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搭在額頭上，方恒穿著白色敞領襯衫躺在星級賓館柔軟的床上，呼吸輕淺。枕邊放著的手機屏幕還未暗去，來件人一欄上顧連城的名字置頂。
    “注重效率的方恒居然任由林簡惡作劇而沒有第一時間拆穿，你這心裏打得什麼算盤。恩？”
    睜開眼，他起身走到陽台，此刻B市早已入了深夜，成串的路燈勾勒出城市纖細的麵容。方恒低頭描繪路燈的線路，失神的將額頭抵在玻璃上，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
    你到底在做什麼，方恒。
    翻身抵靠著玻璃窗滑坐在地，他一手搭在膝蓋上，把頭埋進手心，深沉的目光似要把羊絨地毯燒出個洞。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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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總，‘葉凡’和方氏合作數年，大家一直互惠互助，您這樣做我可以認為您似乎有欠考慮。”
    方恒看著對麵笑得和藹的中年男子，伸手阻止身邊欲開口的隨行人員，不卑不亢。
    “齊董，‘葉凡’的確是從我父親開始一直合作，如你所見，方氏近十年產業也的確逐年擴大，這之中‘葉凡’的作用少不了。”看到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方恒內心冷笑，麵上依舊沒有表情，“但是，根據我公司聘請的資產評估師對彼公司的評估，我認為‘葉凡’已經不能適應方氏的發展步伐。”
    “資產評估師？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是對合作夥伴的不信任，這已經足夠造成方氏和葉凡的合作關係決裂！方總，方氏十年的進步你不能否定葉凡的作用，現在你說要終止合作，算不算過河拆橋？這傳出去對方氏的名聲可不好。”
    中年男子眯起眼，眼中露出對方恒的輕蔑，一個才下海5年的小子竟然敢四下請評估師調查葉凡，還想終止兩方的合作關係，真是不知好歹。
    方恒伸手從chrise手上拿過一份資料丟到男子麵前，男子不以為意的拿起文件掃視，僅僅幾秒，細密的汗珠從額角滲出。雖然表情依舊淡定，但是微微發抖的手指還是出賣了他內心的焦躁。
    方恒慢條斯理舉起茶杯放到嘴邊，停頓一下又放回桌上，看著被文件遮住麵容的男子。
    “大家好聚好散，葉凡和方氏的合作就此終止。”
    “啪”男子狠狠把文件拍到桌上，麵色扭曲，凶狠的樣子讓完全讓人看不出之前彬彬有禮的樣子。他咬牙切齒的瞪著方恒。
    “你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誹謗！不要以為方氏近些年擴大了經營就可以耀武揚威，這裏是B市，不是E市，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竟敢如此目中無人！”
    方恒站起身，自上而下看著麵露瘋狂的男子，輕蔑的笑：“如果你想，我可以陪你到法院，讓你看看我這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是怎麼打垮你的。”
    “你……”
    男子一刹那被方恒身上的魄力震懾住，僵在座位上說不出話。
    方恒轉身拉開會議室大門離去，chrise從公文包中取出一份協議書放在男子麵前，推了推大大的黑框眼鏡，公式化的說道。
    “齊董，這是終止合作的協議，請您在下方簽完字後快遞到方氏，我會優先處理的。”
    等方氏的代表全數離席，男子抓起麵前的協議狠狠撕成碎片扔出去。從劇烈起伏的胸膛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
    方恒昂首走在葉凡公司內部，方氏秘書和前來的特派員有序的跟在後麵，整個團隊展現的精英形象引得各部門的工作人員注目。
    Chrise麵無表情的跟在方恒身後，看著已現頹敗之勢的葉凡，心裏多少也不免有些遺憾。外表華麗的蜂巢早已被白蟻蛀空，葉凡自從前任董事被逼退位，現在的葉凡早不是幾十年前的地產霸主。
    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下，方恒敲敲握緊拳頭。這才是他，商場上無情的羅刹。所有對方氏不利的東西他都將毫不留情的拔除。