臉上，對方正定定看著他，麵無愧色。林簡頓一下，覺得自己剛剛小人之腹了一下。來不及懺悔自己的小人之心，林簡連忙向教練致謝，在教練細心的叮囑中被方恒摻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